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戴面纱的房客(2)(2/3)

“后来伦纳德越来越多地闯入我的生活。你们看到他是什么样子了。

我现在知道隐藏在那个强壮身体里的内心多么怯懦，但和我的丈夫相比，他就像天使加百利。他同情我，帮助我，直到最后我们的亲近发展成了爱情――深沉热烈的爱情，这是我梦寐以求、但从未指望能感受到的爱情。我丈夫开始怀疑我们，但我想他不仅是恶霸，也是胆小鬼，而伦纳德是他唯一害怕的人。他用自己的方式报复，折磨我比以前更多了。一天夜里，我的惨叫声把伦纳德引到了我们的篷车门口。

那天夜里，差一点就发生惨案，此后不久我和情人都明白惨案无法避免。我的丈夫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们计划送他去地狱。

“伦纳德头脑聪明，富于心计，那是他设的计策。我内心并不是责备他，因为我情愿随时跟着他。换了是我，一辈子也想不出这种点子。我们做了根棍棒――当然是伦纳德做的――在棍棒的大头上安了五根长的钢钉，尖端朝外，排列的形状很像狮爪。用这棒子先打死我丈夫，然后放出狮子来，造成狮子杀死他的假象。“那天夜里一片漆黑，我跟我丈夫像往常一样去喂狮子。我们提着装有生肉的镀锌铁桶。

伦纳德隐蔽在我们必经的大篷车拐角上。他动作太慢，我们已经走过去了，他才下手。他踮着脚悄悄地跟在我们身后，我听见棒子击碎我丈夫头骨的声音。一听见这声音，我内心一阵喜悦――终于摆脱了这个恶魔，赶紧跑过去，打开狮笼的门闩。

“接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你们一定听说过，野兽嗅到人血的气味会变得野性大发。狮子凭借灵敏的嗅觉，立刻感觉到有活人被杀死了。我刚一打开笼子的门闩，狮子就跑出来，立刻把我扑倒在地上。

伦纳德本来可以能救我的――他只要跑过来用那根棒子打狮子，也许能把它吓退。但是他吓破了胆，我听见他惊恐的叫声，后来看见他转身逃走。这时狮子张开嘴巴，牙齿朝我脸上咬下来。它的呼吸又热又臭，当时麻痹了，不知道疼痛。我用手掌拼命推开狮子那个喘着热气、血淋淋的大嘴巴，同时高声呼救。我觉得营地上有人在动，后来朦胧记得，伦纳德、格里格斯，还有另外几个人把我从狮爪下拉出来。后来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福尔摩斯先生，就这样，我在昏昏沉沉中度过了几个月。当我恢复知觉后，照镜子看见了自己的模样，我狠狠诅咒那头狮子――不是因为它夺走了我的美貌，而是因为它没有夺走我的生命！福尔摩斯先生，当时我只剩下一个愿望了，需要足够的钱满足这个愿望――那就是遮住我的面孔，不让别人看见，住在一个熟人找不到的地方。我能做的只剩下这么一件事情了。这就是我一直以来的情况，好比一头受伤的野兽，躲进洞里等着结束自己的生命。尤金尼亚?郎德尔也就这样等死。”在这位不幸的女人讲述完她的故事后，我们全都沉默了好一阵子。然后，福尔摩斯伸出他的长臂，以我鲜见的温柔方式怜悯地拍了拍她的手。

“可怜的孩子！”他说，“可怜的孩子！人的命运是很难琢磨的。如果在那之后你没有得到任何补偿，那世界就太残酷了。不过，那个伦纳德后来怎么样了？”“我再也没有看过他，或听到过有关他的消息。

也许我不该这么恨他，没人能去爱一个从狮口逃生的怪物的。但是女人的爱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他把我丢弃在狮爪下，他在我最需要帮助时遗弃了我，而我还是不忍心把他送上绞架。至于我自己，我并不在乎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还有什么比我现在的生活更可怕的呢？但是伦纳德的命运全系于我的选择。”

“他死了吗？”

“上个月他在马盖特附近游泳时淹死了。我是在报纸上看到他的噩耗的。”“后来他是怎么处理那根五爪棒的？这是整个案件中最独特、最巧妙的东西。”“我说不清，福尔摩斯先生。营地附近有一个白矿坑，底部是一个深水潭。或许是在那个潭底――”

“好了，好了，现在这已无关紧要了。案子早已经结了。”

“是的，”那个女人说，“案子已经结了。”我们正起身准备离去，但是那女人语气中的某种东西引起了福尔摩斯的注意。“你的生命不属于你自己，”他说，“你自己不能去处置它。”

“难道它对别人还会有什么用处吗？”

“你怎么知道？耐心地忍受折磨这件事本身，对这没有忍耐的世界，就是最珍贵的教训。”

那女人的回答很可怕。她揭起面纱走到明亮处。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能忍受得了呢？”她说。

太可怕了，任何语言都难以形容那张已经没有五官的脸。一对美丽的棕色眼睛，从狰狞的“脸”上射出悲哀的光芒，使那张脸看起来更可怕。福尔摩斯怜悯而不赞同地挥了挥手，我们默默的离开了。

两天之后，当我去看我的朋友时，他骄傲地指着壁炉架上一个小蓝瓶子。我拿起来，上面有个表示毒药的红标签。我打开它，闻到一股好闻的杏仁味。“是氢氰酸？”我问。

“没有错，是邮寄来的。还有个短笺写着：‘我把引诱我的东西给你寄去，我一定会遵照你的忠告。’华生，我想我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