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走投无路(1/2)
夜静凉。她面对墙壁呆呆站着。她从新回想今夜,想起他的从前,和张鸳的一切。
当夜,她将张鸳送出宫去,第二日面对他的无助,面对他的一杯一杯,她当时只有愧疚,而今,为何很是心痛呢?
他爱张鸳,只她一人。从前如此,从此也会。
寂夜中,忽然传来一声压抑的铿响,她心突地一跳,黑暗中有人拉住她的手,她看见一闪而过的银色。
“走!”
还未跑出牢门,男子的脚步顿下,不可思议低眸,他的脖子已抵上一根冰凉。他听到她犯了欺君罔上之罪,听到刘彻的旨意,知道明日回大都后公开此事必然会要了她的命。可他不曾想到,她竟会在此刻想先要了他的命。
卫子夫从他身后绕道面前,他这才看清面前的人长发飞散,暗黑的眼神愣愣盯着他,抵在他脖颈上的正是她手上的银簪。
“你究竟是谁!”卫子夫冷冷问。
“云青羡。”这个问题,她每次碰到他的时候都会问一遍,这次他随意找了三个字。他僵着身体,低低说,“我是来救你!”
卫子夫摇摇头:“这样,你只会害我。”如果她一走了之,刘彻只会更恨她。
面具内的眼神暗了几分,声音更是低得压迫:“欺君罔上,死路一条,你真的甘愿这样死?!”
话音刚落,远处的大牢门像是被撞开,然后是一阵整齐急促的脚步,火把忽然照亮整个通道,大牢里闪动数个人影,转眼再看,四周已围起带刀侍卫和弓箭手,牢中的奴仆被吓得缩在角落,时不时远远近近传来几声凄凉的呜咽。
卫子夫一眼扫了这些反着寒光的刀箭,在看到昏黄的火把间那抹渐渐走近的紫黑袍时浑身一震。拿着银簪的手腕被人折返,云青羡在她不备时将那脖上簪子推开握在她胸前,本背对的身体也因此与他一同面向那两排士兵。他半拥着她在怀里,微微低着头,靠着耳问:“你确信这些刀箭不会伤到你?他全然不顾你的性命!”
后句的笃定顿时让她气急,挣扎着要用银簪。可他将她固地严实,如何也不能动弹。
刘彻将两人的动作一一看在眼里,看到卫子夫半依在面具男子的怀里,心中更为不悦。眉头微蹙着,他定定的,多看了卫子夫一眼,随即又盯在银色面具上,语调上扬,带着七八分促狭:“最好束手就擒,朕就网开一面,否则必定要你痛不欲生!”
二人的动作也因刘彻的话顿了下来,他的目光直直定在面具男子身上,满是隐忍的怒气。卫子夫觉得有些落寞,这样的情况,他为何不看自己一眼,怎么不和自己说一句话。这样多的侍卫和弓箭手,出现得这样及时,这都是他早就预备的?!所以说……她只是一个鱼饵?这一夜发生了太多,变化得太快,自己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将一切事整理清楚,他就带着这些人要将她逼向绝路。他一定想过,如果万箭齐发,她必死无疑。然而,他早就不在乎了吧。反正他已找回所心爱的女子,也找到另一个帮手,他说他已经不再需要她了。是的。
云青羡对他的话显然无动于衷,银色的面具在火光下散发诡异的寒意,双眸沉如死水,眼珠快速扫了周围的环境,忽然一把抱住卫子夫的腰,一脚踹飞牢栏。
那些士兵都是在牢房外预备,云青羡出手太快,众人眼前一花,躲的躲,摔的摔,顿时乱了一团。
刘彻目光微缩,伸手抽出腰间长剑,踢开横爬在地上的士兵,躲开飞踹的牢门,一剑刺来。云青羡环着卫子夫的手用力一紧,她下意识抱住他的脖子,他立即松开手,一边抵挡刘彻的剑,一边从腰间挖出一袋石粉,横向一甩。刘彻被抵了一剑,正要伸手去拉卫子夫,眼前一片迷茫,白色的烟气带着呛鼻味乍然在牢中散开。他不备吸了几口,体内暗集的力气顿时泄开,呛起来。
白茫中的大牢传来几声碰撞,遥遥远去。刘彻气急败坏,却是拔不开这层白气,一时分不清东南。深眸里暮蔼陡重,他回头对着散乱的士兵怒喊:“如此无用!全部发配边疆!”
听到刘彻大怒,士兵们纷纷跪趴了直,请求饶恕。边疆的日子可比这苦多了,身体好的分到部队,每日苦练,身体不好的,分到工队,筑建围墙。
刘彻抑制不住心中暴怒,甩下手中的剑:“追!必须活捉!”
士兵们得令,经过领头人的指挥,向四面八方追了出去。
因为太大力,长剑从地上铿声弹起,横在地上仍发出微微的低鸣。比剑光更寒的是他的目光,他死死盯住黑幕中他们离去的方向,紧紧握拳,“砰”一声砸在粗糙的墙上。大牢的墙粉的极其随意,一拳下去,墙面震下一层石屑,带着丝丝鲜血。他怒意未解,又砸了一下才愤然离去,然后彻夜不定。
这时,天已快亮,云青羡拉着卫子夫顺着桃花道跑。这个地方,他来过。那一日,他一直走,桃花深处是一条奔向东面的大河。他不知道为什么带她往这边跑,这条路并不是逃跑的最佳路径,甚至可说极易被发现。
落了一夜的桃花,会有谁在清晨匆匆塌了一路呢。
她跑着,双脚似乎是麻痹了,并不像自己控制。脑海中,逃出大牢的场景一直打转,还有他愤怒的眼神。不知此刻他是如何的勃然大怒,为何此刻她会觉得如此心慌害怕。
直到听到重重大水扑腾的声响,她才回过神来,他们停步在河边。面具下,云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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