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殊途同归(2/2)

我晃晃头，缓和了表情说：“难得学习一下。”

我指的是主演两个人的演技，结果对方怪异地瞥了我一眼，“你不是比他们资历还老吗，小辈的东西，有什么好学的。”

“是啊，可是我混的还不如小辈，不是更要仔细看看？”

她又怪异地打量了我几眼，没再出声。

我没出息地在开拍第一天就感冒了。coa帮我买了感冒药，那时我正用纸巾擦着鼻子，他凉凉地白了我一眼，说：“姑奶奶，您真是有本事，穿这么厚也能感冒。”

剧组里感冒的不止我一个，下去吃饭的时候，见到几个熟面孔都戴着口罩，包括女主演。

人一感冒，就没多少食欲。我浑浑噩噩地吃完饭，回到屋里时头部发胀，躺在床上又没有睡意，就靠在床头看看微博。在剧组里的日子很无聊，哪怕是打酱油的小角色，戏份没结束，就不能离开。

感冒药的作用一直没有发挥，当我第二次打开微博的时候，依旧没有睡意，电视里的节目也是重播，换了几个频道都是如此。

我躺在床上想，去年这个时候我是怎么在剧组度过的，然后我就回想起了陈许。我呸呸地骂了自己几句，翻了个身，盖上被子强迫自己入睡。

我从一数到一百，再从一百数回一，依旧是意识清醒。我甚至怀疑coa帮我买的感冒药是假药了。

我干脆掀开被子，又重新靠在床头上，翻起自己以前的微博。虽然有许多内容是由经济人打理的，但是偶尔我也会写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越往前翻，内容越幼稚，我甚至不敢相信这个微博已经存在六年，实在是太久了，久到让我觉得原来六年长久起来，竟然有这么多天。

顾维的电话就是这时打来的。

矫情一点来说，恰好打断了我伤感春秋的思绪。

我刚一出声，他就听出来了。

“感冒了？”

我伸手揉了几下鼻子，“是啊。”

“也是。”他说道：“k市挺冷的。”

我不是主角，他也不是。所以我一觉醒来，并不会看到他出现在我的眼前，如果出现了，那我估计就又要被吓坏了。这才是正常的生活，他很好地扮演了属于他的角色，会对我说“早点休息”也会说“晚安”，而我们两个人彼此都清楚，又不会点破，这不过是我们达成的一个协定。

有点奇怪，是吧。

我们有想要恋爱的心情，但是没有想要恋爱的对象。

于是在k市的某天，我打电话给他，我说，我突然有了想要结婚的心情。

他顿了顿，让我说说我的计划。

其实我什么计划都没有。二十八岁生日的那天，只有两通祝福电话，一通是爸妈的，另一通就是coa的。后者与其说是祝福，不如说是激励，用语刁钻，所说无非是程暮你已经二十八啦，再不努力就真的没市场了。

“拍完这部电影，我与经济公司签的合同也要到期了。”我躺在床上，懒洋洋地同他讲：“准备换个工作。找不到工作之前，就先去别的地方转转，然后找个顺眼的人，结个婚。”

听完我的话，顾维难得地笑出了声音，他哪怕笑的时候，都是极为克制地，我听见他的声音里的笑意还没有掩饰好，就已经打开喉咙说：“程暮，你二十八岁了，自私，刻薄，现实，你觉得你能嫁给谁？”

我说：“那可难说了。谁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人。”

爱情本来就是一场突发事件，没有遭遇之前，一切只存在于理论之中。

但是顾维说：“凑巧了，我也有与你一样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