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他不是他(1/2)
打我清醒过来,春城又下了两天雷暴雨,我干脆继续装不舒服躺在平房里,屋檐上滴滴答答未断,我听了整整两晚,最后熬得睡着了,可是我等啊等,苏幕始终没有过来看我,除了我刚醒的那一会温存,被那个叫阿妮的女人打断后,苏幕就不见了。
现在是上午九点,天空澄澈,白云浮动,我在村子里转了几圈,以随便溜达为由,除了两裤腿的泥巴外,但终究是没有看见苏幕的影子。
我很郁闷,很无助,很无奈,还有点恨自己,那种什么也不能做的感觉委实糟糕到极点。
我坐在淮江边,赤脚伸到江里,如今我在北岸,望着南岸。
很奇妙。
我做到了,很成功,他们都以为我是出来探险和同伴走丢了。
那天我和四哥商量后,四哥拿着绳索做了些安排,他先是找了块稳固的石头,然后将绳索固定好,用绳子的另一头缚住自己的腰,整个过程他一直潜伏在水下,但昏沉的夜色做了很好的掩护,不会有人注意到我身后还有四哥存在。
我假装溺水呼救,其实四哥一直在后面扶着我,我只是假装乱扑腾罢了,但为了逼真,我还是故意呛了几口水,水也往耳朵里灌,脑子里嗡嗡的,我把自己弄得很狼狈,水流很急,望着是如碧玉般干净,但真的灌了几口水,我却愣是什么甘甜味都没吃出来,只觉得撑得慌。
直到今天,我看着那么多妇女在江边漂洗衣物,她们用土话聊得热火朝天,我才后悔没事去喝那几口水干嘛!我知道村子里有井水,而且我住的那间屋子里还装了自来水,但是这些妇女貌似还是习惯这种古老的洗衣方式,而且还能聚在一起八卦,感觉也是个身心皆得到益处的活动。
过了两天,四哥还没来,不知道他出了什么状况。
我苦恼地往江面上扔着石子,小石头砸到水里半点反应也没有,迅速销声匿迹。
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突然挪到我身边,黧黑的肌肤,特别突出的锁骨,简直就像一根柴火,她憨厚地笑了两下,露出一口白皙齐整的好牙,这瞬间让我想到了黑人牙膏……我不觉失笑,但还是忍了回去,瞅着她。
她拿棒子敲着衣服,一边问我,“姑娘你从啥地方来呀?”
“s城。”我说完又觉得还不如不说,她们应该不会知道,谁料女人很激动地打了一棒子下去,“啪”的一声,溅了我一脸脏水,“s城!大地方啊!我在电视机上看过!你们那儿的女人是不是都像你这么漂亮啊?”
这阿姨真会说话,语气虽惊怪得很,但不得不说,她讲出来的话熨帖人呢!
我抹了把脸,讪讪地笑道:“那些电视上的模特、明星才真的漂亮。”
阿姨更来劲了,一把握住我的手激动地说:“俺最喜欢范冰冰了!你知道不?长得可标致了!”
“……”
“她也住在大城市吧!你啥时候见到了给俺签个名呗!”女人黧黑的脸上泛着红光。
“……”
敢情这阿姨还是个铁杆粉啊!
我觉得自己完全孤陋寡闻了,我连范冰冰住哪座城都不知道……实在惭愧。
阿姨又凑在我身边叽里呱啦讲了一大堆,普通话里掺着土话,搞得我一头雾水,直到讲到一处,才让我凝起了心神。
“最近老天让我们坎井村来了两位客人!那个吴小哥真是个神医,他给随便看看,娃子肚子都不疼了……你呢?姑娘你是做嘛的呀?”
我张了张嘴,“医生”两个字在喉咙口转了两个圈又咽了回去,想到那个吴阿妮敌视的小眼神,目前,还是不要和苏幕太相近为好。
我笑了笑,“我平时也带孩子上课,空的时候就出来冒冒险,走南闯北的。”
“那是老师呀!”
“算是吧。”
“哈哈!又是医生又是老师,啥也不用愁了!”
“呵呵。”我迎合着她傻笑,眼睛却垂下来望着江面发愁。
听她的口气,她是完全不知道苏幕真正的来由,肯定是那几个人骗了大家,不过我发现这四个村的人有一个共同点,只要是进了这村里的人,他们就自发自觉地收下为己用了。
这正是我最头疼的地方!
苏幕变成赤脚大夫,而我呢?估计再过两天等我身体完全好了,他们就该弄个简易学堂让我给孩子上课了。
我转而又想,这四个村过得挺富裕,一边农耕不忘,一边还养灵芝赚钱,至少比淮江以南那些农民有经济头脑,又怎么会请不起一个大夫和老师呢?
不过今天我也有些明白了,大概和这里的“民风”脱不了干系。
那么,我又怎么带苏幕逃生呢?
前提是,这个苏幕还不是从前的苏幕,他不记得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我虽然非常不愿意接受,但这是事实,我试过他,他确实不知道我是谁,不,他连自己从前是谁都不知道,但是一身医术倒是半点没忘,村里人小病小痛,都叫他来看,他忙得不亦乐乎,简直就是悬壶济世来的。
正如这个阿姨所说,他如今叫吴起,阿妮喊他吴大哥。
阿妮一家子姓吴,她还有个哥哥,叫吴阿布。她的爹——吴正是四个村的联长,在这村子里算是一手遮天的人物,没人敢违逆他,简直就是个土皇帝。
在这样重重包围下,我往哪里逃?再者,如今苏幕都不会跟我走,指不定把我当神经病,我又逃什么?
很快,妇女们洗完衣服纷纷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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