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波上荡舟人似玉(2/2)
,你是坐船南下,别耽误了时辰。”“嗯。”我朝她缓一点头。
哥哥已经翻身上马,朝我伸出一只手,我握上,哥哥微一用力,拉我上马,马下的赵青望着我,似有话想说,最后,却只是重重一句:“顾小姐多保重。”
我对他笑道:“你终于不把我当做洪水猛兽,敢看着我说话了。”
此话一出,他有些不好意思,又低下头去,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对哥哥道:“出发吧。”
因时辰掐的准,赶到摆渡口时,正好船家揽客上船,哥哥嘱咐了我两句,便催着我上船。
“望里面坐些,莫要太靠着船头,容易晕船。”
而后,又给了些额外的银子给撑船人,让他对我多加留心照顾。
我静静看着,忍不住红了眼眶,船家撑杆移船时,我窜到船头对哥哥招手喊道:“哥哥,你要保重。”
哥哥朝我摆手,并不多言,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那负责主掌的船家是有些年纪的老人,连同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身材欣瘦,一直沉默不语,行船却很是干练自得,一双手因常年行船已起了厚茧,而那老船家头发虽有些发白,精神却是很好,见我这副模样,微笑宽慰道:“听你哥哥说你是出游而已,过些时日便回,不必太挂念,倒是难得你与你哥哥感情这般好。”
我对他笑了笑,就着坐在船板上。
老船夫忙道:“船头摇晃得厉害,姑娘还是坐里边儿去吧。”
“不妨事,”我摆手道,“坐在这里倒也畅快。”
船舱内虽说并不拥挤,却总归坐了些人,放下帘子,里面的气味混杂,生生的闷人。
那老船夫也不多说什么,只让我扶好坐稳。
一路上舟行碧波间,两岸青山绵延不断,或有鸟啼阵阵,轻抚拂面,甚是美景醉人,怡然自乐。
老船夫唱起渔谣,是当地方言,我听不懂,却觉得那声音醇厚自然又带着些野性,甚是好听。
那老船夫一首唱罢,见我听得入神,朗声笑了:“像你这般年轻姑娘,倒是甚少有喜欢听老船夫唱这民谣的。”
我亦抿嘴笑道:“船家唱的极好听,那些闺中小姐不懂得倒是她们的过错了。”
那老船夫乐的只道是难得知己,扬起黝黑的面庞,又提高了嗓子唱了几曲,我取过水壶,静坐听着,待他唱罢,鼓掌叫好之余将水递上。
老船夫接过喝了两口,放在一旁,问我道:“听你哥哥说,姑娘是要去臻州?”
我道:“也不定然,若是沿途瞧着美景怡人,便下船去了。”
老船夫眼底流露出钦羡之色,赞道:“倒是随性洒脱之人,老朽最是喜欢,女子这般更是难得,对了,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略略一顿,微笑答道:“元湘,元宵的元,沅芷湘兰的湘。”
我并非不信任这老船夫,只是出门在外我的真姓名倒成了阻碍,并不方便,便随性取了这名字。
“元湘,”老船夫轻念了一遍,望着我笑道,“倒是好名字,老夫也姓元,按照姑娘的年纪怕是要叫我一声爷爷了。”
又指了指正专心划船的少年道,“这孩子是我当年摆渡的时候捡来的,自小便是个哑巴,我瞧着他甚是可怜,便把他当孙子带着,也懒得取名,便叫他哑儿。”
原来是不能说话,我不免多打量了那少年两眼,与我相仿的年纪,却早已尝尽了苦楚,不由得在心里默叹了一声。
我也是打心里喜爱这老船夫的,便应话叫了声元爷爷,他听得高兴,竟眼泛了泪花,伸手摸去,对我道:“当初娶了一门亲,可惜她走的早,过门没几年就去了,也没留下个一儿半女,我也就撑了一辈子船,救了个哑儿带着身畔,可惜他不能开口,而今听了你这声爷爷,甚是高兴啊。”
我听得心里难受,却一向是嘴笨之人,说不出些宽慰的话,只好转移了话题。
“元爷爷,这是到了哪儿啊?”
老船夫四处看了看,了然对我道:“这已经快到绵阳了,再往前行个个把时辰,便到暨书了。”
暨书…暨书往下,便到了淮安了。
“小姑娘,想什么呢?”
老船夫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仰起脸朝他笑笑道:“无事,只是我有个远方表亲在淮安,我想着到了暨书便离他不远了。”
“那你可要在淮安下船?”
“不必了,待回程的时候再去拜访便好。”
“噢,这样也好。”
老船夫点点头。
又行了几里,水面平静,舟身平稳,我站起身舒展了一番,方欲坐下,忽而看见不远处的水面上浮着一物,忙不迭的对老船夫道:“元爷爷,你快看,那儿是不是漂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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