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呕气(1/2)
长史已经奔上来,抓住凤奴的手,喝道:“凤奴你疯了,你伤了爷了!你误会爷了,爷是叫长盛把大雄带回平阳安葬,你发什么疯!”
慕容冲只觉得脖子处痛不可抑,心内又怒,一把将凤奴丢到地上,扶着脖子向车架走去。
凤奴从高处跌下来,下面正好是草丛,半片屁股震得发麻,她趴在地上半天不动,看看手指,指甲缝里还有慕容冲的一小块皮肉,自己果然是疯了,连爷都伤,看来也不用活了。
长史上前把凤奴扶起来,埋怨道:“凤奴,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你挠伤爷了,出了很多血。”
凤奴看着他,口吃道:“长史,我……是不是现在就去寻根绳子?”
“寻绳子做什么?”
“吊脖子死了算了,省得爷亲自己动手!”反正自己也活不过今日夜里,慕容冲肯定就会把她掐死或咬死的,不如自己先死了。
“死?哪有这么容易?死是最简单的方式,你快跟我回去,跟爷陪不是,以后好好服侍,将来为爷生……”长史想想收了口,这些话还是叫慕容冲自己说吧,真是个脸冷的家伙,明明是原谅了凤奴,还装成一副冷淡的模样,如果好好向凤奴说明要把大雄好好安葬,说不定这会凤奴早就跪在车驾上向他讨饶了,何来又弄伤了脖子这一出?
长盛已经领着人把大雄的尸体放到段随带来的另一副车驾上,凤奴这时又悔又恨,扶着长史的手挪到慕容冲的车驾前。
慕容冲脖子上的伤靠近大动脉,鲜血源源不绝,程大医丞……他已告老还乡,现在是程大夫了,程大夫在为慕容冲包扎,凤奴看见慕容冲的衣襟上渗了一大片血,她打了一个冷颤,紧紧拉着长史的袖子。躲在长史的身后,好容易走到车驾上,长史想扶她上了车,凤奴死死拖着他不放。慕容冲哼了一声,跳下车驾,想从长盛的手上拿过枣红大马的缰绳。
长盛慌忙道:“爷,你还不能骑马儿,你胸口的伤还未痊愈。不能颠簸!”
慕容冲不发话,盯着长盛看,长盛被他看得发毛,只好松开缰绳!
慕容冲一蹬跳上了马鞍,长史丢开凤奴的手,飞奔过去扯住缰绳,大声命令长盛:“快,把皇哥儿扶下马!”
“松手!”慕容冲喝道,并高高地扬起缰绳,长史眼睛一闭。大声说:“爷要自己骑马,就先把长史打死,爷身子骨还未好全,骑马就是糟蹋自己,长史死了,眼不见为净!”
慕容冲一鞭子打下下,凤奴尖叫一声,只见长史满头满脸的血,但仍拉着缰绳不放。
凤奴一声不哼跳下车驾,在慕容冲的马前跪下。她知道猛烈如暴风雨一样的惩罚马上就要上演了,这本来就是命,就认命吧!
慕容冲再次高高举起马鞭,凤奴跪着爬过去。将身子伏在长史的身上,长史一把推开她,凤奴又再爬过去,突然马鞭掉下来,凤奴僵直了身子,并没有辣辣的痛。原来鞭子是掉下来的,落在凤奴身上,她抬着头,看见慕容冲一张脸白得像纸一般,他的唇边竟渗出血来,血是黑色的。
“爷——”凤奴惊叫一声,迎上去,慕容冲的身体整个滚下来,正正压在凤奴身上,凤奴勉强抬起身子,看见慕容冲脸色灰败,口唇发白,凤奴顾不得身上疼,硬把他扶起来。
“放下,放下!”一把声音响起。
程大夫走来,叹息道:“我早就说了,这身子要好好将养,这么急急忙忙地赶路,……咦,怎么气血攻心,反倒比昨日更糟了!快,扶他到车驾上躺下!”
长史和几位亲随把慕容冲送到车驾上躺好,凤奴也轻悄悄地爬上来,慕容冲张开眼睛,一看见凤奴,一口血又吐出来,手指着她,一双眼睛睁得圆铜似的。
长史忙将凤奴赶下马,说:“你好好待一边去,莫叫爷瞧见你!只怕现在是要恨死你了!”
凤奴只好默默退下,队伍开始起动,是缓缓向平阳方向走,凤奴自己骑马,也不上车驾,慕容冲也从不召唤她。
一晚上都在赶路,半夜,长史出来,与凤奴并列骑马,跟她说起近来发生的事,最后说:“我是没有想到,爷对你……对你……”
凤奴叹了一口气说:“长史,爷这般恨我,我是不是要以死谢罪!”
长史大惊道:“唉,你怎么就不明白,爷现在根本离不开你!”
凤奴脸色苍白,说:“爷折磨不到我,便会难受,长史,你放心,我再也不逃了,只怕爷以后会迁怒于你,你看你的脸都伤了,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
长史摇摇头,不再说话,这两人是有心结的,又有许多前尘往事牵绊着,一时半会哪里能说得清楚?只待时间慢慢融解,他们自己来化解。
如此这般,两个人也不见面,两天后回到了平阳,慕容冲的脸色恢复了,段嫣然领着十六院在甬道上跪迎,慕容冲下了马车,没有如平日那般扶起她,直接在她跟前大步走过,好似看瞧见段嫣然,他走回偏院好一阵,段嫣然才如梦初醒,怔怔地发呆,十六院交头结耳,不知道为何慕容冲如此冷淡,慕容冲的确一向冷淡,但此次不仅仅是冷淡,简直就是漠视。
随后,她们发现跟在长史后面拼命低着头掩饰自己的凤奴,十六院的人大都喜欢凤奴,一窝蜂拥上去把她团团围住,一人一句把凤奴轰晕了。
大多是问这一段都去了哪里,把长史急得,把大家伙急得,怎么又跟着爷回来了,爷是怎么了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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