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寒日与寒月(2/3)
的并不领她的情,俏皮的说来做么事的人啦,剪子都不带,又不是招客,光一个身子。我又不生产剪子,哪有多的。她没有挑逗的余地,怕姐听着,引起她们间不必要的矛盾。便悄然离开,让那带针的话砸在心尖,组合成莫大的宽容和忍让,不剩一丝挑逗和怨恨的缝隙。想出去买来,又见整个车间埋头忙碌得像没一个人似的,自己不能进进出出,还换衣服,搅乱了这平静。她回到工作台,摆弄着要折的衣服,想着这工作台怎么会空着,一旁明摆着有装好袋的衣服堆着,可衣的那么些线头,没有剪刀怎么挦掉的,便查找起来。隔着她工作台的女工主动说,你是寒师傅的妹子吧,我还有一把。不过有点卡手,你先将用着,等午吃饭时再去买。她说着从桌屉里找出递给她,立刻又沉默到蝶舞了。寒月被她挥臂折衣的动作吸引了。那么娴熟,那么优雅,那么自然天成,几乎一次成形,彷彿还在与时间争抢,不需磨磨蹭蹭,别别扭扭的,简直似彩碟在飞舞的那么好看。寒月仔细认真地进入到工作圈里,从领口、衣袖、胸襟、衣边等一处不漏的剪着线头。一件衣服多达10个,不能漏掉一个,否则被质检查出要全部反工的。
忽地,那边响起了爽朗的笑声。似乎有人还在说,这外国人怎么这么高,台面都摆不尽一件,硬要折到巴掌大的小袋里去。又有人说,这有么稀的。你男人那点东西,来事时不陡长成铁棒似的五鲁八粗的了。一阵笑声后,有人好的说,嘿,外国人个子高,那个东西长不长哪,有人嘻笑说,哎哟,你去试一下知道了。有人跟着笑了,零星的,瞬间消逝。她倒认真的说,我才不稀罕,那么猪的像头笨象,不把我压蔽气了。有人笑说,你男人小巧,多好玩啊?有人装蛮顶真说,那家伙大才趣味的。也有人说,家伙大不定力量大吧。有人说,你象尝试过的。又一阵哄的笑哈,象五彩的肥皂泡充满了车间。女工们揍一起,也能谈z骚剧的。她们在说笑,但不停手里活,仿佛是说笑能使她们抛掉一切烦恼和疲劳、艰辛与苦楚,增添无穷的工作热情。有人又说了,今天寒师傅怎么哪,流下不流的不开口了。寒日故意哎了两声,大着嗓子说,没有我老妖婆开腔,刚才怎么变成放牛场了。有人搭讪说,老妖婆从不旷工的,今天怎么了。陪老头煨鸡子不起床了。是不是被外国佬压蔽气了。有人正经说,你们别说,我和你们开玩笑。可从不和她乱开玩笑,都快长我们一辈人了。要尊敬人家。我们反正是糖包子开口,流糖走气了的。有家属来了,笑声立刻止住,她们不能当男人的面放荡。
今天的取笑话格外别出心裁,似乎是故意说给寒月听的,好象要让她早些融入她们的氛围,也看她有没有什么逗趣的绝伦使出巴;也似乎是故意演给寒日瞧的,看她怎么在妹子面前应对。然而,寒月是不搭话,装着哑巴,还装着聋子只当没听见的,一个劲的剪线头。不是说笑,倒是工作才能抹去惆怅似的。剪了10多件,包里还只去一只角。本来想等剪完了再开始折的,看来剪完也不是一会半刻的事,不能坐着让身子厌倦,得站起来折会。再说都拿出来剪也没地方堆,那台桌还堆着人家的衣服。她没有问这台桌为什么空着,主人是有什么事去了,反正是姐安排的,安心做是了。便开始试着折,那肥大的衣服确实不如家里的衣服听话,信手折来便成形,这出口的要求高着,得用尺子量着折。当然,折熟练了不必每件用尺量着费时损工,眼睛是尺,心是尺,手也是尺。当她的手要折起衣服时,那布料好象黏在手,跟着手跑,怎么也不随人意愿。她只好腾出只手来按着,慢慢来,心慌不能吃滚粥。一边一边的折叠,用了几分钟终于折好一件。心暗喜,想拿去给熟练工瞧瞧,去让姐瞧瞧,看能否过关。不想让刘师傅瞧。最终也没给谁瞧,而是装进了透明的小胶袋里,折过几件,心里有了感悟,越是摆弄折腾久了,越是混黏难折。
一会,经理又进了车间,说是要走货,让打包工停住手的话,帮着打刚才赶制出来的绿色衣服。有人开始嘀咕,说这是么鬼布像玻璃刺手的。刘师傅走过来,奉扬说,小寒真行,立马学会了。寒月微笑了下,并没想到她会有什么用心。随后,她却抱来一堆不愿打的绿衣服。那色绿的特别,在雪亮的日光灯下,如针那么砸眼。寒月也只笑了下。人说四十四眼睛会长刺,寒月觉得自己还没过四十,怎么眼睛不行了呢。在车床,那微毫的丝她都能准确把握。她眨了眼,再继续折,又摸了摸手,再继续折。不一会,经理和会计都在喊着催货了,说车要走了,打好包的快送过去验收。打大包的男工也在等着扛下楼车。刘师傅急冲赶过来,象放鞭炮的说,小寒你怎么这么笨你,才二十几件衣服折了老半天。寒月只顾忙着,顾不了眼睛,也顾不了手,也不知道时间无情的走的这么快,都快11点了,难怪他们催货的。而且刘师傅看她的袋都没写代码,更急了,黑着脸说,笔也没得!忙去拿来自己的笔,让寒月写代码,将余下的几件抱去自己折了。
赶任务的时候,女工们的笑声被忙碌吞没了。寒月见刚才折的衣服被验质员没验过了关,才稍稍轻了口气,心头舒坦了一截。刘师傅似乎平和的说,你们姐妹俩简直是两个妈生的,不仅像貌不象,性格也不象。一个能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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