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其乃红妆(1/2)

看了一眼那依旧直视前方，不曾回头的千凝，沐云天不由得为叹一声，她果然什么都知道。他上前一步，从千凝的身后走了出来。遥遥望着前方惊愕的人，他缓缓叹道：“卫翔将军，好久不见。”

他的一声应答，便是承认了他身为云啸王爷的身份。而这一声，也引来了中分的纷纷侧目。

“王爷，真的是云天王爷！”

“云天王爷怎么会在那里，王爷是我们的敌人吗？”

因为先前那名叫卫翔的武将的一声高呼，不少人都注意到了千凝身边那威武俊朗的男子。虽然已经差不多过了十年，但是他的容貌竟是惊人的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让他们一眼便认出来了。然而，他那一头雪白的发丝，却是让他们觉得那么的陌生。

看着那曾经被所有人称之为白虎战神的男子，卫翔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早在十几年前，他就是国内最受百姓拥戴的王爷。凭借着傲人的天赋，他在十六岁便突破天阶，更在短短的三年只见便成功突破圣阶的障壁，成为当时举国上下第一个在二十岁之前突破圣阶的天才。而且，身为尊贵的王爷，他并不像其他皇子王爷那样养尊处优，他为国为民，事事亲历亲为，这也正是国民拥戴他的原因。

事实上，他一直都认为，成为云啸新皇的会是他。但是，谁也没想到，事情竟会变成如此。

而如今，再次相见之时，他已更加遥不可及。雪白的发丝，那是进入仙阶的证明，人界的第二个仙阶，在以前对于整个国家来说都是无上的光荣。然而现在，他却是站在和他们敌对的位置。

暗叹一声，他转过身不再看。在这个世上，最没有资格指责他的就是他们这些自诩忠义的人。因为，是他们亲手将这个为国为民的王爷逐出了他的国家！

扛起战斧，他咬紧牙关，拼杀而去！

他感叹，沐云天又何尝不是。曾经热爱的国家，却背弃了他，而如今，他却要亲眼看着这个国家走向毁灭。曾经的一切过往，到了此时，都化作了他的一声叹息。

“不忍心吗？”

轻缓而低柔的声音缓缓飘入耳中，沐云天自嘲的一笑，叹道：“没有什么不忍心的，从我被逐出国境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云啸的人了。我不过是个浪子，他们的事情，已经不是我能够管的了。丫头，我不会阻止你的。”

“我知道。”因为他知道，一旦她做出了决定，就算阻止也是没有用的。沉寂了片刻，她那低沉却飘渺的声音再一次的传了过来：“不过你别忘了，你还是我不夜城的杂役，光吃饭不干活可是不行的！”

“呃……”千凝的惊人之语顿时让沐云天一怔，就连唐正华黎魅离陌尘等人都不禁一愣。但是之后，他们几人的脸上便挂上了如沐春风的笑容，而沐云天的脸上更是绽放出了堪比阳光般璀璨的笑容。

千凝在告诉他，他虽然没有了国，但却还有家，而他的家，便是不夜城！

心中流淌过一丝暖意，望着千凝的目光越发的柔和而珍惜。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千凝的唇角也勾起了绝美的弧度。

时间流逝，原本正值当空的圆日此时已经开始偏斜，炎炎烈日之下，却是一片肃杀而萧条。

不到一个时辰，云啸皇宫宫门内的空地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艳红的鲜血染红的大地，零碎的残肢断臂以及尸体铺满了整个地面，甚至让人找不到下脚的地方。血腥之气不断的向外弥漫，让人晕眩作呕。然而在这片血腥的屠场之上，却站立着数道衣不染血的身影。

卫翔战死，那名暗卫辉在洛风的手下重了重伤，数百人的肖云军，在今日全军覆没！

而自始至终，注视着一切的千凝，眼中都是一片淡然。瞥了一眼那躺倒在地不出喘息的那名暗卫，她对已经来到身边的洛风挑眉问道：“不杀他？”

洛风顿住脚步，看向辉的眼中有些复杂。抛去敌人的身份，他对这个人倒是佩服，只可惜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点了点头，他沉声道：“他活不了多久了。”

看着那浑身浴血的辉，千凝冷笑，“现在杀了他对他来说才是仁慈，让他亲眼看着他守护的东西破灭，那才是残忍！”

说罢，千凝腾身而起，朝着远处那最恢弘的大殿飞行而去。

然而，辉却在此时苦涩的一笑。千凝说的没错，对于他来说，看这那人拼尽一切而得到的东西就这么在他的眼前毁灭，那便是对他的残忍，因为他不想见到那人疯狂的模样，就连想象也不想在脑海中存在。

但是，最让他觉得痛苦的却是他那种无法帮助那个人而衍生的无力感。他无法帮助那人，更加无法保护那个人，他现在能做到的，就是在那个世界等着，等着那个人的到来，然后再继续跟随在他的身边。

灿然一笑，他遥遥望着那蔚蓝的天空，他就好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缕光芒一般，眼中充满了希望。

我会在黄泉路上等着您，我的皇……

释然的看了一眼那带着笑容沉沉睡去的人，云卿拍了拍洛风的肩膀，轻声道：“走吧，我们已经耽误很长时间了。”

收回目光，洛风点了点头。下一刻，几人便化作数道流光，追随千凝而去。

这是，皇宫大殿内，沐司淳心中一动，不由自主的看向门外。在方才，他似乎听到了辉的呼唤。然而这一次，辉却没有像以往那样直接出现在他的面前。皱了皱眉，见四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