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洛家秘辛(1/2)

还没进得门，便见吴嬷嬷沉着脸拉了帘子从洛老太太屋子里头出来。吴嬷嬷见了洛溪，愣了一愣，复又高声笑道：“四小姐回来了，老太太可盼了大半天了。”忙迎了进去。

洛溪进的屋子，却发现里面很是有些人不认得的，先不管她们，上前给洛老太太请了个安。洛老太太见得这个乖巧的小孙女，笑的合不拢嘴：“溪儿回来了，快过来让我看看。”说罢拉过洛溪的手，将孙女儿搂在怀里上下打量，洛溪便趁这功夫瞄了眼屋子里的人。

老太太坐在主位，旁边的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个面容严肃略带阴鸷的老命妇，容貌上跟洛老太太略有相似，见到洛溪进来，眼睛微微眯了一眯，眼珠儿是转也不转地直盯着看；这老命妇旁边侧站着个极是年轻艳丽的女子，那女子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眉如墨画，面如桃瓣，身上穿着缕金洋红缎长裙，外头罩个五彩刻丝石青夹袄，细腰盈盈一握，乌黑云鬓上插着支八宝步摇簪，簪首两串流苏垂下来，真正是一个无限fēng_liú在其中。这女子凑上来笑道：“表姨母，这个就是永安公主了吧。”

洛老太太略略皱了皱眉，又舒展开来，淡淡道：“是她了。她母亲当初生她时难产，才落下的病根子。”又指着那老命妇对洛溪道：“这是我离散多年的表姐，溪儿给姨祖母请个安吧。”

那老命妇笑容硬硬的道：“公主身份贵重，老婆子当不起。”

洛溪心中讶异。洛老太太又指着那年轻女子道：“这个是你姨祖母的侄女儿，你叫她声姨妈。”

老命妇听到这话，面容扭曲了一下，却也不说什么；那年轻女子却极是人来熟，上来扶住洛溪道：“真是粉雕玉琢的女孩子，姨妈看了真是喜欢，恨不得是自己的女儿才好呢！”

洛老太太脸上微微变色，那老命妇听了却极是高兴：“碧红一贯喜欢小孩子，定会对她们兄妹视如己出的。”

洛老太太沉声道：“这些以后再说，吴嬷嬷，先送四小姐回去吧。”

回了自己的院子，洛溪问侍琴：“祖母那里是怎么回事？”

侍琴向来本分，不爱打听是非的，只能回答：“奴婢不知。只是这陆老太太和陆姑娘已经在咱们洛府住了好些日子了。”旁边韵书插了句嘴：“就是小姐你出门没几日就来的，有两个来月了。”

说了一堆，都是没用的，还是知画斯斯艾艾的来了句：“我倒是偷偷听到些，就是不知该不该说。”一群人都拿眼白对着她，她赶紧说了，却不想着实是猛料，将一群人都震住了。

原来自洛溪去正道观修行后，因着院子里日常也没什么事，而洛夫人陈氏那边病又反复了，人手忙不过来，便将知画调了过去帮手几天。有一日知画给洛夫人熬了药，端给她吃了，洛夫人说口苦，叫她去后堂的盒子里取蜜饯。正在这时，洛老太太进来了，说是要跟媳妇讲些体己话，就将丫头们都给遣了出去，当时知画在后堂没听见，所以就留了下来。奇怪的是洛夫人是知道知画在后头的，但她却没有说。

知画听得洛老太太说，原来这洛家老家本是在晋西的，洛老爷曾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子，便是这个陆老太太的女儿，当初说好了到了年纪就让他们成亲的，谁知后来这陆老太太的夫君来了京城做官，山高路远，信息难通。洛老爷到了成亲的年纪，洛家便派了人上京来问讯，谁知派去的人回来说这陆老爷得罪了国主被满门抄斩了。洛家没法，只得另外给洛老爷求娶了一门亲事，便是现在的洛夫人。后来老爷高中进京做了官，却发现陆府根本就无事，被抄斩的是另一个同名同姓的官员。到了这个地步，洛府自知理亏，只能送了一份厚礼请求原谅，这些因为是家丑，都是瞒了洛夫人的。那陆老爷陆老太太十分生气，发誓说要跟洛家断绝来往，那份厚礼却是收下了的。事后打听，那陆家小姐却是已经成婚了的，还是进的公侯之家，追究起来这陆家也没有遵守婚约。

本来也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了，谁想洛府女突然被国主认了义女，全家上下都得了重赏厚赐，洛府长子还成了准驸马。陆老太太就带上夫家侄女来闹了，说是当年本来我女儿是你媳妇，结果你毁约娶了别人，那也就算了不提了。现在我有个侄女，才貌兼备的，年华正好，非看上了洛明堂，低头来做个贵妾都肯的，你总不好反对吧。洛老太太心里有数，这陆家之前攀上了公侯府，看不上洛明堂区区四品官，但今时不同往日，洛府一朝鸡犬升天，这陆家便动了心，想再续前缘。这陆家定是打听过，知道洛夫人陈氏身体一向不好，洛老太太年纪又大了，倘若这陆家女进了门，说不准没几年就能成了洛府的女主人。当然这些猜测洛老太太没跟陈氏提，不过也是七不离八的。洛老太太心中暗恨，但明面上洛家又是理亏的，最可气那陆老太太与她的侄女又赖在了洛府不肯走，还总是趁着洛明堂来请安的时候过来“偶遇”，一来而去，洛老太太也看出了儿子对这陆小姐有了点意思。洛老太太一边恨儿子美色当头忘了旧时羞辱，一边又心疼儿子因为媳妇身体不好独守空房，思来想去没个准，便来问媳妇怎么办。

洛夫人能怎么办，拖着个病躯，只说自己身体不好耽误了老爷，洛清的生母又死的早没帮上忙，让婆婆和丈夫做主就是了。洛老太太叹了口气，就走了。

洛溪等听罢，真是瞠目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