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痛打落水狗(四)(2/2)
不失时机地赶忙抡圆了战锤横扫而过,鬼子的马刀断裂,大半截被石锤的力量撞击向一侧掠飞了出去。战马低下头去,惊得已经无力奔跑,带着鬼子拖拉在地上激起尘土飞扬。安碌碡顺手扔出石锤,将鬼子的肩膀打裂,头盔砸瘪了,鲜血如水流般喷涌,溅满了周围的苇草,无助地倒在了战马旁。
夕阳熔金返照里,几棵像小枣树一样粗壮,鼓囊着罗汉竹般的骨节的水蓼,茎秆通红,肥大的叶片鲜嫩的鹅黄色,梢头高挑着一束束柔软多孽的粉红色花序穗头,熠熠生辉,婆娑靓丽。一群尾巴刚刚褪掉的半大小青蛙从苲草丛中扑扑楞楞地跳出来,好奇谨慎地打量着远不如自己恬适幸福的落魄情节。几只洁白的正在稗子叶背产卵的蜻蜓轻飘飘地自由拉飞起来,消逝在紫芦花颐懿迷离里,好像被潇洒婉约的辉煌绵化了。
慌不择路陷入了沼泽地带的鬼子骑兵,原本捡干道行进,被一阵痛大吼,方寸尽乱,四面楚歌,难以自拔,成了北岸锦秋抗日大队队员们乘胜围猎的活靶子,遇到各式落后武器的猛烈痛击,被迅猛的穿插截成了数段,前后不能相顾。蚰蜒队伍大成了一圈泥水踢蹬猪,没人样的滚来爬出,进退不得,在四下里火力网交叉攒射下,互相冲撞,喊爹叫娘。
硝烟稀薄起来,渐渐地,眼前模模糊糊地出现了天赐和萍子他们从未见过的稀奇古怪的景象:平静优美的浅水洼被日寇的马蹄践踏得乱七八糟一塌糊涂,堤外大湾水中央里倒着的黑马,河水冲击着马尸缓缓移动、翻滚,被mí_hún阵挡住了,湍急水流偶然地使它的四肢朝上吓人地直竖起来,不一会儿,马腿便又歪到一边抡在了水里,那庞大的身躯令人惋惜揪心地控诉着侵略战争的残酷无道。
残断凌乱的芦苇荡散发出好闻的焦香味儿。无数的苍蝇不知从何处相约赶来从空而降,落在被马蹄踩得遍地打的伤员身上,叮在东洋鬼子黑糟糟的残肢血肉上,刺在脱离了征伐梦想炸下躯体的马腿后腚上,折腾在一息尚存间或嘶鸣哀嚎的不幸战马上,舞蹈在两腿间垂缩着的猥琐不典秽物和骡子漆黑硕蛋一样鼓胀着的倭贼尸体间。
偶尔夜猫子似的“咕呕呕”怪叫撅着方块胡子的人头上,还有几条生着纤细的小腿在面前的胡麻秆上跳来跳去的罕见小娃鱼儿。
萍子他们几个心灵手巧的队员带来的土炸弹发挥了威力,雷得剩余的敌人晕头转向,不知遇到了什么新式武器,轰得胆战心惊,落荒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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