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身份(上)(1/2)
柳颜找的休息地方是一个很隐蔽的小谷,不仅有一道清澈的山泉可供饮用,甚至还长有几颗果树。 树上的果子有一部分已经熟到可以食用,这令当天的晚餐多了不少选择。
在柳颜惊异的目光中,晚餐仍然是轮烜准备的。柳颜的身体有伤,黑衣的手艺不值得推荐,风倒是自告奋勇了一下,但很快便在黑衣略带质疑的目光里讪讪的退到一旁,承担起诸如煽风点火之类适合他的简单工作。至于轮烜本身,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带給柳颜怎样的震惊,他十分自然的将一份不太多的食物递給表现得诚惶诚恐的柳颜。
“开始的几天你不要吃太多东西,一来你长期处于饥饿状态的肠胃承受不住,二来也会影响待会我給你治疗的效果。不过你放心,我給你的东西应该足够补充你的体力了。”
“清大人莫要折杀柳颜,大人所赐远比柳颜以往所得要多,加之味道鲜美,柳颜不知该如何……”柳颜慌忙回应。
面前这个冷酷时令人心胆欲裂,温和时又如甘泉般清冽醉人的男子总像是罩在一层纱幕之内,让人看不通透。然而也正是这份不通透令柳颜不自觉的便对他生出几分敬畏。
“以后和黑衣一样,叫我清就行了。”轮烜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称呼对轮烜而言没有任何意义,本来在决定收下柳颜的时候,便想由着他依规矩叫自己主人的,但却立刻在心底响起鹰断强烈的反对声音。于是轮烜无奈的记起,这个无聊的称呼早让那个唠叨而又任性的器魂定下了。
随便丢了个称呼給柳颜,轮烜的视线却已转向了脸色略微有些不对的黑衣。“怎么了?这些东西不合胃口么?”从食物入口他的表情便显得有些僵硬,吃东西的速度也远比往日要慢。
“没有!”黑衣冷冷的回答,像是要证明什么一般,三两口便将食物吞入口中。然后立刻起身离开。
搞什么鬼?轮烜略皱起眉。黑衣在生活起居上从来也不是个挑剔的人,这一路行来,黑衣虽没有明说,却一直对自己准备的食物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兴趣,方才那种勉强吞咽的表现显然不该出现在他的身上。
“猫儿,你照顾一下柳颜,我去去就来。”思量再三,轮烜还是决定跟过去看看。一起行动的人中若有不安定的因素存在,只会給大家带来麻烦。
由于小谷的范围并不太大,轮烜没费什么力气便找到了正跪伏在树丛中不停呕吐的黑衣。
“我做的东西什么时候难吃到这种地步了?”轮烜将装有泉水的囊袋丢过去,清冷的声音像是撞击在光滑岩石之上的山泉。
“……清,不是……我只是……”被轮烜的声音惊到的黑衣慌忙接过水囊,然后便手足无措的跪在原地,完全不知该如何回应。
“先喝点水,把自己收拾利索以后过来找我。”轮烜瞥了他一眼,简单的吩咐了一句便转身走开。在救人的时候轮烜就已经仔细确认过黑衣的身体状态,所以他会有这种诡异的反应实在令轮烜不能理解。
背靠在大树上,轮烜抬起头静静的望着笼罩在薄雾中的茂密枝叶。明明不远处便是温暖的篝火,可他却真切的享受着那份独自潜藏在黑暗中的奇特安全感。多有趣啊!轮烜忍不住讥嘲的弯起了唇角。尽管他在部族中生活了将近十年,尽管他已经是一族之长,可骨子里,他竟还是那颗生长在幽暗之地、以血肉为食的毒草。
‘这让你沮丧了么?’鹰断平日里略显聒噪的声音,此刻听来却有几分恬然的温暖。
‘怎么可能?’轮烜挑起眉,将鹰断化为短刀在掌指间翻转把玩。‘我从不觉得那段日子对我来说是种耻辱。因为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死亡,所以在这片荒漠中,每一颗依旧活着的毒草都会尽情享受生命仍存在的感觉,我也不例外!’
‘是啊,不过有些时候,存在本身也是种难以忍受的痛苦……’鹰断像是想起了什么,声音突然低沉了下去。轮烜正待询问,忽听布衣当风之声由身侧而来。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么?”轮烜的视线依然专注在鹰断散发着暗金色流光的锋刃之上,只是心头刚刚生出的温和已悄然褪去。
“我很好!”黑衣略垂下眼帘,僵硬着表情回答。
“很好?”轮烜挑起眉,轻笑声如初春的山溪,带着彻骨的清寒。“那就让我试试你有多好!”话音未落,掌中的鹰断便在夜色中划出一线令人心悸的流光。
黑衣见刀锋如同獠牙般毫无预警的咬向自己的咽喉,不由得大惊。长剑不及出鞘便惶然挑出格挡,总算将将抵住了轮烜这突如其来的一刀。
“你干什么!?”惊出一身冷汗的黑衣再也保持不住一贯的冷峻,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怒意。
“干什么?”轮烜哂笑道:“那要看你能让我玩到什么地步了。”说罢,手腕一翻、一震,鹰断如重锤般连续敲击在长剑中间最不易受力之处。黑衣只觉腕臂一麻,长剑脱手飞出,胸前不由得门户大开。轮烜松开握着鹰断的右手,顺势捏住了黑衣的咽喉。鹰断未曾落地便被轮烜的左手凌空抄握在掌心,紧接着刀尖冲下,一拳兜上了黑衣的肚腹。
早已吐空的肠胃哪里经得住这样的重击,黑衣不顾咽喉的钳制,忍不住蜷缩起身子,一口苦胆水漾上喉咙,再被轮烜毫不留情的扼住,化为连串的呛咳。
“很好么?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玩意?”轮烜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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