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身碎骨(1/2)
绕着附近的悬崖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刻有“天险”的残石碑。
“捕头,要不先回普昭寺打探下?”乔达提议道。他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汉子,看着身子骨板直,但跟旁边的二牛一比,则显出穷酸书生气来。蜡黄的长方脸,一双眼炯炯有神。
凤涟考虑着他的建议,心急如焚。现下耽搁的越久,夏小宝的处境就越危险,可这无头苍蝇般乱转也不是办法。无苦记不记得清路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身子太虚弱,无法快速行走,自然是不能前来带路的。难不成真要回去拉几个无难的心腹来施以酷刑,不然他们能带路吗?!眼下的情形也只能如此了。于是三人迅速掉头返回普昭寺。
就在半路,与一路官兵碰了个正着。为手的是一个黑衣男子,虽然一身素衣,手持纸扇,却是无需装饰气自华。一旁傍着的正是张济。
张济一见他赶忙招呼:“凤捕头!碰到你真是太好了,情况如何?”
“人不在竹贤庵。”他回答的同时不得不把注意力转移到那黑衣男子身上,问:“这位是?”
“哦,这是晏王殿下。”
凤涟十分诧异,坊间一直流传着关于这位不得势的晏王的种种传闻。如今一见,却是如此出人意料,他哪里像是不得势的皇子?相反,浑身上下闪耀着一股让人无法不注视的光芒来,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你就是凤捕头?久仰大名。”晏王举止随和,首先打过招呼。说话时,他把扇子别回了腰间,继而抬头微笑着看他。举手投足间,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风度来。真是温文尔雅、谦谦君子。
凤涟赶忙定了定神,回礼:“晏王殿下过奖,那是家父,卑职不敢当。不知您怎么来了?”
“本王今日碰巧到献王府去,听贤仪郡主的贴身丫鬟来报,便带了一队人马先行赶了过来。我皇叔年事已高,不适合再操劳这些,所以由本王代劳。不知可有郡主的踪迹?”
凤涟生出一股自责来,失落地回答:“都是属下失职,现下还有一处地方没有寻找,不过……不过那地方我们都不曾去过,怕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
“哪里?本王倒是常来这里,这伏羿山的山山水水早都在我脑中了。”
“那是一处地牢。据逃出来的无苦大师所说,那里是处悬崖,崖边立有‘天险’二字的石碑。”
话音刚落,便听晏王“啊”了一句,迈开步子边走边说:“原来是天险崖,这名字还是本王取的。不过已有好多时日没来过了,不知竟出现了地牢。请速速跟我来。”
大家都觉得不可置信,这晏王莫非是神仙派过来救人的?稍稍愣神,众人一个个跟了上去。
不多久,外面传来嘈杂的人声。
无难轻叹一声,自言自语道:“是时候了。”他慢慢直起身子,转向夏小宝:“郡主不是想出去吗,现在就请跟我来吧。”
不过百步之遥,面前出现了块石壁,无难伸手碰了碰一旁的一块巨石,四周一阵颤动,昏暗像潮水般退去,而明媚的阳光一改往日的柔暖,刺得夏小宝双目胀痛不堪。她下意识用手去挡脸,而无难则顺势从背后钳制住了她,不知道为何,她这次并无半点危机感,反而细细想着她的背正贴着无难的胸膛,有丝丝暖意在背心游走。
官兵早已排成一个小型的包围圈,手中的武器亦虎视眈眈的指向无难。
凤涟的嘴变成了谈判的小喇叭,一字一句地喊着话:“放开郡主,说不定还能留你一命,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无难心意已决,痛快淋漓地笑了起来,他已无所畏惧,就算局面是盘死棋又如何?
这回轮到凤涟嘴软了,妥协起来:“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你别伤害郡主……”
“都让开,否则……”
“好。让开,退后。”
夏小宝听到一个极其磁性的嗓音,像杯温热的玛奇朵,冒着丝丝热气钻入你的喉咙,浓香四溢,这是天生的播音员。她看到一个黑衣人绕开官兵上前来,嘴下下达命令,眼睛却丝毫没有离开无难和她。
“你也退后!”无难感受到黑衣人散发出的压迫气息,加重了语气,手下一用力,夏小宝连连咳了几声,本能地用手去掰。
晏王挥了挥手,众人已经让出一条道来,他也重新退了回去。
无难劫持着夏小宝,朝悬崖边走去,他每走一步,凤涟的心就跟着跳一下,脑中不断的有个声音在问:出不出手?出不出手?出不出手?
就在无难的脚后跟踢上“天险”石碑的那一刻,晏王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只见一道黑影凌空而起,谁也没有看见他是如何出的手,回过神来时,无难闷哼一声,拉扯夏小宝的那只手的肩部受到猛烈一击,剧烈的疼痛让手指本能的扔掉猎物。
是时候了!无难的另一只手猛的发力,夏小宝惊叫一声,手舞足蹈地朝那黑影飞去。这一抛所产生的巨大反弹力让他径直往后倒去,凤涟一惊,迅速飞身上前,试图抓住那具坠崖的身体。就在他手刚触碰到无难的一瞬,无难猛地一挥手,放弃了这最后的可能。他始料未及,脚在“天险”碑上一点,急急收身,再转头时,他便看到无难的身姿像漂亮的圆弧划开这天际。
夏小宝则稳稳当当地砸在了那黑影怀里,她第一件事就是掉转头去,刚好看见无难下落的身体,那一刻他是看着她的,那目光坚定而纯净,仿佛这天地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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