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唯孤剑势(2/2)

居高临下，牧浩时而见到云雾中若隐若现的群峰。在云海中感悟杀剑剑法的效果，远远比起以往更加的显著。

牧浩回到赤虚宫的时候，牧浩未曾有过一日放松，神经时刻紧绷着，特别是在进入内门的时候。他更是过着苦行憎的日子，无论何时，牧浩都觉得自己头顶上，悬着一柄锋利的利剑，随时就可能落下来。因此牧浩不断的压迫自己，要求自己不断的突破，无数夜晚，他都曾坐在断崖之壁，静静感悟着杀剑剑法。

这样的日子过久了，牧浩自己都得承认有种莫名的疲惫，并非是身躯上的疲惫，而是内心的疲惫。直至望着眼前如烟的云海以及月光时，牧浩心中的这种疲惫荡然无存。在这一刻，牧浩仿佛大悟大彻般，完全的敞开心灵·任由自己的思绪如同云雾摇曳在辽阔的天穹间，翱翔于银河皓月间，神游太虚。

心神完全沉浸在这天地间，牧浩甚至忘记了一旁艳冠天下的虞姬，忘记了身后一道犹如毒蛇般阴冷的目光，忘记了时而高亢嘶鸣的银翅巨鹏。恍惚间，牧浩只觉得眼前，偶尔闪过一抹抹翩若惊鸿，惊艳绝世的剑光，逐月而去，挥散万千云海。在云海中，牧浩一袭白衣轻轻拂动着。

惨白的月光倒映在牧浩白皙的脸庞上，隐约间一股惊人的变化，在牧浩身上缓缓出现。

“昂！”高亢的嘶鸣声穿云裂石，大多数人都微闭着双眼。端坐在月光下的虞姬俏脸上，露出讶然的神色看着一旁的牧浩。在她美眸的注视下，她好似觉得牧浩简直是破空而去的遗世仙人，那轻拂而动的衣让人炫目。

“你学剑？”孤傲如远山冰雪的声音在牧浩脑海中缓缓泛起，在这道声音下，牧浩平静的眸子中就好像死寂的湖泊中乍起的涟漪，牧浩目光触及的惨白月光在这一刻扭动着。朦胧间，牧浩好似在云海皓月中看到了一座屹立于白雪上的城池，磅礴大气，飞阁流丹，霞光万丈。

白衣如雪的身影站在白云之滨，白皙如玉的手轻握着样式古朴的剑，轻扬而起，翩若惊鸿。拔剑，出剑，收剑，惊艳天下的剑光乍现。望着这一幕，牧浩有种一股醍醐灌顶般的觉悟，恍惚间自己仿佛化身成为那道身影，不分彼此。

高悬的皓月，山涧的孤松，飘渺的云海，磅礴的白云城。牧浩沉浸在其中，直至一道清冷如山涧幽泉的冷风，扑面而来的刹那，牧浩漆黑眸子中泛起的涟漪方才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远山冰雪的寒意，这种眼神牧浩曾在石宋眼中见过。

牧浩眼瞳不可察觉的剧缩，微抿的嘴角甚至有些颤“终于将第十五式杀剑剑法领悟成功了，并且领悟了剑势！”

在很久以前，牧浩施展出杀剑剑法的时候，蒙蒙间就带着某种玄之又玄的韵意。在那时候，石铄就曾在牧浩较看到了一抹剑势的雏形。牧浩曾在白云之巅感悟杀剑剑法感悟剑法，也曾在明月高照的山涧间感悟。

经过这些时日的积累，牧浩对杀剑剑法的理解不断加深，甚至偶尔接触到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只是牧浩未曾想到今日的顿悟居然让自己一举领悟了剑势，并且剑势初成。

“唯孤剑势！”牧浩嘴唇微动，这是石宋的剑势。石宋是名孤傲的剑客，他没有朋友，他是远山冰雪上的白云城主，在他仙人那般白云飘逸中，隐藏着绝世的锋芒，他的世界注定是孤独的，能够与他为伴的只有白云沧海。孤独这就是石宋剑势的诠释，这也是石宋的剑道。

在修仙七界的历史上，有着无数风华绝代的剑客。然而就算这些人穷极一生，踏至先天也未曾感悟剑势，站在石宋这巨人的肩膀上，牧浩顿悟了这唯孤剑势。这若是往日，就算以牧浩的性子，也会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和颤抖，然而此刻牧浩心头却有些沉重，抬眸望着那茫茫云海，云雾虽飘渺却带来一种莫名的孤独窒息感。

这种窒息感仿佛会蔓延似的，虞姬心头也有些莫名的沉重，当触及牧浩那倒映着苍茫云海的眸子时，芳心微颤。一种无言的孤独感，在她心头蔓延着，特别是在这无尽的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