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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余晖从屋檐嘀嗒着下来,钻进砖缝。
子牛就在这磅礴的末日美景里,怨烦着她的无奈,找寻着一丝兴致开解她的不耐。
縢亭里她一人独坐近半个小时了。
花香,虫鸣,仙气茶,
是把她招待得很好,
可她想回家呀!
谁有这个美国时间一直耽搁在这伤春伤秋里。
但是,刚儿张承来说,基金会有急事,夫人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和她打招呼,叫他过来道声歉意,却还是留她在府邸吃过晚饭再走。子牛当然推辞。张承以为她客气。并未在意,“你坐坐,这小花园自己逛逛也行,一会儿用餐时我再来接你。”于是留她独处赏景。
所以她才要寻兴致来开解这不耐呀。
縢亭确实美,夕阳打在嫩花尖儿上也是美不胜收,
立柱的硬朗和花苞的嫩艳,叫子牛想到两类人:刺客和娼姬。
这两大人类最古老的职业。与生俱来,有拳头就能当刺客,有大腿就能当娼姬。
多亏她有个熟读史书的舅舅,一些杂吧乱火的史料也能充斥子牛脑间。刘瑾王府这座縢亭还真不缺刺客和娼姬的话题,子牛一个个回想,打发她这艰难极不自在的时光……
“累了是么,”
突来一声,子牛赶紧坐直怏妥的身子,一看过去,见来人又忙站起了身,
“廖主任。”
廖学谨单手端着一壶茶微笑着走上台阶,
“叫你受拘束了,这地方是这样,好好的人进来,再美的景,没得来些威严的压迫感就会很不自在。”
他真是深探人心的神鬼。一语中的。子牛艾艾不得其声,不知如何接话了。
他朝她压压手,“坐,自在不自在都在人心,你自己会找乐子,心里快活,什么环境都影响不了你。”
谈何不高?几句话就抚慰了子牛的心。
子牛坐下,一时竟连他与谢华的奸情都看淡许多,这人给人奸诈感,同时真不缺相当丰厚的学识感。廖学谨身上就充斥着各类极端的矛盾因子:如同那日桌边,他上边儿谦谦君子,下边儿挑逗的脚;一半圣人,一半下流;左边是忧国忧民,右边是祸国殃民;远处雄性大略,近处阴谋诡计……
他给子牛斟了一杯茶,比了下,“雨后的毛尖儿,烈了点,不知你习不习惯。”
子牛完全没防备的,
端起,
抿一口,
完全不烈,甚至销魂,
润在舌尖,比这一切美景都美好,
又抿了一口,
听他缓缓开口,连声音都觉得那样好听起来,
“你爱读书么,”低沉,好似引领你入无底深渊,
“爱,”她的声音也低,也轻,似娇哦,子牛已经迷蒙了眼,可还听得见他说的话,字字抓心,字字醉心,
“女孩子。而像我这样的腐儒,读书也不好,却恰恰不能读古书。读书愈多愈惑,审事机愈无识,办经济愈无力。”
他倾身拦腰抱起她,子牛竟也顺从,软绵无骨张着氤氲媚眼还看着他,竟似走火入魔特爱听他说话,
“纸上之阅历多,则世事之阅历少。笔墨之精神多,则经济之精神少,宋明之亡以此……”
他抱着她进入廊下,四下空无一人,看来他早有路线。
竟是还是右书房内,
他将她轻轻放在沙发上,
蹲下,
一手温柔地抚拭她的额发,
一手搭在她微透视的黑衬衣腹部上,一拍又一拍,哄孩子睡觉一样,
“乖乖伺候他,不读书的女孩儿也能有出路。”像下蛊,
子牛仍媚眼看他,细瞧,其实眼神涣散迷离,
他起身,在沙发边坐下,抱起她,手伸进衬衣里,解了背部的暗扣,抽出那层黑丝,
又叫她躺下,
看一眼那透视朦胧里的峰团艳挺,似乎眼神沉了一下,继续手探进裙底,拉下了下边的黑丝……
此时沙发上平躺的女孩儿,衣裙完好,内里却空无一物,薄薄的黑丝全被他放进裤子荷包里。
他微笑,显然很满意这种药的效果,它将人的媚感调理得很有层次:失智—迷幻—顺从—洪水猛兽……
他后退一步,看了眼那边趴在办公桌上的首长……一会儿就是他们的“良辰美景奈何天”了……
廖学谨坐在右书屋廊下的长椅上,还在翻看文件,左手边,还有一保温杯茶。
是个如何心狠手辣的人物啊,
又是个如何胆大包天的魔鬼啊,
秉持“公平”原则,
她知道了他与谢华的奸情,
作为回敬,
你与你老公公也不清不楚一回,叫我“知道”吧。
当然,“公平”之外,此举更能叫他“一石二鸟”,韩政韩千岁父子的脸面都在他手心里拽着了,哪天谁跟他撕破脸,这桩丑事都是利器!(和蟹原因,“韩正”改“韩政”)
“廖主任,没见子牛呢?”张承来问,
他不慌不忙,“哦,她呆着无聊,我叫人送她回去了。”
此时,
就他身后的书屋里,
一老严肃保守伟人,一世英名,正全毁在一身透视黑丝里!
挣扎,
愤怒,
撕心裂肺,
沉沦……无尽地沉沦……
廖学谨裤子口袋里还揣着她的迷乱入口布料,
不紧不慢,
真叫不紧不慢呐,还在处理一件件要来找首长请示的急件,
伟人被他算计了,被他毁了,却还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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