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主人(1/2)
小鬼头的主意向来多得很,不愁没法子使坏。倒是科利尔为了防止乔克卜那倒霉蛋提早醒来,偷偷荡到了伊丽莎白的房间。
她凭着仅有的记忆,在那儿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所幸那会儿,仆役佣人都赶到码头边上的集市进行一周一次的采买,伊丽莎白的房间里根本没有旁人。
至于房间的主人,科利尔冷笑了一声,定是早早打扮好了去了大礼堂,呵……那么多年了,还是没能放下他么?
熟悉的布置,微微刺鼻的香味,一如午夜梦回般,那么清楚地呈在了她的面前。她甚至不需要用眼睛看,就能知道自己的左侧是大型衣橱,右侧竖了两个用来挂外套裙子一类的架子,正前方是巨型琉璃窗,北边有张大床,床头柜在她的西北方向,上头搁着各式各样的玻璃瓶,瓶子里装着不明液体。
幼年的自己颇为顽劣,打翻过瓶瓶罐罐什么的也不足为奇,而打翻的最多的便是这儿的玻璃瓶子。她不记得自己当时是出于什么心理,才对这儿的小玩意儿如此情有独钟,许是出于对母亲大人的漠视而心怀不满,抑或只是为了某个人多多看自己一眼,谁知道呢?
想到这儿,她不由自主地携气卷起了柜子上头的玻璃瓶送入自己的手中。粘稠的紫红色液体随着她轻微的晃动而在里头缓缓流淌,有着说不出的魅惑之意,靓丽,却不招人喜。
科利尔挑了挑眉,随即翻手将这瓶子收到了自己的怀里,至于个中缘由,她不知道,也不多作他想。
抽屉的最底层依序排放着三瓶乳白色的小药瓶,一瓶是安眠性的药物,一瓶用于宁神,还有一瓶则是用来止痛的。
这些药剂都是密医伊扎克专门开给母亲大人的。她的失眠症是由偏头风引起的,都是些老毛病了,伊扎克现在能为她做的只有缓解疼痛而不是根治。
说实话,以疯子密医伊扎克.布莱恩的手段,要祛除偏头风不是难事,只是自己的母亲大人至今都信奉着恶魔的教义。
她最大的愿望便是死后将自己的全部献祭给撒旦,为了保证自己身体的完整性,她宁愿忍着彻夜的疼痛都不会让他来为自己进行开颅手术。即便是疯子密医的手术成功率实在诱人,她也不肯妥协。
科利尔轻车熟路地取了门框最上层的钥匙开了抽屉上的锁,然后食指在把手一凸起处连按三下,继而耳朵贴近那密码盘,小手拨弄几番后,那抽屉里的暗格才被弹了出来。
母亲大人的东西一向藏得很好,只不过再好,也抵不过无师自通的自己。
她弯了弯唇,勾起了一抹恶劣至极的笑。她顺走了安眠药后,就着柜子上的纸和笔写了一张便签,然后将其塞在了原本药瓶的位置上。
未干的墨迹,渐渐往里收拢了笔画,纤细而张狂。黄底黑字,格外显眼,似是小人儿咧着口嘲笑着那即将目瞪口呆的人儿——
tk.
说起来,到底会是谁第一个发现这儿的字条?这倒是个很有趣的问题。
母亲大人定是会看见的,只是在此之前,说不定就会有某些不乖的女仆……
“呵呵……”
别以为她不知道,生父的眼线可是遍地走。古堡里真正的老大从来都不是母亲大人,只要教皇有这个意向要抹杀掉她们,即便是最低等的女仆都有可能拧断她们的脖子。
这也是教皇大人从来都没有情妇缠身这类丑闻的原因,他人虽fēng_liú,但是该有的手段一个都不少,其中保密与掩盖一事他尤其拿手。
十一年前,黑皇党翼之中爆发了黑死病,那时的他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仅用了一次黑弥撒向恶魔献祭,就堵住了悠悠众口。
原因无它,自献祭之日后,黑死病的死亡率直线下降,甚至在六个月之后,黑皇党翼中再无黑死病患者。
也就是因着那一次的事件,他通过了长老团的联议申请,正式登上了教皇之位,同时获得了与白皇教父并驱的荣耀。自那一日起,他,被冠以了黑皇教父之名!他,就是黑皇党翼的王!
黑皇教父之名不是那么好得来的,条例明文上是说与白皇教父并驱,实则他们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从来都没有停歇过。
而明面上的争斗,便是来自于由黑白教廷共同推举出来的王,翡冷翠的王。
无论明面上多么风光,翡冷翠的王都始终摆脱不了教廷的阴影,他受制于两方,也不过是一个漂亮的傀儡。
不过这一任的王,或许有点意思……
命运的轨迹不可因鬼神之力而乱,只是最基本的空间规则。但命运本身却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改变其方向,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动力系统,小小的一个变动,就会有因果形成,继而对最终结果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所谓蝴蝶效应也是因此而来。
只要改变一点点,一点点就会有所不同,但这种改变所带来的后果绝非人力可以估算,也绝非常人能够承担,科利尔也是如此。
但有一点,她自始至终都不曾动摇过——回来了,那就尽力一试……
科利尔摸了摸下巴,为保被恶作剧的某只倒霉蛋只把它当做一个笑话就此揭过,她咬破了拇指往上头一抹,黑色的字体瞬间就被切成了血色,还附赠滴血,渗漏,割伤的额外效果。
她总算满意了,撇下那张饱受蹂躏的纸条,将柜子里的机关恢复初始状态以后,她就溜溜达达地晃到了储物间。
望着还处在昏迷中的乔克卜,科利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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