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谭老爷突感不适 冉秋云和园看望(1/4)
“生意上的事情,我最近过问的比较多,我也有点累了,与其让老爷为难,不如我们自己退一步——我也该歇一歇了。”/p
“退一步?为仁,怎么个退法?”/p
“前两天,我干咳了几声,老爷说我脸色不怎么好,他还让我找梁大夫把把脉。其实,我只是有些累罢了,不如把梁大夫请来把把脉,开上几副药,我在家躺几天,养几天病。”/p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几天不打理生意,老爷就会安排为义去过问生意上的事情,时间一长,为义就上手了。总之,交给老爷去定夺就行了——对头,不能让老爷为难。你能这样想,娘就放心了。”/p
谭为仁接着道:“为仁本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不敢——也不该有什么奢望,只要能和娘在一起,为仁就心满意足了——娘务必放开怀抱,把所有烦恼一股脑全抛到九霄云外去。”/p
“行,我儿能这么想,娘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我儿果然是长大了。”/p
于是,冉秋云马上派贴身女佣阿玉到“怀仁堂”去请梁大夫。/p
怀仁堂是一个药铺——是谭家在歇马镇的药铺——谭家在青州、梧州、滕州、应天府、杭州和宁波等地都设怀仁堂分号,梁大夫在“怀仁堂”坐诊。/p
梁大夫在“怀仁堂”行医几十年,是歇马镇和歇马镇周边非常有名望的郎中。梁大夫除了在怀仁堂坐诊,还负责给谭家人把脉问诊——老爷的身体一直不好,幸亏有梁大夫一直精心伺候,要不然,还真很难说。/p
老爷刚回到歇马镇的时候,是被抬进谭家大院,在大半年的时间里面,老爷一直躺在床上,觉睡不好,胃口也很差。/p
梁大夫一天要往谭家大院跑三趟,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谭老爷的身体才有所好转。/p
一年以后,老爷终于能下床了,虽然老爷现在的身体仍不咋样,但如果不是梁大夫医术高明,又尽心尽力,谭老爷的身体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p
大约两炷香的工夫,阿玉提着灯笼,领着梁大夫走进谭家大院,走进平园,上了二楼。/p
梁大夫的腋下夹着一个藤条箱。小步快走的梁大夫年近古稀,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瓜皮帽,身上穿一件稍长一点的灰色马褂,外加一件黑色皮袄,里面是一件灰布棉袍。/p
谭为仁躺在床上,他的头上敷着一条湿布巾,他的腮帮和脖子上还有一些汗珠,他眉头紧蹙,额头上的青筋条条绽出,右手捂着胸口。/p
谭为仁本分厚道,但这并不意味他没有心计,他不但想出了应对之策,还会装病——装病对他来讲也不是什么难事。/p
冉秋云将梁大夫领进内室。/p
梁大夫把过脉、看过舌头以后,用手扣了扣、用耳朵听了听谭为仁的后背——肺所在的部位。/p
在梁大夫把脉、看舌头、扣后背、听后背的时候,谭为仁还干咳了十几声。/p
站在一旁的冉秋云则是一脸忧郁和焦虑的神情——她忧郁和焦虑的不是儿子的身体,而是儿子未来的命运——十六年来,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p
梁大夫和冉秋云母子俩有一段简短的对话:/p
“梁大夫,为仁他——他到底怎么了?”冉秋云道。/p
“大少爷,这种情况已经有多久了?”/p
“入秋以后就这样了。心口隐隐作痛,咳嗽的次数越来越多,白天咳的少,夜里面咳的欢。”谭为仁有气无力道。/p
“梁大夫,大少爷——他最近饭量也减少了许多。”阿玉在一旁附和道。/p
“梁大夫,有什么话,您不妨直言,不用顾及什么。”冉秋云道。/p
“大少爷,你身体有恙,老爷——他知道吗?”/p
“我没有跟老爷讲,我年纪轻轻的,不碍事的。”谭为仁道。/p
“大少爷,身体之事,大意不得,身体不是你一个人的,是谭家大院的,往后,少爷不能再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p
“梁大夫,为仁——他的身子到底怎么了?”/p
“少爷——他和大太太一样,心脏也不怎么好,肺部也有些问题。”/p
大太太的心脏一直不怎么好,她不是胸闷,就是心发慌,最严重的时候是心里难受,心绞痛。谭为仁就是学着大娘的样子,他的病症自然和大娘一模一样了。/p
“这——这怎么得了。”/p
“二太太不必担心,好在少爷年纪轻,身体底子好,只要好好静养、调理一段时间,我再开几副对症的药——这些年,大太太服了我的药,心疼病不是好多了吗?”/p
“有劳梁大夫了,为仁,生意上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为义和你的年龄一般大,他也该为谭家出点力、做点事了。”/p
“他们整天养尊处优、游手好闲,为智和为信也不小了,他们也是谭家的子孙,也应该为你爹分忧了。”/p
“我听为礼说,为智和为信兄弟俩书不好好读,经常在学堂里调皮捣蛋,将来,谭家迟早要败在他们手上。”冉秋云道。/p
“二太太说的是,该让他们尝尝做生意的辛酸苦楚了,免得他们站着说话不腰疼,得了便宜还卖乖,在后面用邪力,使绊子,放冷箭。幺蛾子一个接一个。”梁大夫对谭家大院的事情知道不少。/p
他在谭家的药铺怀仁堂坐诊几十年,目睹了谭家发生的所有事情。此时此刻,梁大夫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他是看好大少爷谭为仁的,“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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