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2)
枭硬撑着最后一口气把九然洗了个干干净净,在走回岸边的时候巍峨如山峰一样的身子“扑通”一声栽倒下去,九然被摔了出去滚了好几个滚才停住。
他被吓唬住了,枭半张脸落在浅水滩,脖子以下的整个身体全还都泡在冰冷刺骨的活水源中,泥泞的头发飘散开来,从九然的角度看过去,枭像极了海上的浮尸,一片血污。
怦怦怦——
九然的心脏不可抑制地跳动撞击着他的胸腔,他觉得他的心脏就快要撞破他的胸膛脱落下来。
迎着呛人的山风走过去,渐渐加快了速度,变成百米冲刺,他踏进了水中,冷水拔得他险些跳起脚来,低下头弱弱地喊着他爱听的主人,然后靠近,用被冷水打湿的狼鼻去触碰枭。
谢天谢地他还活着……
有微弱的鼻息,心脏在跳动……
无论九然怎么呼唤,枭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如此下去才是真正的危险,先不说树林里的野兽,就是这么泡在这冷水中枭这伤重的身体也吃不消。
九然很冷,浑身的毛都湿透了,他吃力地用脑袋向岸边拱着枭的身体,一个部位一个部位笨拙地移动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把枭推上了岸,还剩个脑袋尖泡在水里,头发如海藻般在水上漂浮,可九然实在没有力气移动枭了。
他叼过被枭脱在岸边的兽皮裙儿为枭盖住身体,又咬断几株雄皂角树铺在枭的身上,之后他生了火,又就近滚了一些四不像的泥球、泥块围在枭的周身给他挡风。
大致的弄好一切之后,九然捣碎了沿途捡来有麻痹效果跟消炎止痛的植物敷在枭被冷水泡发了的伤口上,血肉模糊的肌肤像蒸熟的花卷向外翻翻着,简直触目惊心。
长长地吁口气,九然挨着枭趴下来休息了一会,待缓过一些力气后,他索性用皂角给枭这家伙洗起脑袋来。
结果…结果他居然在枭的头发里洗出了虱子……
用尖尖的爪子一挠,还“嘎嘣嘎嘣”的直响,后来九然战胜了心中的恶心,竟也玩的起劲儿,崩溃!
枭实在是太脏了,前几遍九然给他洗下来的全是血水,后来就全都是“大力丸”了,尤其那手指头缝跟脚指头缝,九然一边干呕一边给枭清理的。
枭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那张黝黑的脸也渐渐露出原本的样貌,还是跟“世纪悍匪”没啥俩样,只不过之前是埋汰的黑,现在是本色的黑。
九然在给枭洗脸的时候有注意到他面颊上的七星刺青,研究了半天,看着像刺青又不像的,可如果不是刺青,这东西还能是天生的吗?
反正他最后给枭通体清洗了个遍,除了…除了腚跟前面那条大炮筒子外他没伺候!!
九然在火堆前烤干了自己的狼毛,就是因为身上没几根狼毛了才特么干的快伐!
又观察了一番枭的状况,他觉得一时半火枭应该醒不过来,他们露宿在这里事件极为危险的事情,但他也只能向上帝祈祷,希望不会有野兽袭击他们。
九然在枭的身边趴了下来,把大尾巴落到枭的肚子上为他取暖,计划着等他跟枭平安回到“家”之后,就把他们这一路遇见的各种野兽全部记录下来,包括它们的体态特征以及攻击方式与等级等等。
→习惯做野外生存笔记的孩子是个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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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是被手心儿里的一块石头给咯醒的,准确来说是他在昏睡的过程中手掌掏进了一块泥砖里,不但抓碎了那为他挡风的泥砖还从里面不经意的抓出一颗石头。
那石头有婴儿拳头大小,通体暗绿,略带一些浅灰,具有玻璃光泽,枭下意识地握了握,觉得手里的这块石头比较硬脆,好像稍微使些力气就能将之捏碎一般。
这玩意是被九然做泥砖的时候不小心混在里面的,应该是分布在这活水源下面的一种矿石。
枭睁眼看了看手心里的玩意后不知怎么想的竟然没有丢掉,手臂与肩膀上还有剧烈的痛感,但身体却很暖和,低脑袋这一看,九然没有“狼相”的在他身上整个摊开,跟一整张狼皮似的,怪不得他会这么暖和呢。
枭被感动到了,除了阿父阿娘之外,九然是在这个世上第三个多次给他带来温暖的人。
→我只能说你又误会了,这纯属是个意外,估计只是他睡嗨了拿你当席梦思了!
火堆里的火早已熄灭,天色擦黑,枭摸了摸肩胛骨跟臂弯处的伤患又看了看四周,最后他依旧粗鲁的把兽皮裹在了秃毛九然的身上,然后充满智慧地将一株株皂角树搭在腰间围成草裙,也不管是雌树还是雄树了,反正能围多少就围多少。
把九然夹在胳肢窝下,一手攥着火把一手握着那块矿石踏着夜色往角山深处摸去。
九然真心没想到他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家了,他差点没激动的嗷嗷狼嚎。
看见洞屋里所有东西都感到无比的亲切,并且发觉他总是跟枭交替着生病,每次他把枭妥善的处理好之后他自己就会高烧一场,奇怪极了。
眼睛一撇,九然忽然看见了被枭放在石台上的暗绿色矿石,另外所谓的石台其实就是用比较规整的石头、石板搭成的。
“这是什么……主人?”
“捡的,石头。”
“哪里捡的?啊——”九然嗥叫一声,他忽然想到了皂角,结果一扭脸,就在他们家所谓的窗台下看见了一盆盆的皂角树,有雌树有雄树,“你,你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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