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弒师(2/3)

“因为我会把你吃个一乾二净！从头到脚，一个都不剩地吃掉！你的血肉，将成为我的血肉！”

“你——你疯了不成？不但弒师还敢——”上官昊气愤得连吐几口血，“难道你有食尸癖不成？当初看你是饿坏才不予追究，想不到竟是心理有病！”

“有病？哈哈哈……”

韩洛发疯似地笑了几声，像是在自嘲，笑声猛然停止，表情变得阴鸷可怕，沉声说着：“我会吃人，不是因为我饿坏，也不是我有食尸癖，而是因为我本身就有吃人的yù_wàng！”

韩洛呵笑一声，继续说：“不过看在你教导我多年的份上，你放心，我会等到你断气再吃，否则比起吃人肉，我更喜欢听人们临死前的惨叫哀嚎！”

“嘿嘿嘿嘿……”

上官昊听得猛打冷颤，世上竟有如此丧心病狂！

上官昊痛心疾首，喘息道：“没想到十年苦修，仍是不足以磨灭你那忿戾的性格、满腔的仇恨。”

韩洛嗤之以鼻，回道：“十年苦修？你以为短短十年，就能消磨掉数千年的怨恨吗？”

“数千年？”上官昊闻声错愕，愣眼望着咯咯冷笑的韩洛，惊惧颤言，“你、你自己就是妖孽？”

韩洛笑着回答：“我的好师尊，你现在终于认清了？”

“怎、怎么可能？若是妖孽，为何我竟察觉不出？何况你身上并无半点妖气……”上官昊惊讶至极，难以接受，说到最后竟又吐血。

韩洛反问：“人身妖魂，你识得出吗？”

“人身……妖魂？”上官昊只听过有半妖之体，可从没听说过有人身妖魂之事。

韩洛咧嘴笑道：“看在你教导我十年的份上，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韩洛缓缓说着：“在我有意识的时候，只记得我还来不及诞生就失去胎体，灵魂虽然没灭却被封住，意识被困在一个拇指大的玉珠里，我不能说、不能动、不能看、不能听，与外界隔绝，像块石头一样孤独地被囚困数千年，我也发疯了数千年啊！哈哈哈哈……”

韩洛仰天狂笑，笑声狂妄，也透露出胸臆愤懑，在上官昊的眼中，活像是个被困得发疯的疯兽！

“要不是有个孕妇吞下玉珠，让我夺胎而生，恐怕我到现在还只是个被困在珠子里的魂魄而已！”

“不过你放心！这数千年来我可没闲着！否则我那来的妖力杀你？哈哈哈哈……”

韩洛发狂的笑着，上官昊听得浑身发抖，他不明白韩洛为何会有这般遭遇？而且竟是上古妖魂！

难怪，命格凶煞，满怀怨恨的妖魂，势必会对世间造成一股浩劫！

难怪，为何炼化真气、学习道法仙术竟能如此进展神速，释放出的威力连他都难以抵挡，原来是早已身怀数千年的妖力！

上官昊痛恨自己当初应该痛下杀手！如今，他不但成为杀孽深重的罪人，还成为助纣为虐的原凶！

上官昊咬牙懊悔，一向痛恨妖怪的他，竟然会收了个妖孽当徒弟！还反过来害他！

可惜自己已是垂死边缘，根本无力杀除，但若是纵虎归山，必定会有无数生灵遭受妖孽杀害！

“你……既是上古妖魂，那又是……什么？”

上官昊的问话，让韩洛身体一震，笑声戛然而止。

一时无声，韩洛再度发笑，笑得却是悲哀凄怆，“呵呵……我是什么？我连我自己是什么妖都不知道……”

韩洛还来不及出生就被毁去胎体，只剩灵魂，数千年过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种类的妖怪，连自己为什么会被囚困也不晓得。

韩洛神色一转，变为阴沉，“不过……骂我弒师，那你呢？”

上官昊猛然一惊，宛如一道冷箭穿心，这种事……不可能会被韩洛知晓才是！

但想起韩洛竟可施展出他并未教过的禁忌绝学，料想韩洛定是误触到机关，意外到紫微秘洞之中，故而偷学到绝学，也知晓了一切！

想到这，上官昊激动得咳了几口血，这种事、这种他一生中最大污点的事，紫微秘洞的石壁会自动记载历代坛主之事，又有结界所护，他无法毁去，本以为不让韩洛前往紫微秘洞就不会曝光，没想到竟会被韩洛得知！

韩洛的口气充满质疑，道：“北斗道本来就能让妖怪入门，甚至能当上观主和坛主之职，只因为你幼时目睹双亲被虎妖杀害，因而嫉妖如仇，誓言杀尽天下妖怪，在你得知第六代坛主是犬妖后，通过大试，成为坛主继承者人选，但第六代坛主是妖身，寿命漫长，就算你等到死，也没有机会当上坛主之职，所以你就在紫微秘洞里，趁着第六代坛主在渡劫后虚弱之时──杀了他！”

“住口！”上官昊愤怒大吼，却一个岔气连连咳血。

韩洛咯咯发笑，笑道：“你真是个杀孽深重的真人啊！不只杀妖怪，还杀师尊、杀师弟，杀害北斗道全部的门人！全都是为了让你登上顶端、成为仙身，而让你走上邪道、追求仙身之因，却只是因为你要杀尽天下妖怪！妖怪又怎么了？就只因为是妖就该死吗？就只因为咬死了几个人就该全被杀尽吗？人类痛恨妖怪伤人，又何不想想自己屠尽多少生灵？我虽为妖，但在你之前，我可没还杀过任何人！既然你连贵为坛主、也是你师尊的第六代坛主，你都下得了手！更何况是身为徒弟的我？若是有朝一日被你得知我是人身妖魂，你岂不是也要杀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