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及笄(二)(1/2)
“这是芙蓉玉?”
平林县主得意点头,“你快来试试合不合适”。
温丛薇拿起最中央的花冠在舒莫辞头上比划着,笑道,“这个好,颜色衬,又精巧,县主费心了”。
“那是,舒莫辞,你自己瞧瞧行不行”。
有了这个插曲,气氛倒是意外的融洽起来,足足一个时辰后,舒莫辞才装扮妥帖,换上采衣采履,时辰也差不多了,一行人往堂室而去。
悠扬典雅的旋律中,舒莫辞安坐东房等候,堂室中老夫人并舒棣、钟氏主人立于东面台阶位等候宾客,平林县主托着托盘站在西面台阶下;客人已经到齐,立于场地外等候。
舒棣、钟氏亲自上前迎接公孙夫人,相互行揖礼后入内,观礼的客人就也一一就座于观礼位;舒棣见人群坐定,起身开口,“今日小女及笄,承蒙各位赏面,舒某在此多谢了”。
舒棣说着团团一揖,“开始吧”。
温丛薇从东房盈盈走出了出去,以盥洗手,立于西阶;舒莫辞紧接着走了出去,面向南向观礼宾客行揖礼,眸光流转间就见温漱流眯着一双狭长的眸子坐在最前面笑盈盈的看着她,舒莫辞不敢多看,跪坐到笄者席上。
温丛薇解开她的发髻,拿起梳子梳顺头发,舒莫辞转向东正坐;平林县主奉上罗帕和发笄,公孙夫人净了手,走到舒莫辞面前,高声吟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诵完跪坐下为舒莫辞梳头加笄,温丛薇替舒莫辞扶了扶发笄,第一礼“加笄”礼成,公孙夫人笑吟吟的说了声恭喜,温丛薇从平林县主手中的托盘中取过衣服,扶着舒莫辞回了东房。
快速换与上头上幅尽相配套的素衣襦裙后。温丛薇扶着舒莫辞回了堂室,面向舒棣、钟氏站定。
“一拜,拜父母养育之恩!”
舒莫辞深深拜了下去,舒棣神色恍惚。眼睛却近乎本能的紧紧盯着舒莫辞,今天这样的场合,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面前素衣襦裙的小人儿,这是他的女儿,十四年来。他却从没有机会好好看看她——
舒莫辞缓缓抬起头,面颊上划过的泪痕刺激的舒棣腾地站了起来,“莫辞,怎么了?”
舒莫辞缓缓跪了下去,“女儿不孝”。
观礼的宾客面面相觑,唯有曲少徵低低一笑,“所以我说,舒妹妹像我”。
安宥不解看了他一眼,温漱流也回头看了过来,曲少徵挑眉一笑。压低声音,“十三郎不如猜猜舒妹妹想做什么?”
温漱流目光微凝,回过头看向跪伏在冰凉的地板上的舒莫辞,眉头慢慢蹙了起来,她想做什么,曲少徵胸有成竹,他却一无所知——
“父亲,昨日母亲托梦,与女儿诉说黄泉凄凉鬼情淡漠,母亲柔弱。又无后人祭祀,处处受人欺辱,女儿不孝,不能支撑门户。绵延后嗣以供奉母亲,父亲疼惜女儿,女儿却不敢教母亲后事凄凉,愿在此立誓终身不嫁,为母亲诵经念佛积善行德,以使母亲地下安息早入轮回!”
“莫辞。你,你真的梦见你娘了?她过的不好?”舒棣双眼通红,上前俯身,似是要扶起舒莫辞,又似是想跪下去,却最终只哑声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是,”舒莫辞满脸是泪,额头砰地磕在冰凉的地砖上,“女儿只恨自己不是男儿身,求父亲成全!”
“乐容——”舒棣忽地痴痴一笑,“我就知道你过的不好,我这就下去陪你,这就下去——”
舒棣说着猛地直起身子直直朝一旁的柱子撞去,老夫人见他神色不对,早就命林妈妈护到他身边,舒棣这一撞,林妈妈下意识就用身子去拦,不想舒棣用力极大,竟顶着她砰地撞上了柱子,林妈妈痛呼一声,只觉自己的背肯定撞断了。
一时屋中惊呼声四起,舒莫辞没想到舒棣竟是这种反应,看林妈妈拦他都撞成那样,可见他的确是存了死志的。
舒棣一撞不成,猛地推开林妈妈,又冲了出去,这回人们都有了防备,及时拉住了他,舒棣文弱书生,被一群人拉着动弹不得,无力的挣扎着,近乎哽咽的呢喃着,“你们让开!让我死让我死!”
舒莫辞做梦也没想到舒棣竟会是这种反应,一时竟呆呆不知反应,她安排这一出只不过是想将舒月池过继到娘亲名下,成为名正言顺的正房嫡子,拿走本该属于舒月浣的爵位,想不到……
“舒莫辞!舒莫辞!你怎么了?别吓我!”
舒棣挣扎的动作一顿,缨络忙抢上前去推游晗之,“八爷,姑娘受了惊,不能晃”。
游晗之不敢再动,一双还带着稚气的桃花眼瞪着舒棣几乎喷出火来,“你一个大男人寻死寻活的烦不烦?舒莫辞都说了舒夫人是因为没有后人供奉才受人欺辱,你给舒夫人寻个嗣子不就行了?舒莫辞都没了娘了,你还想她没爹?还是说,你真想她一辈子给你们念经诵佛,保佑你们投个好胎?”
舒棣呆住,一屋子的人都呆住了,谁也想不到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竟然说出这番话来,更何况这个孩子还是游国公府出了名的小霸王。
“凤兮——”
游晗之低下头,焦声问道,“舒莫辞,你没事吧?别怕,他没死”。
“凤兮——”
“啊——”
“啊——”
“娘!”
“夫人!”
惊叫声、人群躁动声、桌椅挪动声突兀四起,游晗之往人群看的地方看去,只一眼就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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