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写欠条(1/2)

距离大凰朝京城两千公里外芙蓉山下的清水村。

村民们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常日的忙碌让他们的生活了无乐趣，唯一的爱好便是八卦，东家长西家短的，这不，男人们都还在田地里忙活，爱看热闹的妇人们都聚集在了夏家的房屋外。

“娘，您怎么忍心把沫沫嫁给一个鳏夫啊，娘，您把那银子退了吧，媳妇求您了。”夏家二媳妇春娘跪在屋外，哭哭啼啼的求着她的婆婆高氏。

高氏没想到一向温顺的二媳妇居然给她闹来这出，怒不可及的拿过身边的一把扫帚，就往春娘身上打去，“你个扫把精，倒霉货，好事都让你给说霉了。给我滚，滚得远远的。”

“啊哟，我说高婶，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把春娘女儿给卖了，还不允许她哭上两声？”围观的人群中，一个穿得花花绿绿的妇人阴阳怪气的喊道。

“呸，一个赔钱货，没卖到青楼都算是好的，”高氏瞪了眼那妇人，又打起了春娘来，“要不是我这个当奶奶的好，四娃子哪有命嫁到顾家去，这样的好事我娘家求都求不来，你还来哭，哭哭哭，这天都被你哭霉了。”

春娘也不躲，任由那扫帚打在身上，她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只一味的求高氏放过女儿，一味的给高氏磕头。

等到那头都磕破了，血水快要迷糊双眼，忽然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尖叫。

“娘，娘，你快来啊，姐姐跳河了。”

那是她小儿长胜的喊叫声。

“沫沫…”春娘慌的站起来，却不想跪久了的腿已经麻了，一个踉跄就摔倒了地上。

围观的妇人自动跑了开去，高氏是有名的无赖，任何人沾到她家的事都要被刮点油下来，不然她就会如鬼魅一般在你房屋外出入给没完，这不，看热闹她们倒是乐意，但出了事情，她们就跑的比牛还快。

“娘，娘你怎么了。”长胜跪坐在春娘身旁，不停的摇晃着。

高氏见春娘没动静，顿时吓了一跳，这人不可能就这么死了吧？

就在她想要一探究竟的时候，春娘突然睁开了双眼，似是没见到面前的高氏一般，把高氏一撞就站了起来。

蛮横了一辈子的高氏还未被儿媳妇这样撞过，挥起巴掌就要往春娘脸上扇去，“作死的小娼妇，差点把我老命给撞没了。”

不过那巴掌却是没打下去，她见到春娘投射过来的眼光，那如毒蛇一般想要杀人的目光，气焰顿时就下来了，眼睁睁看着春娘背起儿子就往左边跑去。

当夏沫睁开眼睛的时候，见的便是一个额头缠着布带，眼睛哭红了的女人。

“沫沫，你，你终于醒过来了，我苦命的女儿啊。”在夏沫身边守了两天两夜的春娘终于见到女儿睁开了双眼，那几乎流尽了的泪水再一次涌了出来。

听的春娘的哭喊声，长胜一下子就跳了进来，“姐，姐你可算醒了，娘的眼睛都快哭瞎了。”止不住的欣喜。

“娘？你是我娘？”夏沫怔怔的望着春娘。

长胜又是一跳，“哎呀，姐你不会傻了吧，连娘都不认识了。”

春娘也停止了哭泣，摸摸夏沫的额头，“烧还没褪尽，得再喝一碗药才行，长胜，你好生看着你姐，我去熬药。”

长胜点头，待春娘走出去后，叹息一声道，“唉，姐，你可不知道，你差点把娘和我给吓死，大夫都说你活不过来了，要不是娘日日跪在床前给菩萨祈福，还真难说。”

夏沫没有答话，长胜就自言自语继续说，“阿牛哥也担心的不得了，还把他爹藏了三十多年的人参给偷了过来，挨了一顿揍，现在都下不了床，姐，要不你和阿牛哥私奔吧，我还藏着好几个铜板呢，到时候就给你和阿牛哥做盘缠。老太婆也太可恶了，”长胜愤愤的说，“居然要把你嫁给一个鳏夫，她稀罕那些个银子她嫁过去好了，干嘛要害姐你啊…”

夏沫依旧没有答话，她明明是被车给撞飞了，怎么跑到了这里，难道真的是穿了？

“来，沫沫，赶快把这碗药给喝了，”春娘端着碗黑水进来，“娘给你煮了荷包蛋，喝完药就给你吃。”

长胜一听，望着他娘咽了咽口水，“娘，我们哪来的鸡蛋…”

春娘摸着长胜的头，“长胜乖，你姐病了，不吃点好的补补身体怎么行，这鸡蛋是我借的。”

“那待会姐喝不完的水可以留给我吗？”

春娘点头，“娘煮了一锅子水，去喝吧。”

出完神的夏沫不禁莞尔，荷包蛋也是好东西？稀罕之物？

不过前世从未得到过母爱的她，对于忽然就拣到一个娘这件事情，特别是看到这个娘还一副十分关心她的样子，心中还是十分受用的。

乖乖喝完药后，就见春娘宝贝的端出一碗荷包蛋，哄小孩一般的递到夏沫面前，“沫沫乖，快把这蛋吃了。”

夏沫望望骨瘦如柴的春娘，又望望站在床前不停咽口气的长胜，不知为何，眼泪刷的一下就流出来了，“娘，咱们，一起吃吧。”

春娘听的心中难受，“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说罢，把长胜拉了出去，独留下夏沫一人在房间。

关好房门的那刻，春娘哇的一下大哭了出来，她的女儿这时候都还想着她和长胜，可是为什么偏偏这么命苦，有那么一个如蛇蝎一般的奶奶。

长胜也红了眼睛，抬起小手给春娘擦泪，“娘，你别哭了，姐姐听到又要难受了。”

他这么一说，春娘才抹了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