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2/2)
在这个时候,缓缓停了下来。赫连煊先跳下了马车。然后,伸出手去,‘欲’将她扶下。
岑立夏望着他伸向她的修长白皙的指尖,犹豫了须臾,终究还是将自己的手,放进了他的掌心中。
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她根本无力自行下车。况且,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再跟他为这种事情而僵持。
原本岑立夏是想借着他的力,跳下马车,但赫连煊却更近一步,竟将她抱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亲密,让岑立夏整个身子,都不由的一僵,有些不适应。
这些日子以来,他虽然困住她,却从来没有逾越之举,除了大部分时间的沉默以对之外,他甚至可以说是,刻意的避着她的。但只有晚上,在他以为她睡着之后,他会偷偷进到她的房间,坐在她的‘床’边,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的凝住她,像是在望一朵‘花’开。
有时候,他会忍不住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抚上她的脸颊,似乎想要轻轻描摹着她的脸部轮廓,好将她的模样,深深的刻进他的瞳底带走一般。但每一次,当他几乎触碰到她的脸颊之时,他却手势一顿,只僵硬的悬在她面容近在咫尺的地方,想靠近,却仿佛不敢再往前半分,想收回,却又仿佛如此的不舍,所以,他就只是,那样虚空的抚‘摸’着她,轻柔的,小心翼翼的,形成一个苍凉的手势。
他就这样整夜整夜的守在她的身旁,眼眸幽深,‘唇’瓣紧抿,沉默而隐忍的守着她。
直到天光微熙,在她醒来之前,他又会悄然离去。
仿若什么也没有出现过,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他不说,岑立夏也就装作不知道。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亦不会开口问他。她不知道她到底在怕着他怎样的答案,她怕她会因此而心软,而动摇。
这样的赫连煊,让她莫名的觉得某种可怜。
但是,他又怎么会可怜呢?死的那个人是司徒锐,又不是他。
就算他怎么难受,也是他咎由自取的。
岑立夏不断的告诉自己,除了恨意之外,她对他,不会再有其他任何的情绪。
就像现在,当他轻柔的抱着她下马车之时,拒属于男人身上独有的那种温暖,仍是烧的她心口一悸,但她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感觉双脚踏上了实地,岑立夏便微微挣扎了一下,将男人推了开来。
赫连煊有一刹那,呆呆的立在原地,眸底受伤与失落,一闪即逝。
岑立夏假装没有看到,顺着半青莲的香气望去,“我想去那边走走……”
压下心底痛楚,赫连煊嗓音微哑,“走……”
说话间,男人似乎习惯‘性’的想要去牵她的手,但手势伸出去的刹那,他却顿住了。然后,岑立夏看着他,缓缓将手势,又收了回去。
这一刹那,她没有看清,他清俊脸容上,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绪。
她只是看到,男人转身背对着她的那道身影,仿佛如此的落寞与萧索。就像是秋日将近、隆冬初来,挂在枯黄的树干上的最后一片落叶一般,随风而逝,终究留不住。
岑立夏不知为何,心口就是莫名的一滞。
但很快,她已经咬牙‘逼’尽了这一刻,不应该出现在她心底的情绪,她望望男人走向的方向,在那不远之处,一个短打布衣的小贩,正在卖力的叫卖着他手中的盆栽……岑立夏如果没有看错,那正是她要找的半青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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