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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从宛婷的小腿流出，惊叫已经停止，她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

洪希诺一刀一刀砍着那个丧尸，直到把那半截东西剁得稀巴烂，然后他绝望把刀一丢，跪下抱着宛婷，小声哭泣着：“婷婷……”

他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她泼辣叉腰骂着几个不交作业的男生，想起末世前一次次的斗嘴，想起第一次游艇上跟她一起守夜、明明她很害怕却装得大大咧咧，还有一觉醒来披在肩头的衣服……那些细微而鲜明的记忆映照着怀里瑟瑟颤抖的女生，洪希诺取出瑞士军刀，残酷地剜出那圈被丧尸咬伤的肉，又抽出裤带，紧紧绑住她的大腿。

宛婷疼得不停颤抖，哭泣：“胖子，没用的，别动了！”

“有用的，辛蔚不是有个系统吗？会有用的！”

辛蔚拳头塞嘴里呜呜哭着，丧尸只是丧尸的时候，辛蔚没有意识到他们以前也是人。现在，看着不停发抖的宛婷，她第一次意识到：丧尸也曾经是人，她的朋友，很快就要从人感染成丧尸。

“辛蔚，你快去找服务器！”一向吊儿郎当的洪希诺前所未有正经和镇定，“快去！”

一排排机房找过去，很快就找到了jjyy服务器。几台天花板那么高的黑色机箱成排安静靠墙站着，电力系统优先供应，工程师将电源打开，又检测了几组数据，点头示意没问题。

辛蔚猛地在脑子里戳jjyy，“叮”的一声，熟悉的启动声音响起。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她就看到重新开启的标识。

辛蔚哀嚎一声，嘴里喊着脑中呼唤着：“jjyy，先给一瓶圣莲温泉水！”

【系统：重启升级中，暂时无法回应……】

……

操蛋的重启升级！

曦看着脸色不断变幻，喜悦和失望交错的她：“怎么啦？不能启动吗？”

“启动了，但特么的在升级！什么指令都没用！”辛蔚一拳砸在旁边墙壁上，泪流满面，jjyy，你特么的太可恶了！抽抽抽，抽你麻痹啊！

不知内情的工程师还在问：“关键数据在哪里？如果不知道的话，我们需要把这整个服务器里的数据都拷贝出来。”

曦走过去跟他们解释，并请他们等待。然后又走到辛蔚身边，把她擦擦眼泪：“升级多少了？”

进度条显示百分之一！如果一直以这种速度，最少还要48小时！

辛蔚抽噎着：“才百分之一！都是我，要不宛婷在基地没来就好了！都怪我……呜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幕降临，气温也开始下降。

大家守候在这几个闪烁着绿光的服务器边，渺茫地等待着。腐臭的味道渐渐传来，那是宛婷被咬的小腿正在慢慢腐烂。

宛婷苦苦哀求：“砍我的头！求求你们，动手吧，我不想变成丧尸！”

洪希诺大声吼着：“不会的，你会没事的！”他把背包取下来，把矿泉水瓶拿出来，不停帮宛婷冲洗着伤口，无能为力地看着伤口越来越严重……

宛婷扭动着，不想让他碰到自己的伤口：“希诺，别碰了，会感染的！别碰了！”

“婷婷，我喜欢你！你别死！”

“……傻子……”

“别丢下我，婷婷，你会好起来的！你也喜欢我对不对？”他紧紧抱着宛婷，就像抱着汪洋中的浮木，又像是抱着悬崖边的绳索，哭得稀里哗啦。

宛婷的视线落在希诺身上，犹豫着，抱歉地对辛蔚笑了笑：“对，我喜欢你，一直很喜欢你……那时候你还是个小胖子……辛蔚，对不起……我喜欢他……一直都很喜欢……”

辛蔚震惊看着宛婷，久远的回忆慢慢浮上脑海。

幼儿园三个人一起玩耍的场面，小学春游分组希诺闹着要跟辛蔚一组、而婷婷总是跟辛蔚一组；高中之后分班，但几乎每次外出的活动，洪希诺都会得到消息来参加，然后他们三个又混在一起玩，原来是这样……

辛蔚抱着对自己道歉的宛婷：“宛婷，对不起，我一直都不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这个傻瓜！你真是个大傻瓜！”

“蔚蔚，我太坏了，总是希望你赶快交男朋友，这样我就可以偷偷霸占胖子。我应该直接告诉你，今天能够把这些话告诉你，我也放松了。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喜欢他被你发现。”宛婷的脸色越来越白，“蔚蔚，答应我，帮我砍头，不要让我变成难看恶心的丧尸，我不希望在他最后的印象里，我那么丑，答应我，好吗？”

辛蔚泣不成声，点着头：“我们再等等，系统马上就升级好了，你会没事的！”

“蔚蔚，我觉得越来越冷了。要是以后有机会，你告诉我妈，就说，就说…算了，不用了……”

末世之后，宛婷努力联系她在澳洲的妈，但一直没有打通过电话。

洪希诺俯身：“我跟你在一起！我不会让人砍你的头！”他抱起宛婷走到旁边的房间，“辛蔚，升级好了就告诉我。”

宛婷无力推拒着、斥骂：“你疯了！把我放下你快出去！”

辛蔚看着他俩的背影，抱着曦大哭起来。

【系统：升级百分之十，进展顺利。】

“可不可以先拿一瓶温泉水？jjyy，求你了！”

【系统：正在升级，无法完成指令。】

辛蔚看着幽幽闪着绿光的服务器，恨不得踹上两脚让它快点再快点！

他们守候到了凌晨两点，升级进度条才到达百分之四十，宛婷腿上的溃烂已经延伸到了大腿，她大喊大叫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