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密室中的小木桶(1/2)
最底层的密室,阴暗、潮湿,血腥与皮肉溃烂的恶心味道充斥着整个空间。
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款款走來,头上插满价值连城的头饰,身上是大红锦袄,披风也是大红的。一身香气骤然盈满这间狭小的密室,混合着恶臭腥味,说不出的诡异阴森。
守卫密室之人,点燃密室里昏黄的烛火,朝那华贵女子行礼,咿咿呜呜几声,竟是哑巴。
华贵女子身旁的婢女朝那哑巴挥挥手,又替主子脱下大红披风,拿在手里,这才带着哑巴退出密室。
那华服女子坐在正中的椅上,姿态盈然,浅浅一笑,丝毫不介意这密室中难闻的气味。相反,还有种兴奋之色。
她在昏黄的烛火中,环视一眼四周,轻笑出声:“姐姐,你可住得舒服?妹妹我可是总惦记着你的身子呢,就怕你疼着了,痒着了,饿着了……”冷冷的笑在密室里回荡,更显阴森可怖。
这时,不远处,一件物什里发出“吱吱咿咿”的声音。那物什是个发霉的小木桶,木桶开了好几个小洞,上面还盖了个木盖子。
华服女子再轻笑几声,姿态万千地站起來,并不害怕,伸手揭开木桶盖子,探头看了一眼木桶里的情形,故作恼怒道:“啧啧啧,瞧瞧这些狗奴才,真不让人省心,一个个的,怎么这么懒?唉,姐姐,你瞧,你身上都有那么多虫子在爬,他们也不给你换个木桶,也不知道这些狗奴才到底把我给的钱拿去做了什么?”
木桶里又是一阵吱吱呜呜。
华服女子居高临下,眸中却是温存得令人生寒的笑意:“姐姐,你想说什么? 又是想骂我忘恩负义?可是姐姐的舌头早就被我扔去喂了野狗,就是再想骂也是不可能的了……唉,姐姐,我每次來你这寝宫,回去之后都得用很多香料才能把身上这味儿去掉。太臭了,真的,也亏得姐姐闻习惯了……”
木桶里安静了,却传出阵阵压抑地喘息声,
华服女子将椅子拖近木桶,就那么坐在木桶边,嫌恶地瞧着木桶里的情形,却又忍不住露出兴奋之色:“真想不到啊,前二十年的妖孽是我,走到哪儿躲到哪儿,像只野狗一样到处找吃的。后來换成你是妖孽,算起來,妹妹我终究待你不薄啊。绝不让你饿死,绝不让你冷死,更不让你热死,就算你身上虫子一多,我也还是替你除虫的。这么多年,我想尽办法总留你一口气在,妹妹我的荣华富贵,终归是要和姐姐分享才有意思哩。”
木桶里的喘息更是压抑沉闷。
华服女子显然还有话说,表情无比和善,说出的话也仿佛推心置腹:“姐姐,瞧我多不识趣,这些话你都听烦了吧。那我说一些你爱听的如何?吉克太子这个人算是毁了,你说他这fēng_liú成性的性子到底像谁呢?是姐姐,还是他死去的亲爹? 也怪我平日太宠溺他,不敢打,不敢骂,连句重话都不曾说过哩。若是我自己的儿子,那一定不会这样教的。只不过嘛,姐姐的儿子,我怎么也要疼爱的,是么?”
歇了口气,她再叹道:“可是光疼爱有什么用哩?他怎么都活不过三十岁。姐姐,你听说过‘尸虫’毒么?这毒隐藏在他体内快三十年了,我只要用百年熏酒将那‘尸虫’的馋瘾勾出來,很快,吉克太子就会变成‘尸虫’的食物。唉,姐姐,要不到时我把吉克太子带到你的寝宫,让你亲眼看着他被一点点蚕食,岂不有趣?”
木桶里终于有了咚咚的闷响。
华服女子还不肯停口,脸上越是笑得恶毒,嘴里越是说得轻柔:“啊,对了,姐姐,我忘记告诉你了。你另一个儿子也來到了拜吉,他叫百里千寻。唉,还别说,百里千寻还真是俊逸,他若不是我的侄儿,我还真想把他收到我的男宠里宠幸一把。你可不知道他那潇洒劲儿,多挠人心肝哪……”
木桶里终是安静了。
华服女子嘻嘻一笑,探头往木桶里望一眼:“姐姐,你瞧你作的孽。生那么漂亮个儿子,却又是我碰不得。至今为止,他还以为我是他母亲呢。唉,他太倔强了,总是不肯称我一声母后。不过,我还是送了个见面礼给他。姐姐,你猜猜,会是什么呢?” 又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这笑声在密室里回荡得毛骨悚然。
木桶里又是几声咚咚作响,显是已经猜出礼物为何物。
华服女子却还是耐心将答案说了出來,带着某种嘲笑以及炫耀:“你想得不错,我不可能厚此薄彼,对吗,姐姐?既然吉克太子中了‘尸虫’毒,沒理由对千寻不一视同仁哪……”想起百里千寻桀骜不逊又云淡风轻的样子,她不由得狠狠磨牙,语调也变得更阴森:“我暂且让他得意几天,等他助我起事,执掌政权,我必回报他,让他见姐姐一面。毕竟,姐姐才是他的亲生母亲。只是,我怕他看见姐姐这副尊容,会吓坏吧……”
木桶里的撞击声更响,伴随着痛苦的呜咽。
华服女子悠悠一叹,百转千回:“姐姐,你别生气。他们若是敢嫌弃你,我定不会放过他们。只要尸虫毒一发作,他们哪还有心思看你,自顾不暇……啊哈哈哈哈哈……很痛很痛,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被虫吃掉……“
木桶猛地被从里撞翻,呜咽声大作。木桶哗啦啦滚到墙角,烛火隐约照着一簇蓬乱的头发……
华服女子冷冷看着那木桶在墙角处晃动,眉目凌然,冷若冰霜:“姐姐这是在跟妹妹表达不满吗?”顿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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