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智激七长老(2/2)

“七长老的心上人若是知晓此时你正紧紧地盯着一个素未谋面的姑娘看，不知会作何感想？”江瑶看着七长老的目光，忽然开口道。

七长老闻言一愣，下意识地便要解释什么。

江瑶哪里会让他有这个机会开口？

不待七长老说话，她便又接着道：“七长老方才对我大声喝斥，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怒我怒我说出实情了吗？”

“你个黄口小儿，我本想着念在你天赋甚高的份上放过你一马，谁知你竟依然死性不改，如此侮辱于人，实在是岂有此理！”七长老闻言大怒，立刻念动口诀间，一柄长剑已经赫然掌中。

“七长老若要杀我，也无不可。我现下不过是个尚未行过拜师礼的外门弟子罢了，什么法术也没有掌握，不……是连入个门都不曾。七长老要杀我，不过一念之间罢了。只是……”江瑶看着七长老，忽然淡淡一笑，“话，却要说说清楚。”

“江瑶！”沈清若在一旁见了七长老本来探察过江瑶天赋后神态上已经有所放松，刚要松口气，谁知江瑶竟然又如此挑衅于他，叫她如何不着急？

七长老却是冷冷一笑，看也不看一旁的沈清若，两只眼睛只直直地瞪着江瑶：“有话你只说便是。我倒要听听你还能说出些什么来！”

江瑶毫不示弱地看着他，一字一字道：“好！你说我侮辱了你，所以才要杀我。是不是？可是，我方才说的话，句句属实，并无一字虚假。何曾侮辱过你什么！”

七长老闻言一愣，想要反驳，却又无从开口。

想来也是。他为情所苦，虽然人人皆知，但是碍于他身份，谁也不曾当真的劝过他什么。辈份比他低的自然不敢，辈份与他相当或者高些的，也不多是些长老等人物，修炼交手是会，却哪里会开解于人？

所以自出事以来，他却是从来不曾和人提起此事，如果要他开口分辩，自然有些口不应心了。

“怎么？说不出来了？那么我替你说。”见他一副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江瑶道，“首先，我说你不像是为情所困的人，这话难道错了吗？你且看看你浑身上下，衣着随意，发须未修，光天化日，已经半醉微醺，如此肆意纵情，何情之有？何苦之受？”

七长老闻言一愣，正口正要反驳，不料江瑶已经再度说了下去：“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正因思念伊人成疾，所以无心打理自己，只因相思太苦，所以借酒浇愁。是也不是？”

“……不错！”七长老终于醒悟过来，虽明知江瑶必定还有后话等着自己，却依旧怒道，“相思之苦，非其间人不能体会，你个小女娃子，又哪里懂得这……”

“我懂或者不懂，自有我明白，不求你了解。只是我来问你，”江瑶淡淡一笑，也不恼怒，只是将话题再度转回七长老身上，“你若是当真思念故人，为何舍不得这副躯壳，却要长留人世，不肯随她而去？”

“那是……那是……”七长老顿了顿，终于长叹口气，“她说，要我好好地活着，好好地守着这苍山派的基业。所以，我不能死。”

七长老虽然话不多，但是神态寂廖，往日里的肆意无度尽数散去，只有满眼的落寞，伴着一身的颓然，看得沈清若眼睛一酸。

江瑶吼咙也是一紧，却又想起那个自己在这世上睁开的第一眼便看到的少女，不由得眉头一皱，故意冷冷一笑：“你心上人的遗愿……呵呵……那么七长老现下，便是如此实现的吗？呵呵……果然好深情！”

七长老本待本辩，谁知忽然听得江瑶如此话语，不由得心神一阵失守，面上血色尽失去，脑海中一切皆空，只有那几个嘲讽十足，如刀似冰的字在心头上不断敲击：“呵呵……呵呵……果然好深情……果然好深情……呵呵……果然好深情……果然……好深情……好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