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煽动别人闹大事(1/2)

农用机械厂这一场惊涛骇浪大海啸，不过是郑明会、陈泽沼一年来被边缘化郁积在心头不满的一个*罢了，就像美国侵占伊拉克，总得找个借口，是吧。/p

天一亮，陈泽沼、郑明会、猴科长、叶猛汉、甄长龙、邹振林、张志熊这一伙人按昨夜密谋好的分头行动，他们已经被逼到悬崖边上，没了退路，只能操纵昨天被免职的人，把事情闹大，闹个天翻地覆，破釜沉舟与胡耀颢搏一搏。/p

白天一直找不到原保卫科、生产科正副科长四个人，直到吃晚饭当儿，郑明会才在原生产科科长——李发德家，找到他。也许是因为被免职了，当不了副厂长，丧失了权力和底气，郑明会拐弯抹角说了大半天，直到李发德听的不耐烦，总算吐出阴谋。/p

谁虞，上梁请铁匠——找错了人，郑明会一头撞在了李发德刀尖上。/p

以前看到工厂一天不如一天，倒闭阴影笼罩工厂上空，李发德心里忧患一天比一天重，几次给吴候易、郑明会、陈泽沼三人提建议出主意，结果遭到他们白眼，还被他们训斥为夜郎自大。/p

工厂在胡耀颢手上如日中天，他昨天又大动作展现一个时代科学管理企业策划者的魄力，李发德心中震撼又敬佩。没想到在这个节点上，郑明会居然图谋不轨找上门，要他跟他们去闹。一不听还好，一听，李发德气得三魂冒为，七窍生烟。/p

忘了郑明会昨天上午还是个副厂长，李发德拉下脸，第一次直叫郑明会名字，破口大骂，农用机械厂那些年在他郑明会、吴候易、陈泽沼三个人手上，前景如何？现在工厂迅猛发展，他郑明会安的是什么心，居然要他李发德跟他们一块儿闹，要挟胡耀颢，他们一伙人是不是要把工厂搞砸搞跨，才甘心？/p

越往下骂，越压不住涌上心头一团胆火，李发德击鼓骂曹操——当场指责：“说句你郑明会不爱听的话，你和陈泽沼这两个老家伙早该下台，别老是霸占着茅坑不拉屎，还天天搞阴谋诡计与胡司令唱对台戏，破坏工厂发展。”/p

“你……”郑明会气得喉咙一团血腥味。/p

——没气找气受。/p

脸气黑的逃回家，郑明会心口囝囝绞痛，晚饭吃不下。想想他郑明会活了整整五十五个年头了，何曾受过这口窝囊气。他更仇恨李发德势利眼，看他被免职了，一转头翻脸不认人，羞辱、训斥他。他李发德伟大，怎么也会被免职？/p

躺在床上，全身气流堵塞，郑明会快要喘不气了。/p

浮躁的整个人发疯，从床上爬下，郑明会要去找陈泽沼，在家门口碰上了找他的叶猛汉。/p

极其讽刺的是，这个时候陈泽沼正在原设计科科长蟠刚晨家，急迫等着蟠刚晨早点下饭桌。和其他人一样，找了一个白天，陈泽沼同样找不着要找的人。/p

蟠刚晨是个脾气暴躁，说话直来直去的人，想骂谁开口骂谁，在厂里是个有名的蟠钢炮。/p

白天上班一直在整理资料，做交接准备工作，蟠刚晨中午连家都没回。——家庭重担压着蟠刚晨喘不过气，当看到工厂在胡耀颢手上日新月异，有的工人工资甚至比管理干部高，他早有辞职去当工人念头，只是一时碍于面子，才没有下决心。昨天胡耀颢宣布撤销设计科，蟠刚晨喜忧参半，心中也是五味杂陈。/p

瞧着蟠刚晨来到客室，陈泽沼还当自己仍然是副厂长，姿态、神色、口气一点没变。/p

不容陈泽沼把企图说完，蟠刚晨登时火冒三丈，当场把手上茶杯摔在地上，手指直戳陈泽沼脑门，大骂：/p

“我肏你娘，陈泽沼。这么多年了，你没被免职前，双脚有踏进我家半步了吗？”/p

“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九个人，仅靠我一个人工资生活，孩子们还要读书。”/p

“你现在被免职了，上我家来要我不要去上班，跟你闹，去要挟胡司令，想要害死我全家人是不是？”/p

“我肏你祖宗十八代，陈泽沼。要是我被开除了，你会养我全家人吗？你想害我全家饿死是不是，你这心比炭黑，比十八年老母鸡还毒……”/p

这要命的，陈泽沼早吓得屁滚尿流，浑身哆嗦，脸色走掉，抱头鼠窜，哪敢再待下去。/p

逃出蟠刚晨家，陈泽沼回头一想，气红双眼，咬断牙往肚子里吞，一线之差要拿刀砍人。/p

和陈泽沼这一顿遭到侮辱，郑明会那口气算是轻得了，简直不值得一提。/p

除张志熊外，其他人遭遇也不会比郑明会、陈泽沼两个副厂长好到哪里去。/p

在被免职的人当中，蟠刚晨和李发德颇有代表性。/p

虽然有些人对胡耀颢满腹怨恨，但是明白胡耀颢是市里头头直接任命厂长，跟他斗，无异于鸡蛋碰石头。部份人与李发德一样有见地，亲眼目睹濒临倒闭的农用机械厂在胡耀颢管理下，一天天在发展壮大，晓得这场海啸迟早要来。如今物价高，工作难找，担心跟胡耀颢斗，弄不好到头来鸡飞蛋打……/p

等到陈泽沼气的脸走样，胸口焖着一团火，双脚踩进屋里头时，一伙人已经在里头等他归来。/p

由于意想不到遭到重挫，一伙人一个个心头蒙上一层阴影，一块巨石压在他们心口，少了昨夜嚣张气焰，气氛变得十分沉闷、窒息又诡谲。/p

最痛苦、愤怒、仇恨的人当然是陈泽沼。/p

在众人面前，陈泽沼没脸叫大家看出他所遭到的辱骂，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