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锥心之痛(2/5)
>此时,热水都倒了两盆了,妍儿没有多事,只将盆再次端了出去倒掉,洗干净了才回来。手一会儿热,一会儿冷,此时看着有些不自然的红通。
正好阿义让掌柜的请来了大夫,这里他是人生地不熟,若是自己出去找大夫,那样就像无头苍蝇,他到处撞没关系,耽误了少爷的治疗他就是以死谢罪都不得安心的。
大夫请来了,彼岸终于让了位置立于床头,妍儿只得被挤到了后头,大夫是个六旬老者,诊得十分的仔细,老脸上的皱纹一横一竖的,枯枝一般无生气的手就轻搭在床上的人腕脉上。
待大夫收手时,屋里人都没敢出声相扰,大夫坐在床边自个琢磨了好半响,才点首,“这位小公子无大碍,服老朽几贴药便无事了。”
边说边站了起来,跟着他一道的药童少年赶紧过来收拾药箱搬到屋中的大桌面,大夫便在那处写了药贴帖交于一脸着急贴站的阿义。
“真的无事吗?”絑华从头看到尾,虽然他觉得经彼岸方才一举,霍青风不会有什么事了,但仍有些许的担忧,既然大夫来了诊一诊也安心些。
大夫又望了一眼床上仍在晕睡之人,“小公子急火攻心,本是无碍,只是心头郁结,血气无法疏散,上不来,才会昏倒。”大夫让药童收拾那大药箱,补了一句:“不过,小公子身体孱弱,又遇这天寒地冻的,要多加注意,情绪莫要再过于激动,不利于病。”
彼岸没有出声,絑华也不是个会跟人道谢的,边上的妍儿和阿义向大夫应话又弯腰感谢。
妍儿谢过大夫,又交了出诊费,把大夫送出了小院送出客栈,才回来。阿义已经分头去药房抓药了,这会儿能伺候的只有她一人。
屋里絑华想与彼岸商量事情,妍儿在旁边,本该顾忌她的,絑华却也不理,直接质问仍坐在床边给床上人掖好被子的彼岸,“你这般为之,可知是逆天而行?”
逆天而行,不会有好结果。
最恼人的是,他现在连阻止都来不急了。
也难怪他能从这凡人身上闻到彼岸的气味,一开始就因二人关系而想错了方向……想到此处,絑华的眼再次紧了紧,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仍然一脸淡然却带着寒气的彼岸,莫不是他一开始就打算这么做,才与这凡人以双修之名以此来掩饰?
被自己这个想法弄得有些不自在了,絑华难得的一次不再像平时从容,气又气不得,骂也骂不是,此事可大可小,即便是他到时要插手,都不见得会有好结果。
“你……这是害了他呀!”一声唉息,絑华拂袖而去。
连头都不转一下,也不在意离去之人,更不在意留下的话,彼岸细心地照顾着床上脸上偶尔仍会露着痛苦之人,开始就是个错,既然错了,便将错就错好了。
天底下,已无他畏惧之事,哪怕灰飞烟灭。
哪怕,只是护一个人类。
霍青风自恶梦中醒来时,已是深夜,阿义与妍儿轮流守在屋门边。
见到坐于床边笔直却纹丝不动的彼岸,霍青风张了张嘴,发出一声微哑的声音:“我睡了……多久?”他知道自己晕过去了,只是不知晕了多久。
坐得笔直的人视线一在未有移开,听到声音不再沉默如石,轻缓地回了一句:“不多久。”才几个时辰,并不多久,他甚至没有问这人突如其来的痛苦有否好些了,只是见人要起来,他便扶一把,拉过被褥让他靠着坐好。
然后转到屋中,茶凉了又换上了热的,现在他只倒了杯热水,折回到床前,送到霍青风的嘴边,待他喝下之后,才将杯子放床头边的平台上,也不主动说话。
这是彼岸一如往常,清醒过来的霍青风早就习以为常,也不觉有什么不同。不知是不是屋里响起了声音,即便只是隐约听到一两句,外头的阿义还是斟酌之后行了进来,见到床上的少爷已经醒来,脸色已不再那般惨白,心头一松,险些就跌坐到地上了。
醒了,就好。
他一直知道少爷人好,心底善良,老天定是会保佑的。
瞥了一眼进屋之后一直不说话的阿义,霍青风想挠头,手没多少力气就不想动了,声音不重,“阿义,你少爷我饿了。”轻轻的,就如那边摇曳着的火苗,仿佛随时会熄掉一般,不得不小心地护着,却又那么坚韧不拔,纵风再大依然燃烧。
听到霍青风的声音,阿义终于缓了神,双眼一亮,很重地“哎”了一声,精神马上就上头了,“少爷,您稍等,马上就来!”
这小院子有小厨房,除了第一天,小厨房这几日来有动火,霍青风常常在不同的时间回来,总不能到外头去吃,而且客栈又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吩咐做东西。
今儿个妍儿一直没睡,还熬了一锅专门留给少爷的粥,只是热了两遍,少爷都未有转醒。一直两人守着也不太好,阿义劝她先回去歇下,明早再来换自己,精神足了,才能好好地伺候少爷。
妍儿一向懂事也懂理,便回去休息了,只是心中挂念,注定今夜是睡不安稳了。
把煮粥的锅一并端来了,就架在屋中炉子上头,烧得红旺的炭火烘着,不但保温,还可以加热。阿义端来了餐具,到火炉边小心地盛了小半碗,送到床边时,碗被彼岸截了去,他也没表现出奇怪,这种事在家里就常有,尤其是少爷生病的日子里,几乎都是彼岸公子照顾的少爷。
阿义甚至觉得,彼岸公子比他这个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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