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值吗(1/2)

v齐纨却没在白马城停留，她有孝在身，这次跑出来已经不孝，如今事了，自然要快马加鞭赶回江南，还没到江南，就收到了一个令她震惊的消息。

齐湄娘入京圣前献舞，一曲惊蝶获赞无数，圣人收她为义女，封太平公主，许嫁柔然。

“简直是胡闹。”

齐纨哪里料到自己不过离开了几个月，竟然就出了这种事，齐湄娘会入京献舞，这肯定是族中的决议，但琼花道人离世，她接替了琼花道人的位置，虽没有族老之名，但族中之事，她至少有知情权，尤其是事关女子，齐湄娘的名字还在凉氏女谱上写着，她的婚嫁，没有她的首肯，族中岂能擅做主张。

偏偏如今齐湄娘被圣人收为义女，顿时就剥夺了齐纨手中的权力，且旨意已晓谕天下，金口玉言，无从更改，就算齐纨想反对，也要顾及凉氏与大周皇室之间好不容易得来的平衡关系，她若反对，形同抗旨，凉氏如今大部分力量都投入到沙州，小部分用来压制五地世族，实在没有力量再同大周皇室交恶了。

只是齐湄娘从哪里学的惊蝶舞，难道是琼花道人临终前的那段日子？可是没有自小打下越女剑的根基，齐湄娘根本就不可能学会惊舞蝶，学会了也舞不出其中的一些难度极高的动作。等等，莫非她学的是没有改良过的惊蝶舞，也就是蝶妃当年曾经舞过的那支结局为陨蝶的惊蝶舞。

紧赶慢赶回到江南，齐纨第一时间就去寻齐湄娘，不想齐湄娘早知她会来，已是亲手沏了茶，坐等她上门了。

见她这副情状，齐纨便知道是早有准备，想必有了一大通教她反驳不得的说辞在等着她，她也不想给齐湄娘这个机会对她长篇大论，只问了一句话。

“为什么？”

她相信，如果齐湄娘不愿意，族中绝不会推她出来，既然她出来了，那么这多半就是她自己的意思。甚至这主意多半还是齐湄娘想出来的，凉氏女没一个是善茬，以齐湄娘为最。齐纨甚至想过，如果没有自己，齐湄娘或许是凉氏里最适合接过琼花道人衣钵的女子。

“总归不会是为了你，你千万莫要自作多情。”齐湄娘轻哼一声，抬了抬下巴，说出的话一如往日的语气，傲然又孤高，“我乐意，没有为什么。”

齐纨和她相处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哪里不知道她的脾气，沉吟片刻忽的想通了，叹了口气，道：“你究竟是不服气我，还是不服气莫日根？”

不管是不服气谁，搭上一辈子去争这口气，值吗？

“与服气不服气没关系，这是我这辈子的目标，若能完成，我此生无憾。”齐湄娘此时的神情无比的认真坚定。

她这辈子的目标，其一，证明她比齐纨更出色，其二，打败莫日根。眼下就有这么一个绝佳的机会让她去实现自己目标，还能解决族中面临的问题，可谓皆大欢喜。当然，实现这两个目标很难，可那又有怎么样，她有一辈子的时间去奋斗，值不值，等她死的那日，自然知道。

这番话，倒教齐纨再没了说辞，她可以阻止齐湄娘为她牺牲，却不能阻止齐湄娘实现梦想。

“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你好好想清楚，不要将来后悔。”

最后，她只能如是说道。齐湄娘还有一年多才及笄，纵是许嫁柔然，也要等她及笄之后，总还有时间可以周旋安排。

齐湄娘却是决心已定，没多久，她就去了沙州，和几个兄长一起，为凉氏立足沙州而拼博，她通过沙州来了解柔然，因为沙州离柔然最近，她甚至率领凉家军，与犯边的柔然铁蹄狠狠打了一战，互有胜败。

凉氏族中的人很欣喜，在她的身上，他们依稀看到了当年的凉凤女的风采，齐湄娘对排兵演阵很有天份，这一点以前没人发现，而现在，才到了她绽放光芒的时候。

圣人心生悔意，这样的女子嫁入柔然，岂不是给大周找不自在？只是圣旨已出，晓谕天下，想反悔也没有余地。可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圣人也不甘心，沙州节度府已经建成，只是沙州太混乱，蛮人又太凶残，派去的官员几乎没有什么作为，能在沙州保住小命就算是有本事的了，圣人有心想派大军，但沙州情况复杂，蛮人本来就不好惹，一个不好就是暴动，如今又有凉氏在那里，牵一发必动全身，圣人也是束手束脚，与群臣商议许久，也一时别无良策，只能往北境增派兵力，以期起震慑之用。

就在这个时候，三皇子李睿突然自请以沙州为封邑。就在两个月前，三皇子刚刚大婚，迎娶了定国侯府的嫡长女，虽是勋贵，不过定国侯府并无实权，只是空有个侯门架子而已，但是定国侯府却有一门好亲，他家的长媳，是北境节度使的嫡女，而且定国侯世子不同于乃父，颇有能力，很受圣人青睐，大有栽培重用之意，贤妃为李睿挑了此女为妃，也算是煞费苦心，既不会招了徐皇后和太子的忌惮，也不是全无人脉势力，等将来定国侯世子得圣人重用，李睿得其助力，不说其他，至少当个安稳皇子无虞了。

大婚之后，圣人便封他为康王，本想将富庶的江州做他的封地，李睿没要，要了沙州。圣人自然不肯，一来，沙州给了凉氏，李睿去了，无非是被凉氏给架空，圣人从来不觉得这个被自己宠大的儿子能压制住凉氏；二来，沙州太乱了，虽说名义上有主，但事实上等同于三不管地带，李睿以沙州为封地，三皇子府……不，康王府上下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