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进退失据(1/2)
老农嘴里咬着烟袋,以狐疑的眼神打量了我半天。(我非常清楚自己的外貌特征,是属于扔人群里绝对找不到,穿什么衣服像什么人类型,我这身衣服除了像逃犯就像过去逃荒要饭的了。
外形悲催,也只能在表情上下点功夫了。于是我点头哈腰挤出一脸谦卑的笑容,低调的迎接老农扫射来的目光。
我外表长的和善,但亏就亏在我在监狱里一时冲动造就了满面的伤痕,使我笑容的亲切度大打折扣。
终于老农收回警惕的眼神,对我点了点头,现出同情理解的神色。他烟袋里填充。我连忙冲上前去给他点火,顺便跟他寒喧了几句,什么大爷身体真硬朗,看起来五十都不到之类老年人都爱听的话。
深谙心理学的我,与人交流自然不会像疯子那么拙劣,三言两语就把老大爷哄的眉开眼笑乐不可支。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你一个人咋跟扁毛畜生这么计较呢?”老农心疼鹅,没心思跟我聊天了,忍不住站起来踢了还在地上跟鹅滚成一团的疯子屁股几脚。
我也跟在老农后面装腔作势的骂了疯子几句。
疯子只得无奈的松开双手,还没等他站起,只见那鹅解开束缚,变得格外疯颠起来。它发出嘎嘎几声暴吼,把个柔软的长脖子舞的跟孙悟空的变大变小变粗变细的金箍棒似的,也像兰州拉面师傅手中的面团似的,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和速度,往疯子身上雨点一样的疯狂招呼过去,直把疯子疼的鬼哭狼嚎。
动物最直接,不存在跟你什么一笑泯恩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类,有仇它们当场就给报了。
疯子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惊恐的往前逃跑,再也不敢反抗。而鹅仍然不愿放过他,长脖子像条灵巧的蛇一样,贴着地面迅速游动,继续追赶着疯子。(
我童年被鹅啄小jī_jī时的阴影又回来了。鹅总是喜欢以这种诡异的姿势发动可怕的攻击。
一人一鹅,来来往往,掀起一路尘沙,我有如置身于无垠的沙漠之中。
老农看不过去了对我说:“你说你这朋友不是自讨苦吃吗?我家泰森方圆几十里,谁敢招惹它?上次它还把一头小狼给赶走了呢!”
原来这大白鹅还有个这么恐怖的名字和这么牛逼的经历!吓尿我了!我不禁再次同情起疯子来。
我和大爷蹲在地上聊天,鹅跟疯子在我们俩眼前跑来跑去,时而穿插着几声疯子的惨叫,鹅再也没叫过了,因为它占了绝对性压倒性的上风。
眼见着疯子气喘吁吁体力不支了,我起了恻隐之心:“大爷啊,你把泰森唤回来吧,我这朋友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万一闹出了人命可不好。”
老农将泰森赶回家后,疯子像游泳抽筋了似的瘫坐在地上半天不能动弹。
当疯子遍体鳞伤歪头揉腰披头散发站都站不直的站在我眼前时,他还有点不好意思垂头丧气的道:“我是不是很没用?我怎么连个家禽都打不过。”
我心里快笑疯了,满满的幸灾乐祸,心说,让你疯子不听我指挥,活该。
“你是挺没用,这条鹅,我一根小指头就能撂倒它!你看我轻松就搞定了那2条狗。”我强憋住笑。
“这事儿你以后不要对别人说,尤其是娜依。”疯子揉着屁股道。
“打不过鹅不丢人,狼都打不过它呢!”老农多了一句嘴。
疯子脸顿时憋成了茄子色,显然这诡异的事儿超出了他的认知和想象能力:“怎么会?你这是什么鹅?变种鹅?机器鹅?吸了冰毒的鹅?一只家禽竟然能打得过狼?”
“鹅本来就很厉害啊,我家看门全靠鹅,狗就是养着玩的啊,农村人都知道鹅厉害啊。”老农漫不经心的答道。
“崔冕,你他妈玩我!”疯子突然眼睛通红的对我一声暴吼,作势要打我。
“哈哈!”我笑着跑远。
农村人都热情好客,即便是我们这幅惨不忍睹的尊容,老农仍有说有笑的把我们带回了家。
进入农家小院后,老农招呼老伴准备早饭。桌上摆的是江西人爱吃的粗粉,以及一些大概是他们昨夜晚饭吃剩下的菜,老太太又笑吟吟的端上一碟红艳艳的腌辣椒,一碟腌萝卜条。
虽然比不上精神病院的山珍海味,可这已经让几天没吃饭的我们垂涎三尺了。
我们面对着食物,像面对着杀父仇人一样,咬牙切齿的扑上去,狼吞虎咽。
桌子很小,只够2个人坐,所以老头老太太像酒店里的服务员一样,垂手呆立在一旁看我们吃。我看到了,想招呼他们坐下,可塞满食物的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唔唔声,遂作罢。
直到我们将全桌所有的东西扫荡一空时,老农才讪讪的一笑:“这两孩子多少天没吃了,饿成这样?你们也不给我们留一点,我们还没吃呢。”
“咳咳咳!”我除了装没听到,假装咳嗽外,没有任何办法解决这个尴尬。
疯子则剔着牙缝抖着二郎腿:“没吃你们再去整点自己吃啊,这点东西我们还没吃饱呢,再整点啊,我还要吃!”
他真是到哪儿都不把自己当外人。
终于吃饱喝足,我们在农家小院里喝着茶,寻思着该何去何从。大白鹅泰森则在院子里昂首阔步像个警惕的保安一样来回溜达,并时而不怀好意的瞄疯子一眼,疯子一和它眼神对上就忍不住一哆嗦。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疯子现在似乎对我很服气,什么事儿都要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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