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物华休(八)(2/4)
意算盘,不过是想夺取江东的那座江月楼。她沉默良久,有万般的苦楚压在喉间,心里冰凉一片,还是艰难的启唇,细不可闻的说了一句:“是……”
“哈哈……”卓鼎天闻言又笑了两声,亲和道:“这才是我的好女儿,吊了这么久,你疼不疼?爹爹现在就把你放下来……”
昏暗寂静的地牢中,传来一阵铁链的声音,卓玉娆只感觉手脚一松,整个人摔在地上,久违的触地感让她欣喜而悲凉,差点激动难持哭出声来,她挣扎了一下,发现手脚被吊得太久,浑身酸痛根本站不起来,只能强忍着重伤向不远处的那个人爬过去,匍匐在他的脚下,虚弱的声音道:“谢谢……爹……”
卓鼎天负手嗯了一声,又道:“你先在此歇息一夜,等明日伤好些了再出去。”
“不……”卓玉娆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紧咬牙关道:“女儿……女儿还撑得住……”
这个地方,她一天,一个时辰,甚至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生怕卓鼎天会反悔又将她重新锁回铁牢里,把她的手脚吊起来,像对待狗一样的,拿铁链栓着她的脖子,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她努力的撑着身子跪了起来,四肢传来锥心的疼痛,每动一下都如刀刺骨髓般止不住颤抖,苍白的脸上渗出森森的冷汗,却还在咬牙坚持着。
她缓慢的站了起来,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随时都会坠落下去。卓鼎天望着她,阴冷的哼了一声:“出去若是见到昊儿,你应知道该说些什么吧?”
卓玉娆点头,沉重的嗯了一声:“女儿明白。”
阴暗潮湿的地牢中,卓玉娆迈着蹒跚艰难的步子跟在卓鼎天的身后,不时踉跄几步,伸手扶着两边森寒的铁牢,然而手指在触及到铁牢的瞬间,听到里面若有若无的呻吟声,又剧烈的颤了一下,受到某些刺激般下意识的退缩回去。
这是建在卓鼎天房间下的地牢,在左岳盟里这么多年,从小到大,她进出过那个房间无数次,却都没有发现这个地牢的存在,她知道自己的爹爹不是什么慈眉善目的好人,但也未曾想过他居然残忍到如此地步,若不是她一时好奇,偷了那本武功秘籍,被卓鼎天关押在这里,受尽非人的折磨,可能她永远都只会觉得他仅是个严厉的父亲。
卓玉娆恍惚想起那位早逝的母亲,心里陡然一震,会不会……会不会……她也曾来过这里,或者说……这数十间地牢里关押着的,正在痛苦呻吟着的人,其中一个便是她的母亲……
她不敢再往下想,下意识的抓紧了指尖,紧紧的抿着唇瓣将啜泣声吞咽下去,眼眶里的热泪却顷刻落了下来。
夜色浓黑,笼罩着层层的雾霭,她迈着踉跄的脚步跟着前方的人影,走进了更加深沉的黑暗之中……
霍斩言住在左岳盟的这几日,都是江昊陪着他逛东逛西,大致将陌陵山上的景色都游览了一遍,接连辛劳了好几日,霍斩言的气色愈加不好,江昊见此便不再勉强他,只陪着他在庭院中下棋看书,倒也不觉得无聊苦闷。
这日,他望着刚刚惨败的一盘棋,大受打击:“霍师兄,你倒让一让我啊……”
霍斩言不紧不慢的收拾着棋子,唇角泛着微笑:“江师弟是这般徇私的人么?”
江昊飞快的将棋盘上的棋子捡回去:“话是这样说,可是你可不可以给我留点面子,不要让我输得这样惨?”
霍斩言并着棋子的指尖一顿,思考片刻点了点头:“好啊。”
听到他的回答,江昊顿时哭笑不得,不由咕哝道:“你这江月楼主,真是……”
旁边站着的老洪见此笑了,乐呵呵的道:“我们楼主心实,江少侠可不要欺负我们楼主。”
江昊差点闪了舌头,目瞪口呆:“就他这样的还心实?那我……算什么?”
“呃……”老洪语塞了一下,尴尬的接腔:“应该是……木吧。”
此话一出,连江昊自己都跟着笑了起来,霍斩言微微侧目,语气里温和却也清淡:“老洪……”
老洪立即识相的闭口不言了,握着双手站立在他们的旁边,见不远处的拱门前有个人急急忙忙的跑来,躬身道:“楼主,有人来了。”
霍斩言和江昊均把目光投向跑来的那个人,待那人走近了,江昊站起来道:“薛师弟,怎么了?”
这位姓薛的弟子平复了好一会儿,方道:“师兄,师父请师兄到厅中去。”
江昊一阵疑惑,问道:“可知是为何事?”
那弟子脸上露出笑容,灿烂无比:“是……是玉娆师姐回来了……”
江昊听此眼前一亮,看向霍斩言拱手道:“霍师兄,我先去见一见师妹,这盘棋暂且下到这里吧。”
霍斩言温淡的点了点头,江昊正要走时,又被那弟子拉住了,这人终于喘过气来:“师父说,还请霍师兄一起到前厅去。”
霍斩言微微颔首,淡淡的笑了:“听闻卓师叔有位掌上明珠,我倒从未见过卓师妹。”
一行人跟在那弟子的身后,来到了左岳盟的前厅,江昊首先迈步走过去,拱手施礼道:“师父。”
“师兄……”耳畔传来甜甜的声音,江昊下意识的抬头,见自家师妹已经跑过来站在自己跟前,不由笑了:“你这丫头,这阵子跑去哪里了,让师父好生着急。”
卓玉娆的脸色骤然一白,很快掩饰了过去,嘟着嘴不乐意道:“哎呀,我待在庄里觉得无聊,就出去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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