第二十九章 噬日天魔(上)(1/2)
与此同时。/p
东海孤岛缥缈的夜色中,海面上跃起一道七彩斑斓的彩虹,那彩虹冉冉升起,由新月变为弦月,不一会已如同天边的满月。那七彩的满月浮出水面,“嘭”的一声,怵然炸裂开来,露出一艘黑漆漆的巨船。/p
云逸借着皎洁的月光眺望,那艘从海底而来的巨船,有着高耸的桅杆,铁甲包裹的船舷、甲板,以及长逾三十丈,高过五层,密布火炮的硕大船身,比之九曲连环坞的战船有过之而无不及。这铜墙铁壁的战船云逸之前也曾见过,正是怒鲛人的惊天战舰。/p
船靠孤岛,从一侧的船舷中洞开一道吊门,斜搭在岛边沙滩上,几十名怒鲛大汉鱼贯而出,迅速布防在四周,船中徐徐走下一名威严的白髯老者,周身缠裹着件月白的长袍,仅健硕的半边胸膛露出的片片黑鳞甲。那老者步履甚是矫健,也不过片刻,便已行到云逸面前。/p
看这排场架势,云逸知晓来人虽不是白鳞的怒鲛皇族,但身份决然不低,心中正踌躇,那白髯老者率先开口,翁声道:“你便是云逸?”/p
“是!”云逸应了一声,心中却仍是疑惑。/p
那白髯老者闻言退后几步,绕着云逸仔细打量,啧啧摇头道:“血魔转世之人,也与常人无异。”一招手,早有身旁的护卫匆忙趴下,以四肢支地,形成一个人凳,老者安然而坐,摩挲着拇指上的一枚纹着白龙的扳指。/p
这老者平日里说话行事显然是颐气指使惯了,云逸本就对这种人无甚好感,冷声反问道:“你是?”/p
老者微微一笑,“我便是东海怒鲛丞相,万俟名臣!”/p
听到万俟名臣这几个字,云逸剑眉微蹙,又见那老者眼角鱼尾深刻,双眸却凝聚盈光,话一出口,周身锐气逼人,忙运转心剑之术,这才想起剑匣与怀光剑都早已被白翰收去,没有灵觉感应,意剑诀连根木棍也驾驭不起,俎上鱼肉便是眼下最贴切的情形。/p
万俟名臣戏谑的看着云逸,似已将他心思猜透,“若要杀你,你已死了不知多少次,我劝你最好不要犯傻,我问你件事,你须如实告诉我。”/p
怒鲛人有事相询,云逸暗忖:莫不是与血魔相关?/p
“世人皆称你乃血魔转世,能驱使四海游龙,在东海之滨、沧澜山幻仙阙、青丘山谷,你也确实曾经驱使四海游龙,但我却可以确信,你绝不是什么血魔!是也不是?”/p
苍茫大荒,芸芸众生,能如此斩钉截铁,笃定自己不是血魔的人竟然是与自己有杀子之仇的怒鲛人,云逸心中掠过一丝诧异,一丝惊骇,以及些许感慨。云逸感受得到,与自己最为亲近的水倩兮、烟铭等人虽是不愿相信,但对于自己血魔的身份内心深处终有略微的迟疑。/p
万俟名臣紧紧盯着云逸眉宇间,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云逸闪烁的神情已说明答案,万俟名臣接着道:“你一定想问为什么我这么笃定。”/p
“不错,但我想你也不会告诉我。”这老者如此反常,云逸忽的起了一股子执拗。/p
万俟名臣眼角的鱼尾忽的绽开,哈哈哈大笑道:“你这人看着一副子书生气,全然没有半点天人阁杀手的戾气,听闻你在新朝的国子监也曾待过几年,本以为你说话满嘴之乎者也,不曾想却这般直来直往。”/p
云逸也微微冷笑:“可惜直肠子的人向来都命不好。”/p
“这次你说错了,你的命这次很好,本来你是必死无疑,只是恰逢我遇到件棘手的事,恰好你又被白翰擒了回来,而我这件事又恰好需要你这样的人去办。”/p
云逸不禁诧然,皱眉道:“为什么是我?”/p
“因为只有你的血魔身份才不会使人起疑。”/p
“我要是不愿意呢?”云逸沉思片刻,终究有些犹豫。/p
万俟名臣低头反复把玩拇指间的那枚戒指,毫不在意道:“你一定会去的,因为有个很重要的人在我手上,也正是因为这个人,你才不得不答应。”/p
云逸浑身一震,心中吃惊,烟铭几人在九曲连环坞,怒鲛人就算再厉害,也绝不敢公然杀进水寨夺人,难道是水倩兮?念及至此,目光怵凝,浑身气息犹如千钧压顶,逼得人不敢直视,寒声道:“是谁?”/p
万俟名臣一摆手,两名怒鲛人从船舱中抬出一具寒气凛洌的巨大冰雕,站在舱门外缓缓立起,云逸凝眸细看,那冰封之人长袖翩翩,风姿绰约,分明便是名女子。看身形,并不似是水倩兮那般瘦弱,云逸不由向前几步,待看清那女子双目紧闭,冰冷孤傲的面容,不由得失声道:“承影!怎么会......”/p
那冰封中的女子正是许久未见的姬承影!/p
云逸见到姬承影被怒鲛人所抓,陡然气劲迸发,作势便要冲出,哪知尚未再踏出半步,早有两名怒鲛人已按住云逸琵琶骨处的大穴,云逸吃痛不起,**一声,跪倒于地。/p
万俟名臣再挥手,冰雕的姬承影又被抬回船舱中,看着云逸桀骜不驯的模样,忽的失声笑道:“她没有死,也未受到半点伤害,天人阁的“明杀”,如果不冰封,恐怕想要关押她,得费些功夫。这冰棺乃是瀚海深处的冰晶所制,不但不会对她有半点损伤,反而对于提升修为大有裨益。至于为什么她会被擒,等你帮我办完事,自然会让你知道。”/p
云逸吐了一口跪倒时溅起的砂石,明白此刻已别无选择,狠狠道:“她若有事,我绝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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