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踏上红尘(1/2)
随着“嗞”一声,蓝漠手中的太极书稿被她疯狂地撕开了一道口子,他暴怒着挥开琴挑,将那些书稿紧紧握住,像呵护宝贝一样,轻轻抚平,抚平每一个细细的褶皱。
琴挑被他的无视伤得彻底失去理智,她不顾一切地从地上爬起,再次扑到他身上,双手捧住他的脸,不由分说地将自己的唇贴上去,刚刚触及到他的冰冷时,便被蓝漠暴怒着挥出门外,她娇小的身体撞开房门,滚入院中。却没有换来他的一个侧目,房门便重重关上了。
琴挑白裙染血,呆呆坐在地上,半晌,才呦哭出声,清秀的脸悲恨相交,那恨意吞噬了她的美丽,眼中一片猩红,口中依旧不停地低问:“你为什么不看看我?为什么?为什么?怨那个女人,怨她,她该死,该死”
蓝漠恍若未闻,沈言清住过的小屋一切如故。除了她的牌位。桌上的幻珀依旧闪着妖异的光,一只修长的手将它握在手心,不断地轻抚。幻珀她不想带走,我的东西她不想带走。蓝漠的碧眸中满是苍凉和哀伤。
桌上的包袱里是她全部的家当,那只手抚过每样物品,缓慢而又轻柔。他们一起取回的珠幻母、初次见她转化灵珠时穿的那套绿色绡裙,小手绢里包着血珍珠,还有红绡送她的几样珠宝,从来没见她戴过,宝贝一样的收着。还有她习医的记录本,蓝漠也逐字逐句的一一轻抚而过。
捧起她亲手制成的太极绘本,他不知已看了多少遍。从伤愈醒来,每日都来这里。这绘本里面有她,她的一笔一划,一颦一笑、一招一式。
每一眼都是心痛,而心痛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然后逼迫自己去看她在那纸张纷落里,摇摇欲坠的身影,在心里将自己凌迟一次。就是要这样疼,就是要让心里的伤口永不愈合,蓝漠对自己残忍地笑,似乎只有对自己残忍,他才能感觉到活着。
他狠狠地惩罚着自己,在这种鲜血淋淋的疼痛中,他会看到沈言清的笑脸,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靠近她。
刚刚被琴挑所扰,蓝漠生怕也扰到她。又一次小心地将她的每样东西依次收好,忽然他眉心轻皱,粉镯呢?过隙呢?他突然发现这些天一直都没有见过那只粉镯,过隙又去了何方呢
会吗?蓝漠的心狂跳,虽然不愿回想,可她面目全非的尸身真实地被自己拥在怀里,即便如此,他宁愿相信上天不是这般残忍,可会给自己留一丝希望?
如果真的有,那么为了这一丝希望,他可以踏破天涯
蓝漠面无表情地走出房间,毫无理会尚伏在院中低泣的琴挑,一如往昔,无波无澜,千里冰寒
沈言清赴南渊那日,是蓝漠亲手将她的粉镯摘下,丢在桌上。过隙自然没有跟去,他一个人在结界中盘膝仰望星空,却偶然发现东方苍龙之星黯淡无光,中间新出现的第五颗天女星已弱地微不可见。过隙掐指陷入沉思。
他看到了苍龙与天女星的大劫,心念纷乱。回想自己一成不变的看着天道轮回,已不知多少岁月。一成不变的心无波澜,一成不变的冷眼红尘,无悲无喜,无欲无求?天道神君的天道在哪?过隙睁开眼睛,看向掌中的桃花。他唇边微露笑意:落花微雨胭脂醉,就为她那一句“好酒”吧。
沈言清眼前闪过无数飞舞的彩球,迸裂、撞击、跳跃、远去。想要伸出手去抓住它们,可是周身都被黑色的棉絮包裹着,像在一个大茧蛹中,沉重的动也不能动。那些彩球飞速的旋转,化成一个幽深的地洞,吸着她下落,一直下落,落不到底。
想张口呼救,嗓子好像也被黑絮堵住了,根本发不出声音。谁来抓住我?谁来抓住我?她心中急得快要哭了,可蓝漠那双湛绿的眸子就在远处,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黑暗吞噬了一切。
他走了,没有希望了,沈言清绝望了。全身无一处不痛,每一寸肌肤都像火烧一样钻心。如果这样的疼痛才是活着的常态,真的撑不下去了,我可以放弃吗?就软弱一次,可以吗?真的好痛,好痛
不知沉寂了多久,沈言清却听到耳边的呼唤。还能听吗?死了还能醒过来吗?周边是什么?满眼的金色,轻纱高悬,床边跪着嘤嘤低泣的黄衣少女,“公主,你醒了吗?”
她是在跟我说话吗?公主是谁?沈言清眨眨沉重的眼皮,一旁的黄衣少女哭着又笑了,大声叫到:“公主醒了,太医,快,快,公主醒了。”
一位褐衣老者上前把了沈言清的手腕,略一沉思:“公主呛了水,并无大碍,只是有些着凉。我开几副温补安神的药给公主,好生歇息几日便无事了。“
沈言清的脑中电光火石一般,难道又穿了?她“腾“地一下坐起来,摸摸自己光滑的脸和脖颈,再看看毫无伤痕的双手。震惊地盯着一旁的少女问:”这是哪?我是谁?“
“公主,您回海神殿了。“白衣少女不解地看着沈言清:”您是东沧公主啊。“
“须臾大陆的东沧国?”沈言清继续追问
少女点点头道:“公主一定是吓坏了,快躺着休息吧。”
“给我镜子。”沈言清完全没听她在说什么,双手捂着自己的脸道。
少女将镜子摆在沈言清面前时,她看到了一张似是而非的脸。看那眉眼、鼻翼、唇边,分明都是沈言清。可又不尽相同。眉峰似乎拢着一抹轻愁,唇边又多了一分冷傲。特别是那眼神中掩不住的风华,竟不似沈言清的天真与直白。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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