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相思不负迎胎喜(1/2)
两日后,辽台关外,数万大军肃然待战,百米外早便是启阵以待。
兵家男儿,死生托空,风凌甲胄日色染凛冽,岿然巍巍,只等鼓角声鸣,便万步齐动,千骑卷风兵戈横行,冲锋陷阵。
沈夙一袭冷锐银甲跨马军前,沉威肃杀,眉目淡然,身未动唇未启,却有傲然霸气迫得人难以直视,他微一抬手,一道寒光刺目而出,长剑离鞘,剑锋一偏斜指青天,散发冷冽杀机。
“今日三军随我一战,破阵杀敌,以此告慰死于阵中的兄弟!”
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三军振臂齐呼:“誓死追随淮安王!”
声势之浩荡,足矣撼天动地,青川无色,我与宋涛一行人策马立在百米外的山顶处俯瞰观战,闻得此声亦觉身心俱颤,身下马蹄亦为这壮阔的男儿豪言震动错踏几步。
冥修替我牵住缰绳,目光望着百米开外战场上那人,一贯冷淡的眸子透出肃穆钦赖,抬头望一眼天色,缓缓吐出几个字:“时辰已到了。”
几乎是同时,一阵鼓角声骤响。
‘呜——’
号角声冗长沉缓,声悲且壮,浑厚苍劲,伴有重鼓惊雷,顿时杀伐声四起,沸反盈天。
金戈铁马以气吞山河之势,冲入阵中。
我心神随之一凝,手心里渗出丝丝凉意。
只见那行云八卦阵外环数层步兵呈半开合状撤散,是以疏阵待军,大军一入阵中却因阵形整合难测,一时分割开来,相较于之前的布阵,今日邢光子显然另有盘算,演变了阵法,阵中容阵。
“呵,”宋涛一声冷笑,“那邢光子果真是不自量力。”
我不明他话中深意,只锁眉紧凝着战况,很快却瞧见了端倪。
八卦阵中虽然变化万端,但兵中却显然缺乏默契,未曾得充足的时间排练阵法,而今实战中便得显现,八卦阵本以防御为主,邢光子改良阵法,意欲以攻为守,以前为后,以后为前,攻守自如,眼下一时吞入大量军队,却是前攻无速度,后退难齐守。
我眸光一紧,只见被分割开离散至两翼的将士迅速收拢,一前一后齐力破划破一道缺口。
宋涛望我一眼,笑意悠远自得:“王妃,您可知道现下所破为八卦阵中的哪一门?”
行云八卦阵脱骨于八门金锁阵,共有休、生、伤、杜、喜、死、惊、开八门,左右两翼夹击破了东南角,此该是…我轻一思虑,回道:“若我所记无差,该是破了生门,自东南而往正西,该是前赴景门,乱它阵法。”
“好!”宋涛眼底精光一掠,流露出赞叹来道,“王妃果然非凡俗女子…”他将目光重新投入战场中,沉深难测,“眼下,便要看王爷了。”
我随之望去,心神所系那人一袭银白铠甲早已浴血,手中长剑挑破,剑气凌厉杀意冷锐,一时周身数米竟无人敢近,他执剑而行,宛若战神,闯入阵中心。
行阵中心,八卦所系,握掌阴阳,乃是主位。
城楼之上有人高呼。
“变阵法!拦住沈夙!”
阵形随声欲要惊变,岂料先前被困阵中的将士随阵形而动,十队为一道,十道挡一面,轮番起攻,俟退而乘呈,反凸显包围之势。
护阵两队铁骑上前欲要拦截沈夙,首当其冲两名精兵,沈夙却身形未动,催马愈急,迎着刀刃而上,近身一刻,忽而躺身马背,手中长剑化作一道冷光,剑气凌冽如罡,竟将那二人身前甲胄撕裂,内里血肉破绽,皆翻滚下马。
“眭直!”
沈夙低喝一声。
便见眭直应声急速策马而来将金弓羽箭递上,长剑归鞘,弓弩上弦,一切不过眨眼一瞬,黑眸深邃沉冷,只见满弓如月,两支金箭簌簌离弦,朝一个方向疾速而去,势如破竹,影末难追,所过之处冷锐杀意暗涌。
一支羽箭刺破杀伐,直插入阵心主帅的胸口,另一支羽箭则直直穿透敌军战旗,深嵌入城墙冷壁内。
斩将刈旗,都在瞬息间。
见敌方将亡旗倒,一时间士气大振,鼓号骤响,厮杀声沸天,此时阵法被破,敌军大势已去,剩下残兵败将苟延残喘,多做抵抗也不过无谓伤亡,只得且战且退,归守城中。
此一战,大胜。
中军速整,骑兵停马,齐齐朝向那血浴寒甲,恍若从修罗血池而来之人,心悦诚服以拜。
“吾等誓死追随淮安王!”
淮安王三个字,掷地有声,他是万军追随之人,亦是军中信仰!
我只觉得身心骤然一松,遥遥望着众军之中宛若天神那人,目光柔软牵盼,也流露自得傲然之神采。
那便是…我的夫婿,我今生所系。
忽的面上一丝温热,才惊觉不知何时业已落泪,抬手抹去,轻柔覆上小腹,一抹温柔笑意在眼底盛放。
“看见了么?”我低低地道,“那便是你爹爹。”
此一役破阵剿敌乃是大胜,烽火缓静,戎马且宁。
回往军营的路上,我与宋涛借口道我身子不爽,不能亲自在营中迎接王爷凯旋,便转乘马车,由冥修护送先行回了行馆。
本欲打算让行馆内负责伺候打点的小厮前去买些菜来,又担心他们不会上心挑选,便央冥修亲自随同。
冥修凝了我片刻,似是未曾听清我方才所言。
“王妃的意思是…让属下,前去陪同买菜?”
我点头笑笑,以示肯定。
“我想亲自下厨,为王爷准备几道他喜欢的菜。”
冥修剑眉一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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