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物是人非(1/1)

凤笙挣扎的动作一顿，紧接着浑身僵硬，突然就泪流满面。

她神色愣怔，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心突然疼的慌，她想，约莫是睡得太久了，连心脏都不大好使了。

凤阳看着凤笙面色焦急无措，连忙放开她，慌头慌脑的伸手在她脸上一阵乱擦，带着哭腔的声音说：“你，你别哭啊！你还有我你还有我的，不管发什么事情你都还有我的，你不要伤心啊，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凤阳，他……是，是九公主吗？”他是要娶九公主吗？凤笙咬字生涩的问道。

凤阳为凤笙擦拭泪水的动作一顿，他觉着心好痛，他最疼爱的阿笙，他亲手养大的阿笙：“阿笙，神和魔是不被允许在一起的。”

凤笙扯了扯嘴角，定定的看着凤阳的眼睛，直直的望进他的心里：“是九公主对不对？阿离对九公主……一直不同……”

“不是的，不是，是，是……是九公主的女儿白言。”凤阳支支吾吾打断道。

凤笙闻言猛地瞪大眼睛，却只是瞬间便又呆滞无神。

凤阳望着凤笙唇瓣不停开合，然而他接下来的话却全都只剩下无言，他想罗列一些跟凤笙有关的东西安慰她，告诉她不是，她的生命里不是只有沈离，然而却发觉天地间居然真的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还陪着她，当初跟她有关的一切都已经物也不是人也不在了，沈离要娶凤族的九公主了，莫桑死了，寂离死了，千觞飞崖被剔除仙骨打入凡尘受永世轮回之苦，百里笙箫兄弟一个魂飞魄散，一个血肉剥离被永久封印，就连一直追杀她的芟秋也魂消烟灭了……

天地这么大，她已经没有朋友，甚至连敌人都没有了……

如此片刻，凤阳自己心里也跟着悲戚起来，闭上了嘴，担忧、焦急、心痛地望着凤笙。

凤笙懂得凤阳的默认，许久之后愣怔的眸子动了动，随即望着凤阳又怔了怔。

凤阳看着这样的凤笙觉着心真的好痛，抱着她的手不自觉就收紧了几分，试图给她温暖。

凤笙抽抽鼻子，朝凤阳不好意思地笑笑说：“睡久了，很多器官也不知道有没有坏掉，我就是试着挤挤水珠子看泪腺有没有坏掉，你，凤阳，你，你莫要难过。”

凤笙说完望着天空努力将眼泪全都憋回去，复又努力扯了扯嘴角，扬起一抹风轻云淡的笑。

片刻之后，凤笙突然问凤阳：“凤阳啊，我睡了多久？”虽然推算了一下，只是凤笙还是想确定一下，七万年……可真的是有些久远啊……

凤阳闻言看着凤笙，嘴角在笑，想安慰她睡了多久都没事的，活过来就好了，他想告诉她不要害怕，还有他在，可眼泪却从眼眶里掉落出来，心一阵一阵地疼。

凤笙看着凤阳，心里隐约明白凤阳的痛，唇瓣几番蠕动，安慰的话在心内百转千回却始终没有说出来，心内万般滋味翻滚，是她让他担心了，可她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