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猜忌谁呢(1/2)
东厢房明灯亮烛,天色四更出去,谢运也还没有睡,对面坐着陈先生,两个人都是好身体,房里摆上火盆就披衣散袍的,都洗过头脸,趿着个鞋,主人没有主人的模样,门客也不太像门客。/p
“先生你说,皇上会认为我谢家故意挑衅他吧?”/p
谢运哼声:“我知道他会这么想。”/p
他满脸运筹帷幄,陈先生忍不住打趣:“世子命我在京里打前站,在谋算上是好的;在街上吼王爷,气度上也是高的,我就不懂了,为亲事挨一顿打,为什么忒的不聪明呢?”/p
“你这个人,我和你说正经的话,你看看自己说的是什么?”谢运面上可疑的出来一层红。/p
陈先生笑道:“婚姻大事,哪里不正经,我就是想知道世子到底是历练上丰足了,敢和侯爷弄灯下黑,还是当时没正眼看少夫人?”/p
谢运无奈,陈先生是西疆战死将士的遗孤,在他家里长大,两个人在外是主仆,感情如同兄弟。/p
把桌上茶碗一推:“喝你的茶,别说,吴泰还真的用心,这里除去没有人手,用的卧的赏的都有了。”/p
隔着窗户一株横梅花开几朵,姿态妍极。/p
陈先生捧上茶,还真的不再胡扯,侃侃道:“再好脾气的君王,也顾忌臣子们的不尊重,何况皇上心里顾忌的人也太多。”/p
“是啊,所以我的深意,我想他不明白。”/p
谢运鄙夷:“这会子指不定怎么恨我呢,说不定还在骂我。”/p
陈先生轻笑:“敢问是世子的深意,还是侯爷的深意。”/p
“是么,我谢家的深意。”/p
谢运漫不经心地谈论着:“平王是亲兄弟,除去喝花酒近女色,还会什么?”/p
想到被自己揪住胡子的那张脸,谢运憎恶上来。/p
“也未必就是皇上逼的,平王就是个扶不上墙的。”陈先生轻轻摇头,也是街上那一面,平王殿下让世子揪住胡子,陈先生看出来对方内里并无强干。/p
还不如世子呢,还敢抗个婚,那位天生就是太平王爷。/p
谢运可不这么看。/p
他眼睛里见过多少庸才,时也命也一逼迫,最后还不是稳稳的握着兵权。/p
“与其有功夫猜测我们,远不如教导出自己的贴心人,”/p
这句话谢运打小就在家里学会,用在这里时,又嘀咕道:“这个都不懂吗?”/p
陈先生又要好笑:“世子几时和东王他们是以我们相称?”/p
“就在刚才。”/p
谢运懒懒的从袖子里拿出来帖子,不是一张,不是两张,是.....七张,淡淡地道:“看看吧,京里的手脚就是快,这一张是临江侯府武家的,这一张是东王殿下的门客方拓的拜贴,说我乔迁新居,要我答应他明天来拜见,这是南王门客,这是西王嫁的女儿府上,这一张最有趣,平王门下的门客约我明天醉仙楼吃酒,这是鸿门宴吗?”/p
“鸿门宴倒不是,至多是诸葛舌战。”陈先生轻松的说着,面上的神情渐加凝重:“京里是不会放过这事情的。”/p
谢运出神般的笑了,不会放过?这真是好笑,他反问陈先生:“知道我为什么这样闹吗?”神情里有些调皮也有些得意。/p
与他一同长大,很多时候是长兄的角色,陈先生怎么会不知道谢运怎么想,故意的不想让谢运这就再添得意,岔开话题道:“我瞅着少夫人倒是不怕。”/p
“她不怕。”/p
谢运笑的挺好看。/p
陈先生刚要说,谢运板起脸:“你又要提我挨打的事情,再说我就翻脸。”/p
“要翻,从明天起接着和别人翻吧,用在我这里可惜浪费。”陈先生莞尔。/p
谢运忍不住在他的话里又要笑,似乎在解释刚才自己的反问,又似乎反复推敲自己想的对不对。/p
“这么一闹,曾家在京里住不下,干脆的我全带走,免得以后宫里那位看我谢家不顺眼,父亲还要上心京里,没的多花精力做什么呢。”/p
谢运自从认字就除去学里上课,另有父亲手把手的教他当世子,以后好当侯爷,他见到很多回父亲对京里的烦恼和不满,就谢运来说,好烦。/p
如果能少让父亲上心,谢运就这么办。/p
他手指轻点着请帖,和陈先生有一句没有一句的商议着,勤烟进来催促说五更就要到,这两个人才睡下来,打个盹儿,按着老习惯五更天左右也就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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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宝莲醒的也早,约摸着时辰从被中坐起,床前睡着上夜的白芍睁开眼,问声:“少夫人早。”/p
“嘘。”/p
曾宝莲悄悄地笑,回身看看枕边的一弯乌发,曾紫芳睡得正香。/p
昨天张家的门外,因为误会而骂了二姐紫芳,曾宝莲请紫芳一起歇息,好好的赔过不是,又请她放心,她配得上好女婿,乱心思不可再要。/p
曾紫芳容貌过人,曾宝莲这样说,是同时觉得二姐性情上也温柔,谁家娶到她就是打着灯笼的人家。/p
白芍取来衣裳,曾宝莲给曾紫芳掖好被角,主仆做贼般的离开这里,在外面那间房里梳头。/p
一面镶宝的梳妆镜子,昨天没有好好看,曾宝莲坐下来,把头发交给杜贞,她端详镜子。/p
除去雕花,还镶着绿盈盈的好几块,和白芍杜贞熟悉,曾宝莲也有洒脱的那面。/p
和侯府的丫头相比,她都算是穷丫头养大的,怕什么别人笑话。/p
“这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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