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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代的华夏,殷怜距离本国领导人的距离其实没有一般人想象中的那么远——自从新世界开始开发以来,她也是两年见过三次主席,还被鼓励了好几次“努力学习,天天向上”的人了呢。
但事实上也没有那么近。
殷淮在国内也算是大人物了,可若不是新世界的关系,他恐怕也难得能够和一国领导人说上话。大伯好一点,毕竟身份不同,可就算像是和他同等身份的人,在华夏军队也有那么几十个人,是共事者却私交有限,其实并不特别亲近。
所以殷怜看着这封来自“少知”的信件,感到颇为新奇,甚至有些激动。
到底是因为这封信来自未来的皇帝还是因为来自历史上的伟人,殷怜其实也很难分辨,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殷怜也想知道,这样一个特殊的伟人与普通人之间是否有着本质的区别。
回到办公室之后,她才打开了信件。在她离开之间,李丽辞明显感情复杂,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殷怜猜她是好奇为什么太子会给她写这封信,但可能对方又告诉李丽辞她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让李丽辞帮忙隐瞒,导致李丽辞生怕说什么多余的话导致暴露太子的真实身份,因而不敢多问。
这反而方便了殷怜。对于殷怜来说,本世界有些复杂的政治关系其实对她来说非常麻烦和危险,心里有数却不去点破才是对于目前的她最便利的做法。
她认真阅读了这封信之后,发现对方竟然是在跟她试探地询问舆论口的事情。殷怜想了想,众所周知这个世界的皇帝风评不怎么样,但事实上军阀的风评也多半很差,大家都不怎么重视舆论。虽然有得民心者得天下的想法,然而许多时候都只是在矮个里拔高个。
当然,乱世嘛,都在争夺天下了,总有许多不得已的情况。当面对家国存亡这种大事,作出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影响到许多人的命运生死时,要维持自己的原则和行事作风始终不变其实是件很困难的事情,所以才有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种说法。
太子询问的也不是怎么维护朝廷的名声这种听上去就很白费功夫的事情。
他问的东西明显更有针对性。
他在信上写道:
……如晤。上回与阁下谈话,说起到过开民智必然重视教育的事情,我仔细思考过后,亦认为这将是长久之道。可是近来遇见一些事情,令我烦扰不堪,又希望知道是否有何方式,可以在短时间内把一些道理灌输进民众的脑子里。
事实上,近来南方有些留言喧嚣尘上……
殷怜读信到一半,就大致了解到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说起来也简单,太子遭遇的更像是朋友圈谣言或者传销的当代版。现在南方有一种谣言,说是中州发现了金矿,引得很多贫民想要偷偷跑去中州挖矿。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个谣言不靠谱,因为如果真有金矿,中州的军阀早该圈起来开采了,哪里还能传到南宜省然后还在市井之间传得火热。
可是很多人被流言和利益冲昏了头脑,都想要偷偷往西面溜。按照太子的说法,“根据他身边明智的朋友分析猜测”,这很可能是中州军阀所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
目前中州的人口凋零得十分厉害,刚刚打残了青州军之后又遭遇了灾害的侵袭,加上中州如今的统治者本身就作风铁血,所以虽然及时控制了局势,却也因此杀了许多人——干旱之后为了控制疫病的传播,这位铁血将军就至少杀了两千人以上。
因为这个原因,中州目前应该是非常缺乏人口的。它本来就是征兵征得相当厉害的一个州,加上如今形势紧张,北面的林州军阀对于中州也是虎视眈眈,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趁虚而入,趁他病要他命,中州的将军毫无疑问情绪应该相当紧绷才对。
但是以中州的情况来说,继续征兵也是不太可行的事情。再征就该没人种田了。
太子在信上写道:
……然贫民对此深信不疑,即便试图劝说分析,他们多半也一概不听。如此情况下,若放任他们私自西去,很可能就会成为流民被中州强征,进而成为中州进攻其它州县的新一波炮灰。南宜省速来富庶,即使底层人民也多数吃穿不愁,可中州百姓穷困潦倒,不但时时面对强征,亦免不了苛捐杂税,孰好孰坏,应当一眼分明……更要背井离乡,生死难料……
……如今我发愁的,正是如何从根本上劝阻这些傻子西去,保下他们的身家性命……
殷怜看完信之后,略微思考,就动笔回复了起来。
……兄忧国忧民,令人佩服。
古人云,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其实是民心可用不可用的区分。可用的民心,是人生而有智慧,虽然不曾读很多书,却能够明辨是非,知善恶好歹,因此只要直陈利害,便可说动他们。不可用的民心,是人生而蒙昧,若无教育开智,那么许多时候更接近于野兽,只知yù_wàng而不知道理,只知眼前而难见长久。若是遇见后者,若试图说服他们,就要贴近他们的思维,莫说道理而只谈利害,莫说长远而只示之眼下……
殷怜教对方如何去恐吓坑害这群“可怜人”。
她写好信之后,就托李丽辞把信送给对方。李丽辞固然好奇他们说了什么,却始终忍住了没有发问。
太子收到信并且读过之后,却是十分惊异。他写信给殷怜,确实是有想要从她那里得取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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