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2/3)
葱年少,他们三人都是那么无忧无虑,懵懂着,快乐着,在她最喜欢的杏树下,看着飘洒的杏花,度过一天又一天。但是为什么……徐语棋崩溃地把徐书言抱得更紧——为什么姐姐的身体还是那么冰冷。不可能,不可能,不应该啊!
“她去了……”陈穆站在徐语棋的身后,面若死灰。第一次,他亲眼看着一个熟悉的人死在自己面前。
陈穆的目光无法从徐书言死灰的脸上移开视线。右手用力地抓住胸口,这里好痛。这个安静若水的女人,这个他只见过一个月的女人……
愧疚与后悔排山倒海地涌来,陈穆分不清,这到底是那个陈穆的情绪还是自己的。而看到徐语棋崩溃的样子,他却只能将这个让她心碎的事实鲜血淋漓地摆在她面前。
徐语棋迷茫地回过头,在看到陈穆的时候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抱紧了徐书言的尸体,失措狂躁地摇头,“不是的,不是的,姐姐没有死。没有的,她怎么会死!”
“够了!”陈穆悲痛地斥责徐语棋,抓住徐语棋的手探向了徐书言的鼻下,没有,他们完全感受不到徐书言的鼻息。
“不会的,不会的啊!”徐语棋抱着头尖叫了起来,“这不可能啊。不该是这个时候死的啊。”
忽然,她明白了过来,她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她当时能够走出徐家,就是因为这个吗?
“就是因为这个吗?”徐语棋嘶声力竭,冲向那棵杏树,“你让我离开这个地方,就是因为这个吗?为什么你要让爹爹死掉,让姐姐死掉,你说啊!把他们还给我!”
陈穆把徐语棋拉了回来,收紧了环在她腰上的手。徐语棋是那么用力,只要他稍微松开一点,她就会撞向那棵杏树。
“徐语棋,你冷静一点!”陈穆压制住徐语棋,“他们已经去了,你看清现实好不好?”
徐语棋的动作断片了一般地停了下来,陈穆能够感觉到在自己的怀抱下徐语棋的身体僵硬住了。他想问他怎么了,却感觉到手上一阵湿热。
徐语棋的泪水一颗颗地掉落,落在了他的手背上。“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个样子的。那个晚上,该死掉的人应该是我啊,陪着爹爹去姑姑家的人是我,不是姐姐和你……”
“你……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徐语棋到底在说些什么,她到底想要告诉自己什么。恍惚间,陈穆又想起了徐语棋被关起来的理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你是说那天晚上马车上的人,是徐语棋,而不是徐书言他们?”公孙策不敢置信地拔高了音量,低头看着展昭所指的那一页。
上面的内容和展昭他们所经历的完全就不同。他们的姑姑的确是要过生辰,但是那天徐父本来是打算独自一人去的,徐语棋却硬是缠着徐父要去。
于是,出发的时间从早上变成了接近傍晚的时候……“这是徐书言他们出发的时间。”白玉堂喃喃地说,当时的天气,真的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他当时还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选择这个时候出行。
继续看下去,展昭又看到了熟悉的一幕。那晚在他们出发之后就下了雨,而徐语棋和徐父搭乘的马车,在山上不慎坠下了悬崖。
不是徐书言,陈穆和徐父,而是徐语棋和徐父。往后翻去,他们三人看到的却是整个徐家笼罩在阴影下一步步地走向覆灭。
在听到徐语棋和徐父坠落悬崖之后的徐书言受了极大的刺激,陈穆强忍着悲痛下山寻找他们,最后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徐语棋和徐父。
但是最后,徐父却还是死了。活下来的徐语棋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悲痛不已的姐姐和陈穆,她唯一想到的就是,如果那个时候不是自己缠着父亲,他会早一步楚门,会在下雨之前就找到地方投宿……而不是像这样。
徐父的出现对徐家而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每一个人都是。徐书言在听到父亲去世的消息之后一病不起,而徐语棋也因此大受打击。
陈穆痛苦,却又只能咬着牙抗下徐家的责任。徐父死了,他必须独自一人担起徐家全部的责任。安排徐父的葬礼,处理徐家全部的事情,所有的重担一下子就落在了他的肩上。
那段时间,陈穆一个人陷入了混乱,但是命运却并没有停止捉弄他们。比如说在陈穆好不容易把徐府安顿下来,布庄却传来了染错布料的噩耗;
比如说好不容易徐书言恢复了一点,却在与徐语棋散心的时候遇到上门讨要说法的主顾;
比如说对方提出迎娶徐语棋,就可以不做追究的条件,徐语棋想也没想就闯了进去,告诉陈穆自己愿意,却被陈穆一口回绝。
多年之后,徐语棋仍然记得陈穆当夜在盛怒之中握住她的肩膀对她说的那些话,“徐语棋,你给我听着,徐家有什么困难,我会顶着,我陈穆虽然比不上岳父,但是绝对不会让你受这种屈辱。收起你那些愧疚感,你远比这些更有价值,你能做的事情有更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糟蹋你自己。”
然后,徐语棋收获了一个拥抱,时隔久矣的拥抱。那是两个同样悲伤的人,在冰冷的夜里相互安慰的拥抱。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在门外,徐书言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收在了眼里。而她只是默默地离开。
那一晚徐语棋没有多说什么,独自一人回到了房间,好几天闭门不出。陈穆也只是埋头处理这些麻烦事情。
在布庄上下都忙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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