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突生变故(1/2)
方云宣在河边就将鱼收拾了,刮鳞去腮,掏了内脏,清洗干净,一回来就把鱼从中间剁开,一半熬汤,一半油煎。
鱼头剖成两半,在油锅里略煎至两面金黄,加水熬汤,大火滚开,过十来分,把南豆腐下进汤锅,再滚开,改小火慢慢炖到汤色变白,临出锅时加盐和胡椒粉提味。
老六已经和好了面。做家常饼要用温水和面,稍饧一会儿,把面团搓成长条,揪成小挤子,按扁擀成方片儿,刷香油、撒椒盐,然后重复叠起来,抻长卷成圆形,再擀成圆饼,就能上锅饹了。饹出饼来层次分明,咸香酥脆,老六一边给方云宣打下手,一边揪盆里刚出锅的饼吃,喀嚓喀嚓,吃得嘴角直冒油。
饹了三十多张,方云宣估摸差不多了,就把饹好的饼和鱼汤盛出来,交给老六,“你给兄弟们端去,我再蒸个八宝饭,温在锅里,你们吃完饭记得过来拿。”
老六答应一声,又问:“杜将军的饭还是你送去?”
方云宣点头应道:“我去,顺便接楠哥儿回来。一会儿我再把这鱼煎了,一并给他送过去。”
老六瞧了瞧剩下的鱼段,玩笑道:“只有杜将军的?我们兄弟呢?”
方云宣笑道:“都有!这么些呢,他一个人吃得完?我都煎了,吃完饭给兄弟们下酒用。”
老六这才嘻嘻哈哈的走了,让方云宣不要累着,有要帮忙的尽管说话。
八宝饭好蒸,饹饼、做鱼汤的工夫,糯米也泡得差不多了,只要加上果脯,上锅蒸熟就行。难做的还是煎鱼。
方云宣在刚才切鱼时,就将葱姜蒜拍碎切细,码进鱼肚子里腌着去腥,又在鱼身上细细抹了一层精盐,好让鱼肉入味。
先用姜片在锅底抹了一遍,这样可以防止鱼肉粘锅。热锅凉油,下进鱼段,边煎边转锅,等鱼煎到表面微黄,就给鱼翻个个儿,再喷些白酒进去,烧出香味后,稍加一点酱油和一点水,再烧十来分,撒盐出锅。
方云宣煎的鱼色泽金黄,外焦里嫩,因为要做下酒菜,他把味道调得略重,这样与酒配在一起,才不至于被酒抢了味道。
撤了火,拿食盒装了饭菜,方云宣拎着给杜益山送去。
撩开帐帘,杜益山坐在两块床板搭就的简易木床上,面朝帐外,手里握着一块软布,正用软布擦拭弯刀。楠哥儿盘着腿坐在他对面,他有些怕他,在杜益山面前总是格外老实,不说话也不乱动,瞪着大眼望着杜益山擦刀,一双手放在自己脚边,静悄悄的。
方云宣还没进来,楠哥儿就听见脚步声,一骨碌坐起来,趴在床边,等方云宣一进来,立刻张开手臂扑了过去。
方云宣怕他摔了,忙去接他。楠哥儿半挂在方云宣身上,跟着他到杜益山跟前。
路上一切从简,营帐里除了一张简易床榻,别的什么都没有,更别提什么桌椅板凳。方云宣把食盒放在床榻上,底下垫上一块白布,揭开食盒,将里面的鱼汤等物并列摆开,八宝饭搁在食盒最底下,方云宣一端出来,楠哥儿的眼睛就亮了,拉了拉方云宣的衣袖,怯怯的指了指那碗饭。
方云宣笑道:“爹给你留了,回去先吃饭,吃了饭才能吃这个。”
楠哥儿鼓了鼓腮帮子,有些不情愿,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杜益山把弯刀收入刀鞘,立在床边。他拿起筷子,问方云宣:“你吃过了?”
方云宣一忙起来就什么都不顾了,杜益山留意了几次,发现他一直忙着给他们做饭、端饭、盛饭,吃饭时还要顾着喂楠哥儿,生怕他挑食,最后都吃完了,也没见方云宣动几次筷子。
比初见时好像清减了些,杜益山想着,话已经脱口而出:“一起用饭吧。”
方云宣一愣,他与杜益山之间说得好听点是雇佣关系,说得难听点就是他是主子,自己是奴才。他从没想过杜益山会对他平等相待,这个时代等级森严,阶级观念也特别重,连韦重彦这样跟了杜益山十几年的人,也不敢在杜益山面前随意放肆,更何况他这个与杜益山从无深交的外人。
笑着摇头,方云宣拒绝道:“不了,我们回去再吃。将军慢用,我和楠哥儿先走了。”
方云宣抱着楠哥儿,转身告辞,却见杜益山用羹匙勺了一匙八宝饭,送到楠哥儿面前,轻声哄他:“楠哥儿不是想吃吗?过来,叔叔喂你吃。”
楠哥儿看着八宝饭里甜丝丝的果肉在他眼前晃悠,立刻从方云宣怀里挣出来,探着身子,张开嘴去咬杜益山手里的羹匙。
杜益山故意收回手臂,引得楠哥儿一直扑到他这边,伸手一把抱过,搂着楠哥儿,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一口一口喂他吃饭。
方云宣看得直发愣,眼睁睁看着刚才还死黏着自己的儿子,就这么被一勺八宝饭给勾引走了,心里真是不知说什么好了,饭是他自己做的,该夸自己厨艺高超,还是要赞一声杜将军手段高明,竟能想出这样的法子留下自己?
方云宣忤在那儿不动,杜益山轻轻扫了他一眼,慢慢说了声:“坐!”
方云宣彻底没了脾气,楠哥儿吃得香甜,坐在杜益山腿上,一口饭一口汤,吃了个不亦乐乎,这会儿再叫他走,孩子准要闹腾,回去饭也吃不安生,倒不如留在这儿,顺了杜益山的意思。
在杜益山对面坐下,方云宣来时就只带了一双筷子,这会儿杜益山用着,他只好用汤匙勺了两口汤送进嘴里。
“我只是想有个人陪我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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