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复仇天使(2)(1/2)
尽管这时他已疲惫之极,但仍然沿着“复仇天使”的足迹,翻山越岭,一步一步地走了回去。他沿着先前骑马走过的山路,艰难地跋涉了五天,直走得脚痛难忍,疲惫万分。夜晚,他就睡倒在乱石之中,趁空睡上几个小时,可每当天色未明时,他就起来赶路了。第六天,他来到了鹰谷,他们正是从这里开始他们不幸的逃亡的。从鹰谷往下可以看见摩门教的神圣家园。现在他已经精疲力竭、憔悴不堪的,倚着来复枪,冲着下面这座平静而广大的城市狠狠地挥舞着他那枯瘦的拳头。
当他注视着这座城市的时候,发现一些主要街道上飘扬着旗帜和其他节日的标志。他正在猜测这可能会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只见一个人骑着马走了过来。当来人走近时,霍普认出这是一个名叫考珀的摩门教徒,霍普曾经有好几次帮过他的忙呢。所以,当考珀走近时,霍普就向他打了个招呼,想打听一下露茜的命运究竟怎样了。
“我是杰弗逊·霍普,”他说,“你还记得我吧。”
这个摩门教徒看着他,露出惊讶的神色——的确,很难让人认出这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脸色苍白、面目狰狞的流浪汉就是当年那个英俊的年轻猎人。可是当他最后确认霍普本人时,他的惊讶立刻变成惊恐。
“你疯了,还敢回到这里来,”他说,“要是让人看见我和你讲话,我的小命可就难保了,由于你帮助费里尔父女逃亡,四圣会已经下了通缉令要抓你。”“我不怕他们,也不怕什么通缉令。”霍普恳切地说,“考珀,你一定已经听说这件事了。我恳求你,无论如何要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们一向是朋友,请你看在上帝分上,千万不要拒绝。”
“什么问题?”摩门教徒不安地问道,“快说,这里的石头都长着耳朵,这些大树也长着眼睛哩。”
“露茜·费里尔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她昨天和小德雷伯结婚了。别这么垂头丧气,喂,你振作点。
哎呀呀,你怎么魂不守舍了?”
“不用管我,”霍普有气无力地说,他嘴唇都白了,绝望地坐在刚才靠着的石头上,接着还疑惑问道,“你说,她已经结婚了?”
“是的,昨天结的婚,新房上就是因为这个才挂的旗帜。为了娶她的问题,小德雷伯和小斯坦格森还发生了争执呢。他们两个人当时都去追赶他们,斯坦格森还打死了露茜的父亲,所以他更应该娶她。
可当他们在四圣会上争执不休时,由于德雷伯的势力比较强大,所以先知就把露茜嫁给了小德雷伯。可是,我想他不会长久地占有她的,因为昨天我看见她面无人色的模样,没有一点生气,哪还像个女人,简直就是一个鬼。怎么,你要走了吗?”
“对,我要走了。”杰弗逊·霍普站起来说道。他的脸仿佛像大理石雕凿成的一般,表情僵硬而深刻,双眼中闪着哀伤痛彻的仇恨光芒。
“你要到那里去?”
“都无所谓了。”他回答,将枪扛在肩上,大步走进山谷,最终消失在穷山恶岭之中,在这猛兽出没的深山中,现在没有一样东西比他更狂野、更危险的了。那个摩门教徒的猜测真的不幸言中。或许是由于他父亲的惨死,或许是因为她被迫成亲悲愤交加的缘故,可怜的露茜从此沉痛不已,一天比一天憔悴,不到一个月就离开人世了。她那那整日嗜酒的丈夫,主要是为了约翰·费里尔的财产才娶她,倒也没有多大的伤感,但他的其他妻妾却为露茜的死难过,她们遵照摩门的习俗,在出葬的前一天为她守灵。
凌晨时分,到了第二天凌晨,正当她们围坐在灵柩四周时,房门突然被撞开,大踏步走进来一个衣衫褴褛、面目狰狞、饱经风霜的男人,把她们吓得惊恐万状、目瞪口呆。男人瞧也不瞧那些哆哆嗦嗦的妇女一眼,无言地径直走到一度容纳着露茜纯洁魂灵的洁白、安详的遗体旁。俯下身去,在她那冷冰冰的额头上虔诚地吻了一下,然后,抓起她的手,将手指上的婚戒拿了下来。他狂怒地叫喊道:“她不该戴着这个东西下葬。”人们还没来得及声张,他已快速下楼离去了。
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而短暂,以致在场的人都难以令自己或别人相信。
然而,不可否认的,那个曾经戴在露茜手上的金婚戒的确不见了。
杰弗逊·霍普在大山里滞留了几个月,过着一种原始的野外生活,他刻骨铭心地时时刻刻想着报仇雪恨。这时,城里流行着一种传说,都说有一个怪人,出没在深山大壑之间,有时也徘徊在城郊。有一次,一粒子弹从斯坦格森住房的窗户呼啸而入,射在离他不到一英尺的墙上。又有一次,当德雷伯从峭壁走过时,一块巨石从他的头顶上滚落下来,他赶忙趴在地上,才幸免一死。这两个年轻的摩门教徒不久便发觉了企图谋杀他们的原因。于是他们带领着人马,一再进入深山中去,打算捉住他们的敌人,或者把他杀死。但是,他们总是没有成功。
于是,他们采取了防范措施:白天,决不单独外出,天黑以后,更足不出户,同时,他们又派人守卫着住宅。过了一段时间,他们认为可以放松这些措施了,因为他们既没有看见过仇人的踪影,也没有听说过仇人的消息,所以他们以为,时间久了,他的复仇心也就冷却下来了。
然而,事实却非如此,可以说这种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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