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恩断义绝(1/3)

“雪仙，妳……认得路吗？”石神情慌乱，跟在白雪仙身后。

他跟着白雪仙离开寒冰洞，走进树林，往山下走去，四周景物陌生，令他分不清方位，紧紧跟着白雪仙，深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跟丢失散，迷失在树林间。

石知道要出谷时，返回山洞放下五行瑶琴，顺手施法观看天书，记下中原山川、城市的各个方位，但地图上所画的景色，与他亲眼所见大不相同，根本派不上用场。

“嗯。”白雪仙冷冷应声，不多做回应，继续向前走。

当两人走到西安城已是正午时分，前往西安城的一路上，已经引来不少路人和农人的关注，现在进到西安大城内，石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眼前一片人山人海、万头窜动，吓得低头不敢见人，还举手以袖遮面，怕被人瞧见自己的怪异模样，但石一头金色长发，一身飘逸打扮，引来不少人侧目，这让石更加紧张，驼背低头，盯着白雪仙的裙襬跟路。

白雪仙跟墨子玄逛城市时，早已习惯会有人注视着她，只是没想到周围的人全都一脸诧异，视线停留在他们两人身上，白雪仙发现视线大多都往她后面瞧，都是看石居多，白雪仙感到奇怪，停下脚步回头一望，石没料到白雪仙会突然停下，踏出的右脚来不及缩回，和白雪仙相撞。

“唉呦！你干什么？”白雪仙撞到石的上胸，痛得抚额。

“啊，对、对不起，我……”石放下遮脸的手，连忙向白雪仙道歉，“我没见到妳停下来，不小心撞到妳了，有没有怎样？”

“噢！是西方来的番人！”旁人见到石的模样，惊呼一声。

“长得还真美啊……”

“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美人，只是这美人也太高了吧？”

“瞧他长得这么高，又穿男装，应该是男人吧？”

“男人竟然长得比女人还美，这叫其他的姑娘家怎么活啊？”

“说是番人，可五官又不像……再说了，他眼珠怎么会是红色的？”

旁人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视线仍停留在石的身上，好像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似的，还有不少人看得发愣互撞。

白雪仙明白是石引来众人目光，急忙快步走路，想赶快走到渡口搭船，远离他人注视。

“雪仙，等等我！”石呼唤几声，快步追上，长发随着步伐摆动，阳光照耀其上，闪烁黄金般的光芒，看得旁人为之惊叹。

白雪仙到市集买些干粮饮水，与石在渡口搭上一艘小船，顺着淮河前往开封。

船夫见搭船的一男一女，生得美丽清秀，有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宛如神仙眷侣，特别是男方长得奇特，金发红眼，若不是船夫常见到番邦来的外族商旅，早已见怪不怪，只是金发男子长得太过清秀，美胜女子，同行的白衣姑娘也生得清丽绝伦，如出水芙蓉，令船夫的视线无法离开，盯着两人摇橹，被男子发现喝斥才转移视线。船夫以为两人是情侣关系，但又发现白衣姑娘对金发男子的态度冷淡，金发男子又刻意与白衣姑娘保持距离，深怕碰触，活像是冤家一样。

两个时辰之后，船已行经解城，船夫站在船尾摇橹，石坐在船头甲板上，望着江水景色，白雪仙从船舱走出，手里拿着一个小布包和水袋，走到石的身后，递到石身旁，“拿去，你肚子饿了吧？吃些干粮。”

白雪仙虽然不想与石有太多牵连，但她看到石对外面的世界感到慌乱胆怯，刚才在西安渡口时，石还说他是第一次搭船，白雪仙见石现在的模样，就跟以前的她一样，初入世俗时感到害怕，不禁有些同情起来，见石两手空空，什么东西也没带，想必也没带东西填肚，决定拿些干粮和饮水给石裹腹。

“干粮？那是什么？”石抬头愣眼问着，石的反应，果然如同白雪仙猜想的那样，石连干粮是什么都不懂。

“是可以随身携带的干燥食物，像是大饼、馒头之类的。”白雪仙想起她待在山谷养伤时，石替她找来野果充饥，放下野果与泉水就出洞离开，从没看石吃东西过。

“我……不饿，妳吃就好。”石微笑婉谢。

“不饿？怎么可能不饿？就算不饿也会渴吧？干粮和水我带得够，你不需这样。”白雪仙伸手到石面前，硬是要石接下布包。

见到白雪仙这番关心，石微微一笑，“多谢好意，只是我已经没吃东西很久了，就算数日滴水不沾也无妨。”说完，石不再言语，闭目打坐。

白雪仙神情不解地望着石，不敢相信有人不需要饮食就能活，但想起师父韬光修过辟谷之术，食量甚小，心想石或许也是个修道之人，不需吃些五谷浊气，也就不再勉强，转身走进船舱歇息。

白雪仙走进船舱后，石睁开双眼，双眉微皱，脸上尽是忧愁无奈。

夜晚，船停泊在开封城外的河岸边，白雪仙睡在船舱里，船夫睡在船尾，石坐在船头望着月色，一声叹息，尔后闭目打坐，整夜没睡。

隔日一早，白雪仙走出船舱，望着江水，面容蒙上一层哀愁。

白雪仙想起当初与墨子玄一同搭船，在船上望着滔滔江水、谈天说地，如今，墨子玄生死未卜，不免担心起来。

站在白雪仙身后的石，见到白雪仙望着江水发愣，似乎是在想些事情。

石瞧望四周，船夫正专心摇橹，周围也没其它船只经过，白雪仙难得走出船舱，没刻意避开他，此时石平常苍白的双颊，突然浮现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