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两个人(1/2)
樊振说:“我也是当年的当事者,虽然我们记不起来消失的那段时间去做了什么,但是有些记忆总会顺着时间线渗透出来,只要是自己时间线上的东西,是无法被完全抹去来的,这个人就是从时间线中渗透出来的影子。我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他能给我答案,我想知道的答案。”
樊振的话说到后面的时候就开始变得有些悠远了起来,似乎这句话并不是和我说的,而是他自己和自己说的一样,更重要的是,我发现,他想知道的答案,或许和我现在想知道的并不一样,他想知道的更深,更远。
正因为樊振问出了曼天光的这件事,我回想起曼天光最后的死因。他那恐怖的死亡模样再次在脑海中浮现出来,接着一个很奇怪的念头也跟着浮现了出来,就是当时曼天光为什么要选择如此残忍的司死法,还是他自己拜托左连这样杀死自己,更重要的是,为什么他的另一半尸体放在了我家里的茶几上,至今我都不能明白,他的死亡和他给我的小木盒子,以及他和我说的那些话,有什么联系,菠萝在他身上又是一个什么意思。
这些奇怪的念头就是在想着这些线索的时候浮现出来的,我当时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地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好像……可是……”
然后就没有了,思路也就像是断掉的线一样,刚刚浮现出来的那些奇怪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只是我这自言自语的话却在整个静谧得茅屋内清清楚楚,樊振自然听得明明白白,他问我说:“什么好像和可是,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这时候再想去脑海里面抓住什么线索和东西,却发现已经连尾巴都抓不住了,我说:“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古怪而已。”
樊振说:“哪里古怪?”
我说:“我不记得了,好像忽然之间所有的思绪就断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刚我有一种很古怪的念头,似乎是和你刚刚问的问题有关。又似乎是和曼天光有关,可是我完全丢失了这些念头,它们就像是流星一样,马上就消失不见了。”
樊振就没有说话了。最后却是王哲轩在我身后说:“想不出来就不要勉强,该想起来的迟早都是会想起来的。”
樊振听了这句话之后也说:“也不急在这一时,二十多年我都已经熬过来了,也不在一时半会儿了。”
他们说话的时间让我很快从刚刚的思绪中平复过来。我则将问题又引到了最开始的时候,我问说:“那么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几年前已经死了,可是现在却又出现在茅屋当中?”
樊振说:“之所以形容那是一场死亡,不过是代表着一种新生而已,或许你并不知道,就是小轩和你说的几年前,我到了现在的这个办公室成了特别调查队的队长,因为我发现这么多年我的冥想和无作为并不能让我获得真正安逸的生活,我觉得我需要重新投身于这件事当中去,重新回到那个漩涡才能解开自己身上的谜团,否则时间一点点过去,我终将老去,最后也终将死亡,我害怕自己在临死的那一刻无法知道所有的真相,我害怕自己带着这样的遗憾死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死去,这是最可怕的事不是吗?”
樊振说的这个我深有体会,我回答说:“的确是这样,但是,我觉得这件事你没有和我说实话。”
樊振说:“我说的已经全是实话。”
我说:“你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我,所以才会有这样模棱两可而且言不由衷的话语出现,如果你真的觉得这就是一次新生的话,不会用死亡两个字来形容自己,死亡是代表与过去彻底断绝,而你没有,既然没有,就说明你没有说出关于死亡的真正事实。”
樊振说:“你怀疑的太多,而且到了现在你还是不信任我。”
我说:“并不是我不信任你,如果我不信任你我现在不会坐在这里和你说这么多,如果我不信任你也不会相信王哲轩和张子昂到这里来,我就是因为对你太过于信任,所以才想知道你隐瞒我的究竟是什么,因为我觉得我可以替你分担这些真相背后的艰辛。”
我说完之后顿了顿继续说:“你所说的那场死亡,我想大概是出现了两个你!”
樊振说:“你是从你与苏景南的事推断到我身上的,还是说……”
我摇头说:“我并没有从任何人身上推断任何事,我只是感觉到了这样的事实,而且你也许没有听明白我刚刚的说辞,我说的是两个你,这两个人都是你,而不是像我和苏景南,我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他不是我,我也不是他,我们之间可以被相互替换,但只要是熟悉的人总能看出不同,但是我说两个你不同,我们看不出,因为你就是他,他就是你。”
樊振说:“我不知道你怎么忽然就有了这样的说法。”
我说:“刚刚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一直静静听着我们说话的王哲轩,为什么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话,他的这句话很突兀,也很生硬,像是在安慰你,又是像在安慰我,其实是在掩饰。”
樊振没有说话,我继续说下去:“从我来到这个茅屋开始,这里没有任何灯光,起初我是认为你害怕灯光招来什么东西,这个在我们来的时候王哲轩已经给了我心理暗示,我们带了手电但是没有打开,而是摸黑上山,其实山上什么也没有,也根本没有可以由灯光招来的东西,这不过是一个完全的心理暗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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