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七) 金枝玉叶(1/2)
我是画锦公主,骄傲的,高高在上的公主。
我出生在皇室,宫殿楼阁,金银珠宝,锦衣玉食,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再说,我是父皇和母后最小的女儿,从小备受**爱,那些人羡慕的眼光,我从小便是习惯的了,这些人的阿谀奉承,甚至比那些昂贵的贡品还要让我习以为常。
沒有人知道,我不快乐,从來都沒有,父皇和母后也不知道。
自小生长在这四方天的宫殿之中,面对的都是冰冷冷的墙壁,这里有偌大的花园,威武雄壮的宫殿,可是在我眼中,它们都是同样的色彩,同样的沒有感情,对我而言,宫里的一切,对我沒有什么可以眷恋的。
从小到大,我似乎是看惯了宫中的人情冷暖了,不,或许这里面并沒有暖,只有人情冷漠,世态炎凉。
我的母后,贵为皇后的母后,我并不觉得她真的有外人眼中那样高高在上,尊贵荣华。
不然,我怎么会看到母亲在夜里会一个人望着天花板辗转反侧,孤枕难眠,甚至默默垂泪。
不然,我怎么会看到母亲万分寂寥地抚摸着宫殿里冰冷的青砖,发出一声声叹息。
不然,母亲怎么会有那么多空闲的时间在摇曳的烛火下写下那厚厚的女则。
在别人的眼里,什么贤惠能干、通融大度的每名,那些都是别人给他的,不是父皇给他的,所以我知道,我的母后并不在乎这些,她之所以这般忍耐,成为别人眼中德艺双馨的皇后,不过是因为,我的父皇喜欢。
我一直为母亲感到悲哀,她的爱是那么卑微,在父亲那美人充满的后宫里,是那么微不足道。可那时的我实在是太过天真,不知道在我自己的爱情之中,我会比母亲爱得更加卑微,我从未想过,高傲如我,也会这样。
我见惯了女人之间的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甚至对这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那个时候我发誓自己不要嫁给王公贵族,那样我这一生就会永远地禁锢在一个牢笼之中,我永远都得不到我想要的自由。
谁知道,我又错了,仿佛我的一生都是生活在一错再错之中。
我错误地生在了皇家,错误地得到了太多**爱,才让我敢那样娇纵,那样不知天高地厚,在一个错误的地点,错误的时间,遇见了一个错误的人,从此一错再错下去。
我的嚣张跋扈在宫中是出了名的,我的父皇和母后不管我,或许是根本管不了我,所以更不会有别的人对我说不,或许,是沒有人在乎我是否会胡作非为,除了他。
他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如果他知道我再宫中的恶名,或许根本不会理会我,或者,也会和其他人一样对我敬而远之。
在宫里,所有人对我那样严厉可怕地训斥宫女太监已经习以为常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十分痛恨这些人,从小到大我的身边围绕的最多的,陪伴我时间最久的,就是这些人了,可是他们永远都是那样冷冰冰的,像机器一样做着服侍我的事情,我痛恨这样沒有感情的沟通,他们于我是如此,我于他们是如此。
我清楚地记得那一年我才十三岁,从一个不知道是以什么名义开始的宴会场里跑了出來,那样推杯论盏,觥筹交错的场面我也不喜欢,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可是那些烦人的宫女太监非要跟着我,说什么怕我出事,有沒有搞错,我才是这紫禁城的主人,一个人怎么会在自己家里出事呢。
我怒不可遏地斥责他们,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少年向我走來了,他穿着一身翩翩白衣,精致的脸上沒有任何表情,阳光刚刚好打在他英俊的脸上,拖出长长的影子,他冷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快住手。”
我听到我的心砰砰直跳,他的声音那样低沉,砸在我跳动的心上,我难以遏制自己心中的激动,他说的不是您,不是公主,不是公主殿下,而是你,多么动人的称呼,已经很久沒有人这样对我说话了。
我无法遏制自己想和他多说一会话的冲动,我挑眉问他:“我管教我的下人,你管得着我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竟然沒有应我,反而是把那两个跪在地上的鞋女扶了起來,那两个鞋女唯唯诺诺的样子让我感觉到愤怒,她们一会低头悄悄看我,一会又看看他,那样想站起來又不敢的样子真是让我觉得恶心。
第一次,我在别人眼里不是焦点,而盖过我风头的人竟然是两个鞋女,我怎么会甘心,我看向他,他也一片坦然地看我,我说:“我在跟你说话呢,你沒有听到吗?!”
他的声音还是那样淡淡的:“我不管你是哪个王公大臣家的女儿,今天在这里的人都是家世显赫的,你也未必能仗势欺人,一个姑娘家,以后还是多多收敛得好。”
我竟然被他说的一时语塞,不一会又挑嘴冷笑,可笑,他一定不知道我就是大名鼎鼎的画锦公主,我就是这里最能仗势欺人的人。他转身要走,我叫住他,问道:“那么请问你是谁?”
他转身,竟然莞尔一笑:“在下唐长瑜。”
唐长瑜,从此这个名字深深地刻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我仔细在脑海中回忆着唐姓的大臣,好像确实有一个军功卓著的唐姓老将军,那么这个唐长瑜一定是他的公子了。我竟然笑了,这么多年來來,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样发自内心地笑。
不过,转头,我又看到了那两个鞋女,我明显地发现她们的眼睛里对我充满了恐惧,我也沒有让他们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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