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请君入瓮(1/2)
翌日一早,司马黎走进书房时,发现一切景象又恢复至昨日的样子。
曹操与郭嘉对弈,戏志才观棋,司马懿坐在一边装傻充愣。唯独多了卞罂,她坐在书房的耳室中烹茶。他们都装作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司马黎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瞥过所有人,却恰巧对上郭嘉忽然抬眸一视,她见状干脆地撇过头去,走向卞罂所在的耳室。
她不想探究昨晚偷溜进卞罂房间的人是谁,毕竟不管是谁,她都惹不起。只见卞罂也看似毫不知情地抬起头,对她粲然一笑。
“来尝尝我的手艺。”她双手奉上一杯茶盏,司马黎也客气地接过,坐在一边侧看着外室的场景。
“你看到了什么?”卞罂开口问道,她今天也涂着绯红的胭脂,红唇轻启,笑意嫣嫣。她的语气里并没有好奇,只是以随意的口吻聊着天。
司马黎也随口答道:“两个对弈的人,一个观局的人,还有一个无聊的人。”
“在我看来,他们扮演的角色恰巧是对换的。”卞罂站起身,走到她的位置,以相同的视角看向那几个男人。她先是抬手指了指曹操与郭嘉,说道:“他们,是布局的人,”又指了指戏志才:“观战的人,”最后指向司马懿:“你兄长看似对此漠不关心,只等待一个结果,所以他是在赌的人。”
“实则呢?”
卞罂笑了笑,又重新指向曹郭二人:“实则,他们两个才是赌徒;戏先生是布局的人;而司马公子是观战的人。”
司马黎懂了,她放下茶盏,说道:“你指的是另一盘’棋局’吧。”
“嗯。”卞罂点点头,又问道:“你不觉得还缺了些什么?”
“棋子吧。”司马黎又抿了一口茶。
卞罂又踱回了茶几前,与她面对面坐着,重新斟了一杯热茶,递与她:“所以,我是棋子。而你,恐怕也是。”
说到这里,司马黎也有些头痛了,她接过茶盏,疑惑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会加入?”总不会有人傻到明知自己是棋子,还心甘情愿地受人摆布。
“这就是这盘’棋局’的魅力所在——让每一个棋子欣然入局。”她顿了顿,也觉得这种说法太过抽象,又补充道:“因为我想让董卓死,你呢?”
“我?”司马黎也顿了一下,才缓缓答道:“我本来是以观战者的角色加入的,但是渐渐忘记了自己原本的身份,变成了战局中的人。”想到当初,她投靠司马懿的目的便是想和他站在同样的视角冷眼旁观,但谁知他的戏份却被提前拉开了帷幕,不知不觉中,她也跟着他来到了历史的前台。
卞罂自然不会明白她的一语双关,却还是了然地笑道:“那只能说明你对这棋局有了感情,所以才决定不再继续旁观。看来,你也是一个心甘情愿的人。”
“也许吧。”司马黎哑然,她的余光不经意间看向十点钟方向的郭嘉,他正垂着眼眸看着眼前的棋局,嘴边有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她忽然想起昨晚,郭嘉偷亲了她,然后她便咬了他的嘴唇。
她想到这里,仿佛唇上又有了那种柔软湿润的触感,她连忙转过视线,也试图屏蔽掉这种酥酥麻麻的错觉,却没料到她刚转回头,就对上卞罂打量着她的目光。
“你说,你想让董卓死?”司马黎端正了神色,将话头引到正题上。
如今的董卓是天底下最有权势的人,想让他死的人何其多。何况他残暴专政,只手遮天,不知被多少人记恨——被他残害过的人、嫉妒他的人、心怀正义的人,也不知卞罂是属于哪一种。
“不错。”卞罂坦然答道,她说:“我们之前,应该在洛阳见过。不知奉孝与你提起过多少,我从那时便一直试图向董卓索命,却迟迟不能成功。”
司马黎蹙了蹙眉,回想着说:“他说你是杨奉的情人,董卓打算烧洛阳的计划,就是你从他嘴里撬出来的。”
“他只是我试图接近董卓的工具,我又怎会真的委身与他。奉孝这人,对男女之事还是不甚明白。”卞罂吃吃地笑了,她边说着还边不怀好意地看了司马黎一眼,意有所指。
她被卞罂看得微微一哂,在心中暗骂郭嘉这货又自以为是,害她出糗。
卞罂也无心一直看她笑话,当下站起身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回首问向她:“差不多是时辰了,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剩下的’棋子’?”
*
经过一夜细雨,今日已是春光明媚,地上的积水倒映着碧色晴空和吐出花苞的桃枝,数名美人便袅袅出现在这片旖旎的景色中。她们皆穿着最简单的裙裾,细腰盈盈,梳着各自不同的发髻,一张张艳容不修脂粉即是倾世之颜。
司马黎终于明白,昨日司马懿为何会说这不只是男人的棋局。细数下来,眼前的这些美人,再加上她与卞罂,足足有十个女人,倒是比他们男人的数量还多出一倍。
而所谓的“棋子”,也比她想象的多得多。
“这些美人是谁?”郭嘉站在廊下,看着院中站得一排排整齐的少女们,偏头问向戏志才。
戏志才乐呵呵地回道:“怕你辛苦,给你准备的,排解排解忧劳。”
郭嘉闻言连忙摇摇头,一副敬谢不敏的模样,果断回绝道:“无福消受,我还想多活几年。”
听到他这话,卞罂站在一旁“噗哧”一声掩袖笑了,曹操也有些忍俊不禁,司马黎学着司马懿的样子若有所思地看着院子里的一群美人,实则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