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如梦似幻(1/2)

忽然，眼前的场景彻底消散。但是，显然对方并不想放弃，又一股浩瀚巍峨的气势升起，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p

这一瞬间的突变，让本已逐渐清醒的晏聆差点窒息，难受得要命，本就心神受创极重的他再也承受不住，一口鲜血狂喷而出。/p

周围的景象再次朦胧起来，极为虚淡的影子在显化，这是又要营造出新的场景，将晏聆拖入其中，让他永远无法解脱。/p

喀嚓！/p

耳边传来什么东西开裂的声音，刚刚袭来的无匹气势眨眼间退得一干二净，虚淡的幻影还未成形就迅速淡去。/p

晏聆有点愣神，发现自己坐在遍布石镜碑的大山上，一下子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四周看了看，他并没有被石镜弹下山，就坐在自己所选的第一块石镜碑面前。/p

目光落在面前碎裂的石镜碑上，他有点明白了，难道刚才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幻境，刚刚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p

可是，那片园林，那条走廊，那些亲切的人，那段温馨的人生经历，那场痛彻入骨的血雨腥风……。/p

一幕幕都是那么的真实，有如身临其境一般的，仿佛本就是属于自己的记忆。/p

记忆？想到这个词，晏聆沉默了，小时候的记忆，一片空白。/p

山上部分清醒的修士或者荒兽惊疑不定，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石镜碎裂解体的，这是什么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p

“晏聆，你在石镜碑里经历了什么，它为什么会碎裂？”有烟雨南院弟子忍不住询问晏聆。/p

晏聆木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收回目光，继续沉思。/p

见晏聆不理人，那名同门有点不满，还想责问，被旁边的同门拉住，“别多问，那是人家的秘密，没见他的眼神不对劲吗？”/p

在外人看来，晏聆此时的眼神确实很沉重，可以说这是从未在他眼里出现过的神情。/p

对啊，石镜为什么会碎呢？他想到清醒过来之前的情形，似乎又有一片场景要幻化出来，那一刻碾压而来的气息，让他现在还心有余悸。/p

是什么样的场景，竟有如此恐怖的气势，难道也是记忆中的一部分？石镜也是无法承受这段记忆，在强行演化的过程中被反震而碎吗？/p

忽然，他注意到山下的空气有淡淡的光纹扫过，呈灰白色，不注意看很难发现，灰白源痕！神念扫向周围，山上没有，似乎受到某种力量的保护，没有被侵染。/p

山下果然不对劲，与在石镜碑里的所见大同小异。/p

石镜碑里的所见，到底有几分是真，有几分是假？/p

“快看！她……红衣女子出现了……”就在此时，一些修士忽然手指着山顶大喊。/p

红衣女子倾国倾城，眸如秋水送波，风情万种。她望向峡谷的最深处，轻轻缓缓地梳弄着如瀑的秀发。/p

“看起来就像是真的存在一样啊，她到底是虚幻的还是真实的呢？”无数为红衣女子的魅力而陶醉，宁愿相信她是活生生的真实存在。/p

红衣女子仿佛完全不知道山上还有这么多的旁观者，神情专注，手在梳妆，双眸却在凝望着远方。渐渐地，她的眼里浮起黯然，令人心生无限怜惜。/p

终于，她哀怨一叹，目光收回坐在那里怔怔出神。/p

但就在此时，异变突然发生。云层被崩散，虚空哀鸣，那是难堪重负的哀鸣。裂缝如同被殒星砸中的天网，向下急坠，空间一路炸碎。/p

红衣女子扔出了手里的梳子，梳子萦绕光雾，源气汹涌，炽烈的光芒流淌。梳齿脱落，化出成片的巨剑。巨剑击天，剑气凌厉，带着火云和闪电，声势浩大，剑虹贯穿天地。/p

紧接着，红衣女子消失，山巅上毛发红如火的妖狐仰天长啸。/p

火狐笼罩在滔天的烈焰里，源痕从额头的独角上涌出，六条狐尾摇动如地火倒灌成河，直上九天，筑建牢笼，护己身！/p

轰！/p

山崩地裂，乱石崩云，巨剑碎，狐尾断，火狐的哀鸣回荡在天地间，整座大山都被拍进了地下！山没有了，山上的修士和荒兽自然也不复存在，只剩下从天而降的碎石巨木。/p

实际上，这摄心夺魄的一幕从一开始到结束，一切都发生得太快。/p

无数修士和荒兽只来得及一愣，然后就恐惧，在这种倾天之势的威压下颤抖着七窍流血地跪下，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p

“死了吗？都死了吗？……”不知道过了多久，晏聆的意识里才想起这个问题。/p

然后，他就愣住了，如果已经死去，怎么还会有意识在乎生死？/p

但如果没死的话，在刚才那种山崩地裂的场面里，有什么能活得下来。别说是现在的他，就算是以前的他，也不可能活下来。/p

“我们……，我们还活着吗？”/p

“我们没有死？”渐渐地，有其他修士恢复过来，意识到自己没死，充满惊喜地欢呼。/p

这是劫后余生的惊喜，在死而复活的体验，让人终身难忘。他们环视身周，发现山依然还是那山，并未被夷为平地，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p

“这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面面相觑，一些荒兽也不安地发出低吼。/p

“我认为，大家所看到的，是红衣女子殒灭的一幕重演。”有人作出这样的推测，博得大部分人的同意，这很合理。/p

不过，也有人提出了质疑，“可是，如果刚才看到的一幕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