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未雨绸缪 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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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溢茗四川讲武堂高台上情真意切的一番话，以及随后迅速补充枪支棉被的经过，一夜之间传遍成都的大街小巷，引起无数官兵尤其是青年学生的强烈共鸣和拥戴，连续数日成为四川各界民众津津乐道的焦点，萧溢茗“挚诚仁厚”的形象为生动鲜明。

有人爱戴自然就会有人怨恨，这个世界就这么简单，估计为痛恨萧溢茗的要数第十七镇统制朱庆澜，传闻他听到消息的当晚摔烂了两个茶杯和一个茶壶，而且还是产自景德镇的上品。

痛恨归痛恨，朱庆澜对手握实权的萧溢茗无可奈何，先别说大宗武器装备的购买必须要有萧溢茗的签字同意，只说平时军需要领用的枪支弹药、马匹马车、军装皮具等等军需品，没有一样不需要萧溢茗签字同意，真要是撕破脸皮，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军将校并非人人都像朱庆澜一般和萧溢茗过不去，吴庸、姜登选、徐孝刚、胡景伊等标统以上级军官和萧溢茗就相处融洽，军和边军大多数低级军官与彬彬有礼、慷慨大的萧溢茗关系很好，就连性格粗暴的周道刚都和萧溢茗有说有笑，朱庆澜若是公开针对萧溢茗，恐怕会严重影响自己的形象，能不能斗得赢还不一定呢。

从建军的那一天起，四川军就没有自己明确的奋斗目标，没有坚定的信仰，也就谈不上对自身客观的定位，各种思想、思潮一波又一波冲击下，所有的官兵均陷入无奈和迷惘之。

去年生四川同盟会领袖熊克武领导的“广安起义”、三十三协代理协统周道刚处死军同盟会员伍安全这两件事，加剧了军队的矛盾和信仰危机。

虽然“广安起义”没两天就被迅速扑灭，熊克武远遁他乡，但是同盟会川北大地获得了传播和展的契机；虽然处死军“乱党”的周道刚被迅速停职，暂时消除了军队哗变的危机，但是累积的矛盾不会因为一个年轻生命的消失而消失，反而悄悄堆积，越来越大，随时都有爆的可能。

入夏以后，成都军界和学界弥漫着一缕缕诡异的躁动气息，早有准备的萧溢茗和他的兄弟们，几乎每天都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切。

城区西北部的华西集团总部、生产组装武器的金属制品公司和住宅区、北城外已经正式投产的电厂铸造厂钢厂等重地，悄悄建起了坚固的围墙和一个个隐蔽的防御火力点，秘密购置的挺德国g08水冷式重机枪随时都能拖出来扫射，华西集团获得各级政府批准组建的保安队人数猛增，远大邑、雅安的两个地方保安队人数也扩大一倍，达到七余人，目前正雅安辎重营的操场内紧张的轮训。

成都范围内，洪门各堂口瓢把子吴大川的召集下，举行了三次秘密集会，达成了“洁身自好、坐观其变”的共识，这年头有什么比闷头财实惠的事情？看不清谁胜谁负的情况下，谁也不愿去趟这潭浑水。

萧溢茗不时前往英、德、法三国领事馆做客，与几个领事和官员们坐一起坦率地交换意见，英、德、法三国领事也从一次次的讨论，清晰地看到四川时局，看到平静繁华的不断展的表面下无声涌动的危机，也为了解萧溢茗的为人和胸的抱负，对善于合作坦诚负责的萧溢茗给予了大的支持。

位于汉江路与青龙北街交叉口的建德国领事馆刚刚落成，谨慎的德国人立即离开繁华拥挤的金马街，搬进宽阔漂亮设施齐全的址，这个附带花园和栋小洋楼的领事馆，正好和华西集团总部大楼比邻而居，成为日渐繁华的汉江路上的两个标志性建筑。

只成都设立商务办事处的美国人也动起来了，他们租下华西集团办公大楼二楼西侧两平米的办公区，以及大院内一栋两层西式住宅楼，加上之前德国德华银行成都分行、英国渣打银行、各国知名商行和办事处的陆续进驻，汉江路终于成为成都重要的政治、外交和金融心，华西公司不仅房堤禚销售和出租上大赚一笔，促进成都工商业的繁荣与展，而且密切了方方面面的关系与合作，为自己乱世加上一道坚固的保险。

促成这一切的萧溢茗还来不及松口气，一个突然生军东校场营区的枪击案点燃了火药桶，军不可调和的矛盾终于爆，进而引了波及全城的巨大混乱。

月一日，军各级统领按照北京军部的指示精神，统制官朱庆澜的命令下，突击查军三十三协十标营房，一举查出革命党违（禁）书籍数十本、同盟会会员会徽十余块，查证一个名叫马兆堂的士兵突然抢过秘密名单逃出军营，被追赶的宪兵开枪击倒地。

马兆堂昏迷前，毅然和血吞下同盟会员名单，被赶上来的宪兵一阵毒打，挖喉咙捶肚子差点儿没当场要了马兆堂的命。

军大营值班士官不忍看到袍泽死去，集合十余弟兄抢出陷入晕迷的马兆堂，紧急送往振兴路德华医院抢救，萧溢茗接到急报后，立即请示总督赵尔巽，带着卫队策马赶赴医院严加保护，安抚越来越多情绪激动的军官兵，请求德国医生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救活马兆堂。

十标的士兵们对萧溢茗无比感激和信赖，看到有萧溢茗为他们的兄弟哀求医生，命令精悍的卫队严加保护赶走宪兵，便萧溢茗的却说下返回营区。

萧溢茗暂时缓和了矛盾，坐院长办公室里擦汗喝咖啡，两个小时后手术顺利结束，萧溢茗得知马兆堂肺叶里的弹头已经取出，没有生命危险，不由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