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旧时濡沫(1/2)
芈子栖没在去看我,似乎在她眼中我从来都不足轻重,她走向魏雍蹲在他面前,目光变得柔情,魏雍膝盖已碎本是曾经平定天下的枭雄,可如今我在眼中居然看见羞涩和压抑已久的情愫。
到头来他终究还是没有放下执念,一个情字如同牢狱般困了他千年,甚至没有任何的承诺,一厢情愿的相守至今,论情他不输给任何人。
芈子栖伸出手,指头从魏雍嘴角划过,轻柔而缓慢,她在帮魏雍擦拭嘴角的血渍,即便是如此简单的一个动作,想必已经足以让魏雍整个心都融化,他笑了,心满意足的笑,伴随着眼角的眼泪。
他应该从来没寄望和奢求过从芈子栖哪儿得到什么,这一抹已经抹平了他所有的心结和执念,那一刻我突然有些可怜他,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他终究是过不了一个情字。
“将军有心,千年为子栖相守,昔年将军白袍血染手刃家国都为子栖,将军情义子栖岂能不知,这千年是苦了你,为让子栖重回人世,将军不惜背千古骂名,世人只知道将军宁负天下人,殊不知将军是不想天下负子栖。”
魏雍彻底泪如雨下,他没奢望过结果,但如今芈子栖这番话相信足以让他无怨无悔。
“能再见公主,千载苟活于愿足矣!”
“将军忠义子栖铭记于心,大楚有将军之辈是幸事。”芈子栖的声音柔情,指头从魏雍的嘴角移开,笑颜如花的说。“可否请将军再为子栖做最后一件事。”
魏雍忽然仰头大笑,根本没有问芈子栖要他做什么,他好像是在宣泄这千载压抑在心中的执念,表情依旧是无怨无悔,最后含笑点头,伸手接过芈子栖手中的昊穹剑。
“魏雍走了,公主请一路珍重,以后怕是不能在辅佐公主匡扶大业,但求每年今日,公主闲暇无事还能记起有过魏雍这无名之辈。”
芈子栖站起身,散发的气势和嬴政如出一辙,她没有回答魏雍,似乎连君无戏言她也和嬴政一样,向他们这样的人从来不会轻易的许诺,我听的出魏雍最后那句话中有决别的意思,我不知道芈子栖要他做什么,但到最后魏雍也没有等到芈子栖的只言片语。
魏雍不可能站起来,他拿着手中的昊穹剑,或许他也清楚千载之前他没有得到过任何承诺,千载后亦然如此,他目光中的留恋慢慢聚集,等他转头看我的时候,最终变成浓重的杀意。
很惨烈的场景,曾经记忆中那个高高在上的魏雍,如今匍匐在地上,手中拿着昊穹剑,吃力艰难的一寸一寸爬向我,那是慷慨赴义的眼神,我终于明白芈子栖让魏雍帮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
她让魏雍拿昊穹剑杀我。
这庭院中绝对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阻挡芈子栖,要杀我对于她来说是何等简单的事,何况我的伤已经如此之重,怕是不需要她动手我也未必能坚持过去。
她却选择了魏雍,或许是对魏雍这千年忠义的奖赏,没有谁比他更想亲手杀了我,但是有一点我不明白,杀一个如同砧板鱼肉的我,为何魏雍的眼神如此孤绝。
我看着他一点点爬向我,身后的芈子栖雍容华贵的站在夜色下莫名的威严,闻卓想动被我一把拉住,若是杀掉我是芈子栖想要的结果,那这里没有谁可以阻止,闻卓只要上前一步,我相信他一定会走在我前面,或许我死了,芈子栖还有放过其他人的可能。
闻卓在我手中挣扎,我看了他一眼,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他终于重重叹了口气手低垂下去。
昊穹剑在地上摩擦的声音变的刺耳,很滑稽的场面,我们所有人都向是牵线的人偶,而线头都在芈子栖的手中,一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人,正义无反顾的爬过来杀无力反抗的我。
我不明白芈子栖这样做的目的,但在魏雍爬过言西月面前时,我看见言西月再也忍不住,正想要站起身,魏雍离他最近他完全有能力杀掉他,可言西月人刚站到一半,芈子栖单袖轻描淡写的挥动,言西月承受不起如此强烈的道法,两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他整个人重新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
芈子栖击碎了他膝盖骨,芈子栖完全有能力杀掉言西月,不过看的出到现在她还有没杀人的念头。
更让我吃惊的是,魏雍的决绝和释然,他好像突然放下所有的一切,心无旁骛的爬向我,杀我对他来说应该是件兴奋的事,可我在他脸上看不到这样的表情。
直到他距离我近在咫尺,从地上支撑起来还是跪着,毫不犹豫的把手中的昊穹剑持向我,我听见刀刃割破肌肤的声音,刀尖停留在我胸口半寸不到的地方,点点鲜血滴落在我身前。
穆汐雪伸手握住刀刃,魏雍应该是全力刺向我,竟然无法再前进分毫,言西月想要阻止已有前车之鉴,穆汐雪出手救我芈子栖居然没有动手。
穆汐雪单手一掌道印击在魏雍胸前,他手中的昊穹剑掉落,穆汐雪反手握剑毫不犹豫的向他胸口刺去,魏雍虽然伤了膝盖骨,可道法犹存,完全可以抵达住,就算他道法不能和穆汐雪相提并论,但要躲开这一剑也并非难事。
可我突然发现魏雍根本没有反抗的意思,他甚至释然的闭上眼睛,像是在等待穆汐雪这一剑的刺来,我眉头皱起,忽然间想起崔甲三人测的字,魏雍命中注定会亡于女子之手,而且这女子名中有禾字。
我之前一直认为这个人是秋诺,我认识的人里面只有她名字中有禾,可穆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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