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3/3)

“那知全家抄斩什么意思吗？”

“……知。”

“这倒奇了。”顾嫣然不再看转向皇帝“倘若蔡氏一门如今子查出来也要斩谢氏到陛下面前自承亲子姓蔡这要自己儿子害死么？臣妇愚钝不知竟然还要害死其子母亲。谢氏此举臣妇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周润猛地握紧了双手。也实在没料到顾嫣然居然会从这方面来辩驳。确以情理来谢宛娘应该闭上嘴将孩子身世深深埋藏起来不让人知这才正理。如今却吵到皇帝面前那么即使要到了孩子也只让孩子死而已这哪亲娘该做事呢？

谢宛娘也怔了怔半晌才：“奴婢听侯爷蔡将军那罪些蹊跷如今查出人贩卖军粮以次充好将军可平反……”

“平南侯居然过这？”齐王妃松了口气这谢氏总算了一句中用。

“侯爷不曾与过这。”顾嫣然心里也一紧面色却仍旧保持平静“可如今并无人为蔡氏平反谢氏这仿佛无法自圆其罢？”

齐王妃笑了笑：“谢氏没什么见识想必不知‘可平反’与‘已平反’之间区别。”

“王妃这样预备给们侯爷硬扣上这顶帽子了？”顾嫣然跪得膝盖已经疼痛起来心里也砰砰乱跳“就靠谢氏一人之言？臣妇实在不能不疑惑教唆谢氏人怕与王妃脱不了干系？”

这撕破脸了。齐王妃冷冷一笑：“顾氏这样可证据？”

“那王妃方才又什么证据？”顾嫣然针锋相对“弄一个对怀恨于心妾室来算得什么证据？”

齐王妃又笑了一笑：“真假父皇自明断。”

顾嫣然闭紧了嘴唇。们想过千种万种对策可归根到底还要皇帝相信才。眼下双方都证据可皇帝疑心却并不需要实证。如今情形到底于周鸿不利因为齐王一党要也只不过皇帝疑心罢了而们想要打消皇帝疑心却必须得提出力证据来证明谢宛娘在谎。

最好证据当然就江北谢宛娘婆家。可人既然已经进了京江北那家人自然也不会留在江北了倒青云庵里预先安排下了证人足以证明谢宛娘去年十月进庵。那么还什么证据呢？

顾嫣然心里急速地盘算忍不住转眼看了谢宛娘一眼。从当初谢宛娘在顾家难时便带东西逃了便可见人不佳更不必后头那些贪恋富贵举动了。但和周鸿都没想到谢宛娘真能卑劣如此！早知当初实在该一碗药灌下去……

谢宛娘在顾嫣然目光下缩了缩身子双手下意识地护住了小腹。顾嫣然冷冷地盯一眼刚要转回头去却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小腹！方才提出叫太医来诊脉谢宛娘反应激烈……这这其中莫非……

“谢氏这样一口咬定并未将遣嫁而送进了青云庵？”

“。”谢宛娘低了低头声音却很清晰。

“那在青云庵这些日子都见了什么人？”

“什么人也没见！”谢宛娘忙“奴婢一直被青云庵姑子看管好容易今日才得逃出来——”急急伸出一只手“奴婢在青云庵里整日都要做针线哪见什么人工夫？陛下若不信看奴婢手上茧子便知。”

顾嫣然看一只手伸出来另一只手还捂在小腹上心里又多了一分握冷笑：“看失心疯了还请个太医来诊诊脉罢。”罢转向皇帝“陛下倘若太医谢氏心神清楚臣妇便无可辩驳了。”

“不不！”

谢宛娘只了两个字皇帝已经摆了摆手：“也罢。传太医！”想了一想又补充“多传几个来。”

周润眉宇间已经露了一丝笑意。便来十个太医谢宛娘也神智清楚除非周鸿能买通太医院所太医！

因为皇帝一直抱病太医院当值太医都比平日多这一传呼啦啦来了六个。皇帝也不等们行礼便将手一摆：“给这妇人诊脉看否心神不清之症。”

“不……”谢宛娘拒绝十分无力六个太医轮番替诊了脉又低声议论了几句才由为首回禀：“陛下此妇人神智清楚。”

“平南侯夫人还什么吗？”这下连齐王妃也些压抑不住了。

满殿皆静都等顾嫣然回答。顾嫣然并不理齐王妃却转向太医：“请问诸位太医除了并无神智不清之外此妇人脉象可还异？”

“平南侯夫人方才这样快便忘记了？此时此刻又扯什么别？”齐王妃冷笑。既然神智不清那还能诊出什么别脉象来证明谢宛娘胡呢？

为首太医先看了看皇帝见皇帝并无阻止之意这才答：“此妇喜脉大约孕近二个月了。”

大殿中众人都微微一怔些人尚未琢磨过来李菡却已经轻轻舒了口气。

“陛下明鉴。”顾嫣然膝盖已经快要麻木了挣扎又转向皇帝跪得笔直“谢氏自言被臣妇送入青云庵日日做针线只几个姑子看管并未与外人相见则身孕自何而来？”

齐王妃和周润脸色都变了。千算万算却未算到这谢氏居然了身孕！齐王妃还想什么顾嫣然却不容继续：“谢氏既身孕可见所青云庵一事皆为谎言。分明被臣妇遣嫁江北之后孕却不知被何人自江北又复送回京城在青云庵外演了这一出戏。”

大殿之中一片寂静只顾嫣然声音清清楚楚：“谢氏如何回到京城臣妇并不想追究。臣妇只想知将侯爷庶子指为蔡氏血脉究竟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