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过江单挑去(1/3)
“嘿,你这竖子,胆子还真不小啊。”孙权真是气疯了,这都是什么事啊,甘宁牛气也就罢了,怎么甘瓌这么一个小兔崽子也这么硬气?这父子两个都是他妈的犟种。看他这样子,应该是被孙绍下过猛药了,要么陪他过江一战,要么就丢人丢到家。孙权话说得狠,可是要他杀了甘瓌,那还真得考虑考虑后果。他越想越恼火,转了两圈,这才发现魁祸首孙绍还没来,他气得冲着站在一旁的朱绩吼道:“孙绍呢,怎么到现在还不来?”
朱绩小心翼翼的答道:“回至尊,他正在整顿鞍马,说等打败了张辽之后,再来向至尊请罪。”
孙权气极无语,愣愣的站了半晌,忽然对甘瓌吼道:“去,你去告诉他,要去曹营,明天就去。”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大帐。
甘瓌愣了一下,一咬牙,气呼呼的直奔孙绍的大帐。大帐前,一匹高大的火红战马正打着喷鼻,碗口大的四蹄蹬踏着地步,坚硬的泥土被它踩踏得凌乱不堪。甘瓌一看这匹马,顿时两眼发光,连自己来干什么的都忘了。江东马少,一般除了军官有马骑之外,只有将军们的亲卫才有战马。甘瓌是个郎官,也有一匹战马,可是那匹马和眼前的这匹马比起来,简直和驴差不多。这匹马身材高大,肩高足有七尺五寸以上,四蹄修长健壮,毛皮油光水滑,强健的肌肉在皮下滚动着,力量感十足,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它那大而有神的眼睛,似乎总透着一丝傲气。
“干嘛的?后悔了?”孙绍精赤着上身,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拎着刷子,从帐后走了过来,将水桶放在地上,一边替马刷着毛,一边用鄙视的语气对甘瓌说道。
甘瓌恼怒的瞪了他一眼,收回了眼馋的目光,冷笑一声:“恭喜校尉,至尊答应了,让你明天就去曹营。至于我,一定紧跟校尉的步伐,亲眼见证校尉的英姿。
甘瓌一直以为孙绍是明知道孙权不可能让他去曹营,这才假模假式的要去曹营挑战,孙权现在真让他去了,他肯定会很难堪,所以他紧盯着孙绍的眼睛,希望从孙绍脸上看到紧张的神色,然后好大大的讽刺他一番。出乎他的意料,孙绍却平静得很,反而笑了一声,转过头对甘瓌说道:“知道了,明天早晨渡口见,让你父亲安排一艘船送我们过江去曹营。”
说完,他就专心致志的刷马,再也不看甘瓌一眼。甘瓌愣了片刻,恨恨的转头就走。
“你疯啦!”孙尚香从大帐里走出来,脸色铁青,示意了一下孙绍:“你阿母又晕了。”
孙绍连忙扔下刷子,冲进了大帐。关凤双目含泪,紧紧的搂着大桥,无助的看着孙绍。大桥被她们拉回大帐之后,情绪一直不稳定,没说两句话就晕厥了过去,才睡了一会儿,刚刚好了些,正好又听到外面孙绍和甘瓌的话,一急,又晕过去了。
孙绍胡乱的擦了几下身上的水,从关凤怀中接过大桥,伸手就掐她的人中。大桥呻吟了一声,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一看到孙绍紧张的脸,还没说话,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她举起手,无力的捶打着孙绍**的胸口,痛哭失声:“痴儿啊,你要气死阿母啊……”转身又拉着关凤的衣襟,“银屏啊,他姓子急,你怎么……也跟着添乱啊,不劝他……也就罢了,怎么还……给他马,你想做寡妇吗?寡妇……不好做啊,阿母……做了一辈子……寡妇,不想你……也做寡妇啊……”
听着大桥伤心至极的哭声,关凤眼睛也红了,她瞟了孙绍一眼,欲言又止。孙尚香见了,将她拉出了大帐,看着精神十足的战马,孙尚香的眼圈红红的,过了好半天才说道:“银屏,你觉得他能成?”
关凤定了定神,不动声色的使了个眼色,帅增立刻安排人就近警戒。关凤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姑姑,这件事看似凶险,其实并不如甘宁闯营那么险。”
孙尚香眨了眨眼睛,怔怔的看着关凤的脸。
“甘宁袭营,双方谁也不知底细,只有一个目的:把对方杀死,百人袭营,全数而反,这里面固然有他们的勇气和武艺,但更多的是运气。而单挑则不然。”关凤说了几句话,已经平静下来,细心的分析道:“他大白天去挑战,曹军纵使不愿意接受挑战,也不会妄伤他姓命。而且,夫君说,曹军被甘宁袭营之后,也需要一场个人勇武的对决来挽回士气,因此很可能会接受挑战。而一对一的决斗,姑姑,你是知道夫君的武艺的。”
孙尚香皱了皱眉,孙绍的武艺她是清楚的,他继承了兄长孙策的天赋,在武学上有过人之处,如果单打独斗,确实没有太大的危险,至少要比在战场上厮杀安全多了。可是,张辽是并州人啊,孙绍虽然骑术不错,能和在马上打了一辈子仗的张辽比吗?
“有。”关凤话说得很肯定,信心却不是很足,她眨了眨眼睛,看着伸过头来亲热的舔着她手的战马说道:“姑姑,夫君新制了一副马鞍,和一对叫马镫的东西,可以让他在马上稳如泰山,别说是张辽,就是吕布重生,也未必能轻松赢了夫君。”
“这么有信心?”孙尚香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关凤。关凤面色有些发白,紧紧的咬着下唇,点了点头。过了片刻,她又说道:“被人辱及先父,这口气如果不吐出来,夫君以后就是活着,也无脸见人,与其如此,不如一搏,如果侥幸成功,说不定另有一番局面。”
孙尚香没有吭声,黯然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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