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3/4)
飘飘的。他还在感触着和柳莹握手的感觉,就是和腊娥圆房时都没有过的,好萦怀魂魄的感触。它甜丝丝的,美滋滋的!他觉得柳莹是刻意心用在街口等他的,不然她手中怎么会拿着那本意味深长的中有金环银环的爱情故事,有杨晓冬的偶像。难道柳莹把自己当成了她心中的偶像。想到这些,他有一种惭愧甚至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因为他脑中突然浮现出腊娥那期盼的脸容。他无暇顾及路边的树草绿荫,一个劲地不知不觉地向前迈着步子,向回家的路上迈着步子。眼看腊娥的肚子一天天地饱满起来,她挺着肚子,脸已起皱斑,甚至连双脚都有些浮肿,只能趿拉着双旧布鞋。张道然看在眼里想在心里,女人怀孕怎么就这么艰辛又这么难看呢!他似乎责怪起自己来,总觉得是自己造的罪孽,自己不该象儿戏一般地和她圆房,这真不是好玩的!他参加生产队的劳动是那么充满青春的活力,回到家里却哑症一般,和腊娥没有一句话可说,楞头呆脑的做事吃饭,晚上睡觉他让腊娥睡在床里边,腊娥象温驯的小猫听从了。然而,他却侧着身子向外面睡着,冷血动物一个。没有男人的抚慰,腊娥觉得难受极了,她终于想出个好办法,说:“夜晚我要起来解手,不方便,还是我睡在外边吧!”他默认着依了她,早早地上床睡到床里边去了。然而,他却向里边侧着身子,仍然不粘她。腊娥没有办法,她太需要他了,只好厚着脸皮主动拉过他的手,将它按到自己的大肚腹上,悄声问:“你感觉到了吗,我们的儿子在里面不自在的捣着呢。”她见张道然仍没有反应和表示,冷冰冰的,就又说:“不信,你把耳朵放在上面听听,千真万确的在动。道然,你说是儿子,还是女儿?你想要个儿子还是女儿?要是儿子取个么名,要是女儿取个么名?这取名的事可归你哟!你又喝了的。”张道然觉得腊娥完全是在没话找话说,是婆婆妈妈的唠里唠叨,她越是想要他亲近,他越觉得反感,便缓缓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张道然不言不语的举动真让腊娥伤感,她禁不住的辛酸而苦楚的泪水从眼角溢滥出来,她再也不控制,让泪水尽情地流淌了一会,但还是不甘心,便伸手去摸他的下身。这下可惹烦了张道然,被他那无情有力的手掸了回去。腊娥再没有天真浪漫的奢望,只好苦苦地等待着张道然激情勃发的那一刻,等待着孩子出身后,他做了爹爹能回心转意,不再使孩子气,而真正喜爱自己的那一刻。
六月初三这天是张母的生日,腊娥驮着身子要亲自做几个象样的菜,让全家人为老人祝福,也想博取丈夫对自己的好感。大半天的功夫,灶里瓦罐煨出的香喷喷的母鸡,煎煮得黄灿灿的鲫鱼,肥肉片煨芋头,肉剁豆腐汤,还有腌酱的小辣萝卜,水腌菜等摆在小方桌上,还真有那么点佳肴喜气。那半斤猪肉票还是她私下说好话出高价购来的。张道然终于在饭桌前笑微微的了,他主动找来酒杯,想和爹爹好好地喝上一顿,他到碗柜里去找酒,却发现只有二个空酒瓶,便只好将酒瓶不声不响地放回到碗柜里去。腊娥在灶前灶后忙着,也在细心地注意窥视着他,便去房间衣柜角里取出那瓶白干酒,这也是她花了一斤半粮票和七毛钱在分销店打来的。她挪动着身子来到桌边,对道然说:“今天有点菜,你陪爹喝点酒。”他用眼扫了她一下,接过酒去往酒杯里斟。此时她深深地记下了他不笑不恶的目光,不知他是感激还是埋怨,她只知道自己尽了一个做妻子、做媳妇的责任,是应该的,是天经地义的,是不用怀疑的。她见他爷儿俩吃喝得尽兴,一阵满足,却觉得腰有些疼痛起来。
张母见孙媳妇一旁高兴着,便说:“腊娥,快来坐着吃饭,趁热多喝点鸡汤。”说着就用汤瓢给她舀了一小碗。腊娥坐下后硬是将鸡汤递给张母,张母不依,她便将它放到丈夫面前。张道然只当没有瞧见,就端起酒杯呷了一口辛辣的白酒。腊娥用调羹在大菜碗里舀了汤慢慢喝下,品着那鲜美的味道。这时她的腰痛加剧,下腹也出现阵痛,立刻豆大的汗珠从她的脑门渗出。张母看到她这般情形,马上悟感到她是要发动临产了,忙问:“腊娥,你是不是舒服,肚子痛吧?”腊娥勉强笑了下说:“有点儿,不碍事的,您们吃吧,我想去躺会儿。”她说着就撑起身子,艰难地离开饭桌。张母忙对道然说:“道然,你媳妇怕是要生了,还不快扶她进房去!”张道然把脸转向冉腊娥时,果然见她脸淌冷汗,面色难看,他可从未见腊娥这般模样,倒是吓住了,忙起身掺扶她进房去。
张道然帮扶着妻子上床躺下,捂上被单,想她忙了大半天又没有吃口饭,一定是难熬得挺不住了。他了解她,知道一般的痛苦腊娥都是能承受得住的。张道然也再没有心思去喝酒,不放心地守在腊娥的床头,他又觉干守着不行,便问张母:“她这样子,您看怎么办?”张母突然想到了儿媳又香难产的情形,想到了现在接生医术高超多了,忙说:“你快去大队里把冉医生请来,她会有办法的。”他飞快地向大队医务室跑去,冉医生不在,又向后墩冉医生的家里跑去。冉医生没敢怠慢,到医务室拿了消毒止血等医药工具,背上红十字的医药箱便赶到张家。远远地就听到了张家的喧闹声和腊娥那隐约的呻吟声。不一会儿冉腊娥的母亲范桂枝也赶来,她知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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