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学成打铁练就武艺(1/1)
就这样跟了一年多,梁九不仅武艺长进很大,而且还逐渐摸上了打制铁器的门道。/
撤伙回家后,冬天农闲,梁九就隔三差五支好了风箱,给村里的人打一打用钝了的铁器农具、家什,他熟练地将那些嬐贰⒉说丁⒂悴妗⒘刀、铁锨放进炭火堆里,等着被烧得通红了,就再夹到铁砧上反复敲打,手中的小铁锤不紧不慢地落下去,迸射出一点点的火花,而无事可做的街坊们就围挤在铁匠炉旁分享点热乎味,看梁九叮叮当当地挥舞锤头锻砸。
天很冷,老头们都用绳子扎上了腰,病怏怏的老烟鬼姜疙瘩甚至缠裹了绑腿,坚持在那个避风的玉米秸柴禾堆旁偎随着,脑袋一会儿左一会儿右地歪抻,躲闪着风吹起来的火烟,烤灼得发红的脸上密布了一层细小的炉灰米分尘。
大锄是农田主要用具,梁九看到过去街坊们一直使用的大锄多数笨重不堪,用起来很耗费工力,于是,便下决心琢磨着改进大锄造作。他反复琢磨对锄勾的弯度、锄头的背脊、锄头的形状、锄刃的弧度厚薄和肩胛的楞角进行全面完善,同时,改善了“夹钢”锻打和淬火技术,锄刃两面都做得流线顺畅、圆润光滑,刚柔相济,韧不卷刃,坚不脆裂,以使无论是山地砂土还是涝洼粘壤都能得心应手。 锄草耪茬,不深不浅,锋利敏捷;遇泥不沾刃,锄地不兜土,使起来轻便省力,深受街坊们喜爱推崇。
一时间,附近农民们都看好并兴起了买梁九锻打的梁家锄。大伙握着趁手出活的梁家锄,甚至竞相调侃夸赞道:“玩起了老梁家的锄头,你看这庄稼不也长了大功夫?”
梁九尽得大锄制作诀窍,扬弃了师傅的传统技艺,渔农们说他打制的锄头,随意拿来若干把,摞得老高,规格齐整如出一辙,称量起来,轻重相差无几。对于街坊们的好评梁九总是谦逊地说:“功夫和手艺都是师傅教的。”
后来,他就被莲花村家纺大户孙砚宁一眼看中,叫到老孙家大院当领班,操持着孙家主要农事、经营业务,带着长工们种地、打理水塘,并在秋后冬闲季节酿酒。作为魁梧威猛的锦秋湖后生,他还被保长选去兼职过几天乡丁教练,又曾经在博兴县衙做过团练师。
他那南鹭山县孙师傅的老师,据梁九后来打听,好像是登州戚家拳的传人,在京畿附近很有名望的,传说给光绪皇帝护过驾,受到过皇上老师翁同龢接见款待。
那一年,老师傅的胞弟在口外遭遇磨难,师傅只身一人千里迢迢打上京北乌兰察布,不仅救岀了人质,还弄回了匹蒙古烈马、一把黄龙宝刀。梁九跟孙师傅学拳时,孙师傅就已经五十多岁了,人也发福了,胖得跟个弥勒佛似的。
一天,梁九有个同去学武艺的锦秋湖东南乡的晕子愣头青闲得无聊,便嚼大舌头道:“师傅油滚了,我看他不是我的对手!我敢同师傅过过招。”那个好胜霸道而又崆峒无知的话貔子山水伙计曲伟城不是说着玩的,亏他还真干得出了。
到了东西各三间的拳房,曲伟城对盘腿坐在西边贴山炕上的孙师傅很不礼貌地叫嚣着:“大师傅,俺想跟你比划比划!”
孙师傅沉默了半天慢慢低声道:“闹个啥唻?我都这把子年纪了,将来还不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算了吧!”
他却高低不干,孙师傅无奈之下,只能说点到为止,要是正常讨教也没的什么,可哪里想得到他浑小子竟然不知道哪里来了股子邪劲,吃了熊心豹子胆似的,居然就恩将怨报,用心不良了,他恶狠狠地朝师傅要害处痛下杀手。
孙师傅躲了六七遍,再三喊住手他都不听,却直误认为师傅胆怯,遂跐着鼻子上脸。
无奈之下,师傅就跟玩似的,只随意轻轻一划拉,便将他踢到了拳房东墙根底下晾了干菜,仅顾悠了几下,就身子蜷躺在地上,跟条甩到醭土里的泥鳅似的干呆呆好像半死不活的,只有嗳哼倒气的份了,刚才耀武扬威的劲不见了。
师兄弟们用门板将他抬回了家,一躺就是七八天。师傅只得提着礼物去看他。后来孙师傅说那活计武德武功都很须锤炼,如此这般还敢向师傅使杀手锏,纯是自找的!从此,他老人家更加赏识厚道能干梁九,教给了他自己半辈子的看家本事。
到了伏天,老孙家东南场院里的一帮跑猪子不知怎的接连少了三四头,大家正在纳闷呢,就听街坊们传讲说,大傍晚的,有人仿佛模模糊糊看到在村西头被一个两眼像绿荧荧的手电筒、体大如粗愣愣的牛犊子的什么“怪物”拖去了。
他带着长工遁迹去察看时,果真发现了才丢失的那头猪崽被野兽啃嚓了一大半,剩下的另一小半还血糊淋拉地半掩在大树底下的乱草中,其他几只吃光的猪崽也陆续在附近的苇地里找到了吃剩的头骨和蹄子、毛皮。
梁九和长工们当即一挽袖子,就开始了抓捕行动。可不知怎的一连几个傍晚就是不见“怪物”踪影,想逮住它们的其他丢失鸡鸭兔羊的街坊都相继落了空。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