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枯萎的花环(1/2)
“走?我去哪里,家里的东西呢?”白一生不解的问道。
“东西能卖的都卖了,换成金银细软做盘缠路费,大家都逃命到苍山去了。”张超一边说一边叹气:“鬼驼子又练了一个摄阴阵,比起先前那个更加可怖,恐怕十天之内就会发动摄阴阵来攻击白家。到时候白家乃至整个镇子恐怕都不能幸免……”
张超的话刚说完,一生的父亲宏利便急吼吼的从屋外闯进来,一把拉过白一生。他原本很富态,此时却消瘦了很多,一双眼睛也凹了下去。他平日里做什么都慢悠悠的,白一生从未见过他这般着急的样子。
“小祖宗呦你快点儿!”宏利几乎是拖着白一生在前进。院子里已经收拾好了一辆马车,一生的姐姐妹妹还有他娘亲都在车上坐着,等着和他一起离开这里。宏时和他的亲属早已经离去了,若不是等着白一生,恐怕宏利的马车也早就到了另一个镇上。
“爷爷呢,他也要走么?”一生上到马车上,左看右看都寻不到爷爷的身影。“嗨!那个老顽固硬是不肯走,说什么怕镇上的人受牵连。”宏利摇了摇头不屑的摇摇头,对车夫吼道说道:“快点赶车!今晚我们必须到下一个镇上,要是完了被鬼驼子发现了就走不了了!”
听着父亲的话语,白一生突然觉得他很陌生。为人父母,他没有应有的担当,为人子女甚至连孝道都不进,大难临头只知道自己逃命。那一刹那白一生不知犯了什么邪,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缺了一个人的马车飞快的前进,白一生的母亲从车内探出头来叫着他的名字,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一支簪子滑落下来陷入泥泞的土壤里。她也想跳车,但车马行进的那么快,若跳下来肯定有危险。
“一生,去苍山!娘在那里等着你!”母亲带着哭腔的声音顺着风传来,白一生拾起了那枚簪子用拇指楷去了上面的泥土,放入怀中。当马车完全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白一生扭头去书房寻找爷爷。
书房里还是之前的模样,万卷带着墨香味儿的书籍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书架上,桌上摆着张字画,旁边还有几支没来得及清洗的毛笔。张超正小心翼翼的洗笔,见到白一生进来微微有些吃惊:“小少爷,您怎么没走啊?”
“恩,我不想留爷爷一个人在这。”白一生说道:“不过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洗笔做什么?爷爷的书怎么没有搬走呀,这些不都是他的宝贝么。”
张超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白一生下意识的想到或许爷爷知道自己走不了了,所以不收拾任何东西。张超正收拾着,突然咦了一声,从一卷画下拿出了张小像。那小像只是寥寥几笔,却将一个女子的眼波流转眉目含情刻画的栩栩如生。
画画的那张纸已经很旧了,纸张颜色泛黄且起了毛边,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折皱,显然白南对这张纸很爱惜。张超和白一生都没有见过这画中那温尔雅的女子,两人都有些好奇。不知为何,白一生虽没见过这女子却觉得她眼熟,嬉笑着将那小像从张超手中接了过去:“我要去问问爷爷她是谁,说不定,是爷爷的故人呢。”
他说罢便缠着张超问爷爷去了哪里,张超只得告诉了白一生白南的所在——他在镇上后山一座寂静无人的小悬崖边。白一生兴奋的朝后山跑去,没一会儿功夫就找到了那个风景秀丽的小悬崖。
那悬崖边生着一颗老梧桐树,周围十几米只有这一棵树,独承雨露阳光所以生的格外挺拔,枝桠几乎遮天蔽日,在悬崖边投下一大块斑驳的树影。白南静静的坐在那里,他身旁有一大串凌乱的脚印,身上也全是泥泞,看着很是狼狈。
“爷爷。”白一生低声叫到,白南回过身来应了一声,示意他过来看。爷孙俩坐在小悬崖边望着山下的景色,悠闲的根本不像是大敌将临。“爷,你看。”白一生说着将那张小像递给白南:“她是谁啊?”
看到这张小像白南眉峰一挑,他将小像接过去,轻轻的说:“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白一生一愣,他从未听说过爷爷有过爱人,爷爷从小就跟着师傅学习赶尸术,是不能够娶妻生子的。
白家传到白南这一代,老司的位置由他继承,而白南的哥哥则生下了宏时宏利两个男儿。白南一个人无儿无女孤苦伶仃,所以白一生也叫他做爷爷。
“后来,她离开了我。”白南没有注意到一生的疑惑,自顾自的说着:“从那次分别自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一直到今天。这个小悬崖是之前她最喜欢的地方,所以我常来这里,想着有一天她也许会回来。”
白南说的很慢,被拖长的声调里带了些悲伤。白一生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为爷爷难过,又因爷爷肯对自己讲述这些过往而感动。爷孙俩在小悬崖上坐了好久,直到傍晚时分白一生突然看到山脚下的镇子里一片大乱。
镇上乱哄哄的,所有的人都从家里跑了出来,拖家带口的往外走。
“爷,这是怎么了?”白一生站起身来跑到崖边往镇上眺望。“我让张超通知他们离开镇子,鬼驼子是要我死,何必连累那么多人?”白南说道。
“走,天黑了。”他说着扶着树站起来,腿脚很不灵便拄着拐杖的往山下走去。白一生应了一声绕过那颗梧桐打算下山,却不经意的撇到梧桐树后面有一丛干掉的小黄花。那些不知名的黄色野花编织成了一条花环。
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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